【天外邪犽】第四集[河图实体] 玄幻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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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外邪犽】第四集

  妖星化身的邪犽设计让九千院自毁断尾,九千院从而被白虎碎牙判定为五体不全之人,失去了登天成星的资格……

  邪犽意图让母亲望云氏藉由雾凌之腹重生,以提供治癒断尾的方法为诱饵,与九千院做交易,九千院再次陷入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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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幸或不幸,正当九千院为了雾凌一事而心浮气躁,在无边冥府大地上巡回穿梭时,邪犽已经早一步找到了那人。

  邪犽双脚尚未落地,已经感知到那人就隐身在小丘之下,且气若游丝,衰弱异常,已是命在旦夕。

  地道开通,丘下是一四方暗室,室内飘荡刺鼻的尸臭,邪犽以自身妖光将方室照得满堂红润,然而室中却不见人影,只有地上一团黑硬钢毛,微弱气息从钢毛内隐隐传出。

  仗着妖星眼力,邪犽看出这只钢毛黑鼠便是以尸首毒虫为食的丧瘟尸屠鼠,九千院的一条断尾正躺卧在其腹中。

  上前一步,邪犽正欲就近检视尸屠鼠时,一颗细长苍白的耗子头从深厚的黝黑钢毛底下抬了起来。

  感受到邪犽体内的恶念,尸屠鼠以衰弱到无以复加的嗓音,悲叹道:「老身一生受尽苦难……如今命在旦夕……难道连这生人不到的冥府……也无我善终之地?」

  邪犽反问。

  尸屠鼠似连抬头的力气也不剩,脑袋重新躺了回去,似是已听天由命,「看来……短短千年……她依旧没有醒悟悔改……竟与你这等妖邪之辈为伍……」

  邪犽不禁诧异,「莫非你心中愿她接纳自身恶性,放弃万年道行,重新修炼,最终登天成星?她若成了天上星宿,那你伤她真身,破她善性,又蛰伏于冥府千年,这一切的一切,不全都白费了吗?」

  「这一万年来,你替九千院承受了一切的恶果,以最卑贱肮脏的腐肉毒虫为食,不论人、妖,都侮辱你、嘲笑你,甚至连最应该感谢你的九千院都将你弃如敝屣,受到如此对待,还希望她能克服自身恶性,登天成星,你的心地之善良,真是令我这妖邪之人钦佩啊。」

  「别……别再说了……」

  「你……你不知道老身有多恨她……」

  「生吞?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她咬在老身颈上……利牙深达骨髓……但老身体质特殊……能受纳世间一切毒害恶业……在她欲置我于死时……老身便知……若欲活命……只有将她心中的恶性尽数纳入己身一途……」

  邪犽点头。

  尸屠鼠声嘶力竭,嗓音越来越小,「但老身心中却不以为苦……因为我知道脱去天然恶性的褐尾……在人界已经获得了俗世少有的荣华富贵……身为褐尾姐妹……

  「但……她……」

  「但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也忘了你在暗地之中为她受尽折磨了。」

  尸屠鼠发出尖锐的嘶咬声,全身钢毛倒竖。

  最后,尸屠鼠缓缓说道,短短几个字,凝聚了万年的恨意,听来无比沉重。

  尸屠鼠倒回原地,声若细蚊,「必使出人智所及……最为恶毒奸邪之法……将她蹂躏折磨……将万年来老身所受苦痛……尽数归还……」

  尸屠鼠黝黑的点状双眼汇聚到了邪犽身上。

  尸屠鼠喘道,言语之间,显然已知邪犽的来意,「老身已无力抵抗……尽可得而杀之……

  尸屠鼠用最后的力气道:「老身此生受尽折磨……无数生死关头……只有这一身钢毛从来不曾负我……即使褐尾妖力无边……亦无法穿透这层皮毛……」

  (若非她亲口说出,还真看不出这其貌不扬的黑皮竟是金刚不坏之法身!没想到这头耗子平生受尽苦难,反而让她练出一身能抵御万恶的毛皮,于最为卑贱龌蹉之处,却生出至高无上的法宝,世事之讽刺,真是令人失笑!)

  「我的做法和你的想像或许有所出入,但我可和你保证。」

  尸屠鼠没有回答,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邪犽才说完,尸屠鼠便感到蜷缩于体内的万千痛苦迅速消失,身子变得又轻又飘,浑浑噩噩之中,她只见自己化为人形,四肢躯干的硬皮钢毛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如脂、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

  带着搔痒的刺痛,无上的喜悦宛如千条霞瑞,瞬间充盈了尸屠鼠的体内,让她感到一身轻软飘棉,转眼忘却了积累万年的沉重悲苦。

  「劈里、劈里……」

  即使是尸屠鼠足以消化金铁的胃酸,也只能让九千院的狐尾毛发尽脱,抓着不过半丈长的裸尾以及钢毛毡裘,邪犽在尸屠鼠寒酸到不可思义的尸首旁站了起来。

  虽然只是条断尾,但也是九千院躯体的一部分,同样具有万年道行,邪犽知道仅凭一己之力,决计无法将它毁伤。

  突然,邪犽额前灵光一闪,想到一绝妙计谋。

  (幸好这老耗子替我削去了尾巴上的皮毛,否则就连这细微邪气恐怕都透不进皮肉之中,我还真该好好谢谢这倒霉鬼……)

  手一松,邪犽将受到邪气污染的狐尾重新掷回尸屠鼠的体内,同时心念催动,只见幽幽蓝光烁荡,尸屠鼠的身体皮肉敛合,像是气球一样涨了起来,化为人形,观眼成了一紫唇吊目、鼻高眼尖的长脸妖妇。

  邪犽命道,鼠尸妖妇躬身答应。

  远远眺望,那就像是一颗坠到地上的太阳,正以惊人的速度奔驰在毫无生气的冥府大地上。

  然而,不安与焦燥却像是要从九千院喉中涌出似的,天下第一大妖徒然有万年道行,胸膛里的一颗心却说什么也难以保持平静。

  初时,九千院只道自己心中的愤懑来自于对雾凌之怜爱,但过了一会,她便发现并不全然是这么回事,因为隐隐之中她感到有什么极为不祥的东西,就像是看不见的网,正缓缓降到自己身上,但就算凭借万年道行,凡界第一大妖也无法参透那不祥之物为何,是以愈发惴惴不安了。

  (冥府广袤无边,却只有这里不生鬼苔,那死耗子必定藏身于此!)

  只听见轰然巨响,烟尘冲天,炽热焦风席卷,矮丘凭空蒸发,地上只留一近十丈横宽的大洞。

  化身金狐的九千院齿牙翻动,低声怒道,知道尸屠鼠就在丘下,她毫不留情。

  九千院定睛一看,只见大洞底下,一道细微白影正幽幽浮起,一名裸身妖妇蹒跚而立,她身上皮开肉绽,焦烟缕缕,却没有流下一滴鲜血。

  「短短千年……你的样子似乎变了不少,丧黑女。」

  「哼哼……」

  「若不是有你的尾巴,老身怎能在这荒芜寒冻的冥府待上千年?老身还真该谢谢你呢。」

  「天杀的下贱耗子!」

  丧黑女只来得及往旁一跳,但没有皮毛护身,半边躯体瞬间消失在洁白的火焰之中,连灰都不剩。

  尽管失去了一半的身体,丧黑女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却放声狂笑,「还没呢,褐尾,才这样根本不够老身此生所受的万分之一痛苦……老身吃的苦、尝的痛,要比这更多、更多……」

  九千院吸了口气,再度吐出三昧真火,雪白如棉的烈焰让冥府大地融解成一团赤红软泥,亦将丧黑女仅剩下半边身子化为虚无。

  然而,三昧真火却烧不去丧黑女死前最后的笑声,那干哑的嗓音依旧在九千院耳中细细回荡。

  然而狂怒之中,九千院却仍在丧黑女所立之处感受到一丝细微的邪气。

  九千院被怒火焦炙的心中涌出了一丝残忍的喜悦,她再度引颈长啸,狐尾末梢凝聚浑身妖力,朝着邪气所在击出一道足可开天辟地的赤紫雷电。

  「嘎啊啊啊!」

  (这……这锥心之痛……莫非……)

  其痛楚之真切,令九千院瞬间领悟,这必定是自己真身受创之故,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与恐惧,也随着剧痛由内而外席卷奔来,瞬间将心中的愤恨冻结。

  九千院脑中闪过一丝恐怖的念头,千百条尾巴都不禁阵阵颤抖。

  「不……不!」

  沐裕在金光之中,九千院的断尾碎裂成无数细小肉块,每一片肉都绽放着强大的妖力,同时化成飘渺的光霞,迅速消失在冥府的黑暗之中。

  「本宫……竟毁了自己的尾巴?」

  「区区冥府狱吏,别来挡我去路!滚开!」

  「你他奶奶的是何方妖孽?」

  两人以无数火池为背景,在修罗地狱充满硝烟与硫磺臭气的灼热空气中数度交手,每当邪犽的利爪与金罗阎王手中的铁笏相碰,强大妖力便撞击出一道道火焰龙卷,不但将四周小鬼全都刮成肉屑,就连远方负责撑起冥府大地的牛头马面巨人也被震得手酸腿软,难以抵御,令整个修罗地狱都为之摇撼。

  「哈,死胖子,打不了就别勉强,让我送你下去火池泡个热水澡吧!」

  「该死的……妖孽!」

  「太迟啦!」

  「大胆妖孽!本王将替天行道!」

  邪犽感到金罗阎王的神力陡增数倍,心中也不禁提防起来。只见青烟如龙,绕着邪犽盘旋翻转,同时越膨越胀,转眼形成一球,将他团团包围。一「哼,少卖关子,有什么绝招,使出来便是。」

  「邪魔恶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风声呼啸,只见青烟之中窜出十个山一般的巨人,巨人身着十色官服,手中各持刀、诵、剑、戟、长枪、铁笏、钢叉、铜笔、金折、银秤等物,以邪犽为中心,将他团团包围。

  十巨人齐声怒道。

  (竟能以一化十,化身不减其神力,形同陡增十倍之力,看来这阎王也不是浪得虚名,只是他不知我已得金刚法衣护体,就算以一化百,他也没有胜算……)

  邪犽哼了一声,双手一拉,以金刚衣裘将自身包起,同时妖力在衣裘内侧吞吐。

  十殿阎王的诸多攻势与万千黑藤相击,竟像是皮球砸在墙上,尽数反弹开来,甚至回袭己身。

  「呜啊!」

  「哗」的一声,金罗阎王沉重的身躯坠入修罗地狱的火池之内,溅起十几丈高的熔岩。

  邪犽感到金罗阎王的神气大幅减弱,这才解开金刚衣裘,将它恢复成一件黑绒披风,重新挂回肩上。

  「这……该死的妖孽……」

  「别浪费口舌了,绝招既被我所破,你已无计可施。」

  金罗阎王怒极,肥胖圆脸上爆出无数青筋,但体内已无神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邪犽将浑身妖力凝聚于双手之上,准备接受自己的死期。

  一道细微的衰弱嗓音从远方传来,却逃不过邪犽的耳朵,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正是自己生母,望云氏的声音!

  邪犽回神过来,想起自己下到这冥府之底,就是为了要拯救母亲脱离苦海,是以立刻放下已无反击之力的金罗阎王,朝着望云氏话声处笔直飞去。

  只见一根孤单的木桩就钉在泥池中央,一名白衣人被捆绑其上,两脚陷在泥里,肉焦皮烂,不断冒出褐黄黑烟。

  邪犽见状,不禁惊呼,同时双手放出妖力。

  邪犽又惊又怒,红影一纵,落至池底金黄岩盘上,以浑身之力朝木桩击之。

  「够了……邪犽……住手……」

  「娘,你在胡说什么!」

  然而,和木桩看似斑驳脆弱的外表相反,邪犽的利爪不但刺不进木桩表面,足以撼动山河的膂力也毫无用武之地。

  (我刚才已经把阎王打成半死,统率地狱之力照理说应衰弱不少,未料却依旧无法把娘从木桩上救下,看来若无九千院一般的神通,难以违抗统辖冥府地狱的天律之力……)

  「娘,你别怕,天下第一大妖,尾玄国的九千院就在上头,她很快就会下来救你的。」

  「别说了,孩儿,你下来之后,那穿心刺骨的刑罚便停了下来,你已经让娘享了半个时辰的福了。」

  邪犽趋前,把捆绑着望云氏的藤索一一扯断,但只有系在她腰际的那根铁锁说什么也拉不断。

  「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得好大了,娘在下面,虽时时刻刻都生不如死,但有时昏迷之中,感到魂魄离窍,似乎还曾梦见你,梦里的你,样子就和现在一样……」

  邪犽听了不禁一愣。

  「我已经杀了那个畜生了!」

  望云氏闻言,脸上神情复杂,心中百感交集,泪珠滚滚落下,口中无语,只是轻抚着邪犽通红的发丝,深深叹了口气。

  望云氏颤声道。

  邪犽斩钉截铁道:「娘,等我把你救出去后,我要给你一具新的身体,让你重新做人,明持王那畜生再也无法控制你了。」

  望云氏慌忙道:「娘一身罪孽,应受地狱刑罚,你虽有妖星血脉,但还有机会转邪归正,劫地狱之囚可是万古重罪,别让娘连累了你!」

  邪犽怒道:「把妖星招来的是明持王,逼娘乱坏天伦的也是明持王,没有一件事是娘自愿去做的,为何要娘受和明持王一样的痛苦?若这是天律所定,那如此天律,我必定要毁而坏之!」

  望云氏闻言,泪如雨下,双手将邪犽推开,「但娘确实罪孽深重,该当受此责罚,什么毁坏天律云云,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娘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快点离开这儿吧!」

  邪犽紧搂着望云氏,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望云氏颤声抽泣,「若是能重新来过,娘多希望能生在平凡百姓之家,与你做一般的母子……」

  就在此时,九千院劈天裂地的巨力贯穿了冥府数十里厚的地壳,打塌了修罗地狱的天顶。

  见到那恐怖的壮观景象,望云氏吓得整个人都呆了,刹那间甚至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否则自己的孩儿怎么可能会下到地狱来救母,而那坚牢不破的地狱又被一道雷电劈穿呢?

  感应到九千院穷凶极恶的气息,邪犽没有回头,立刻展开金刚衣裘,将望云氏连人带桩一起卷起。

  「孩儿,外头那是什么,这里可是修罗地狱,怎么会有雷从天上打下来呢?」

  「娘,那道雷可是九千院的杰作,她答应孩儿要将你救出这鬼地方。」

  「九千院……那可是妖界盟主啊,她怎么会答应你的?」

  「说来话长,等我们回返人间,孩儿再仔细和娘说。」

  解开缠卷如球的金刚衣,只见四周景象丕变,修罗地狱永不止息的岩池火山,如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褐黄泥灰,空中飘散着轻薄如羽的细腻灰烬,一沾到肌肤便直接黏上,灰烬余热可烧穿皮肉。

  邪犽不惧飞灰,脱下金刚裘,让望云氏披上。

  望云伸手接过又黑又重的金刚裘,这才发现腰际铁锁已断,人竟从木桩上离开了。

  邪犽大喜,不由分说,一把将望云氏横抱在胸,迳自往修罗地狱顶上那大洞飞去。

  望云惶恐万分,喊道。

  邪犽笑道,越飞越快,母子俩转眼化作一道黑红炫光,穿出修罗地狱。

  「娘,我们出来了!你再也不用在那阴森的鬼地方受……」

  话没说完,邪犽忽觉怀中一轻,低头一看,惊见两只手腕上只剩一条黑裘,望云氏早已身形消散,化成一缕白碧幽魂,点点闪烁。

  正思索时,邪犽忽然背后一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他不及细思,一口将母亲的魂魄吞入腹中,同时披上金刚乌裘。

  (这是……娘生前的记忆?怎么……竟和我所知道的差这么多?)

  翻腾之中,邪犽只觉四周都充塞着九千院几近失控的狂暴妖力,放眼望去,纠无处宣泄的雷电风暴形成一道又一道五色龙卷,将冥府大地削得满目疮痍,只能以怨念形容的恨意熨热了地底的冰冷寒风,同时又无情地对一切活物强索生气,若非他是妖星化身,又有金刚乌裘护体,恐怕现在已经被吸成干尸了。

  (平时处变不惊的九千院,气息竟紊乱至斯,看来计谋已成,她果真自毁其尾,如今她双脚都已踏上魔道,接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邪犽心中窃喜,嘴里放声大喊,避过接连不断的雷风暴电,欺到九千院的鼻吻之前。

  (今日若非有这金刚毛裘,仅凭妖星之力要抵挡九千院全神贯注的一击,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事情能如此顺利进展,还真该感谢那只老鼠呢……)

  如涡如旋的怨念先是一阵僵直,接着霎然退缩,身长百丈的九千院似是回过神来,咧嘴问道,饱含怒气的嗓音虽惊天动地,听来却是茫然若失,「你在这里……做什么?」

  (本宫乃天下第一大妖,不过是失去了一条尾巴,怎会如此怒狂?甚至还被这妖星看在眼里,真是丢脸极了……)

  虽被九千院的目光瞪视得难受至极,邪犽仍正色道:「话说回来,九千院,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如此愤怒,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九千院眼中血丝渐退,光声压便把邪犽震得浑身骨头「嘎嘎」作响,「既然找到你娘,还不速速带着她从本宫面前消失!」

  邪犽故作沉吟,「你若这么说,我自然乐意遵从,但是我们已立下约定,要洗去雾凌体内的恶业不是吗?若是我和我娘就这么走了,岂非违约?」

  九千院心中羞窘更甚,但脸上不动声色,仍以金狐之姿喝道:「还用你说?如此大事,本宫怎会忘记?你速回长夏城内,静待本宫归返,之后的事,待本宫回去再说!」

  邪犽满意地点点头,一转身,便欲离去。

  (方才丧黑女裸着身子,身上一丝不挂,这件黑裘该不会……)

  九千院怒吼,「你身上那件毛裘是哪来的?」

  邪犽回答。

  九千院难掩惊愕,「那是丧黑女织成的裘子,本宫不会看错!」

  邪犽佯作不知,顺势将话题转到九千院身上,「这么说来,你现在心绪如此狂乱,也是因为那丧黑女的关系了?」

  堂堂天下第一大妖受了丧黑女所欺,自毁其尾,这是九千院心中无比在意之事,却被邪犽轻易点出,她顿时羞怒交加,咬牙切齿,齿缝中烈焰滚滚,心中无数念头交错涌现,一时间竟无法整理,难以言语。

  (只是一条尾巴……只是一条尾巴而已……静下心来……这家伙可是妖星……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失了方寸……否则会着了他的道……)

  九千院越想越是心寒,她不知丧黑女究竟是如何咬断其尾,只知要让自己的真身复原,非得寻回那条尾巴才行,但如今断尾已被自己亲手击毁,恢复万全之身的希望似乎也随着那条尾巴消逝在滚滚烈焰之中了。

  冥冥之中,九千院心有所感,方才她一击之下所摧毁的东西,恐怕不是一条尾巴就能换得回来的。

  邪犽感知九千院心慌意乱,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立刻追击,问道:「那个叫丧黑女的……该不会用了什么邪门法术,让你着了道吧?」

  九千院咬紧牙关,烈焰却从牙缝中喷了出来,心神一震,冥府的空气都为之摇撼,任谁都看得出九千院被邪犽说中了心事。

  邪犽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担忧关切之貌,「要是让我跟你一道过去,现在事情必不会如此。」

  九千院冷冷回答,嗓音却难掩颤抖,「你……你在胡说什么?少往脸上贴金,本宫乃堂堂尾玄国主,绝不需你这妖星出手相助。」

  邪犽回答,「但论奸邪诡计,天下第一大妖可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了,否则,你现在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呢?」

  九千院怒眼圆睁,低声嚎叫起来,「本宫这就令你命丧此地!」

  邪犽见状,话锋一转,「我可不是在与你消遣闲说,这可是会影响到你日后登天成星的重大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为妖星化身,我对天界诸神伪善寡德的模样娴熟于胸。」

  九千院没有回应,但心底已隐隐赞同邪犽所说,毕竟这万年以来,就她所知,俗界人间从未受过天界众神任何微善小惠,天上星宿只会对她这妖界盟主发号施令,予取予求,从未给过她什么。

  见九千院没有回话,邪犽续道:「就算你依照白虎碎牙所言,将我击杀于地,毁我魂魄元神,天上众神也不会将我在天上的位置转委予你。」

  「你……别胡说!」

  九千院没有注意到,她已经不再怀疑邪犽话语背后的含意了。

  邪犽淡淡笑道,眼神中充满自信,令九千院更加动摇了。

  邪犽抛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这是真的吗?石头?」

  「回答本宫!」

  「哼!天律无语,只可体察,你不也心知肚明?」

  「五体不全?」

  「你……你是说本宫身体残缺,所以不能成星?」

  「天上星宿虽多如海砂,但数量仍为有限,是以无形天律早已规定,只有修为、德行、体态均达俗界颠峰之人,才得以升天化星,你如今仅剩修为一项,早就失去了成星的资格。」

  「妇人之仁……咎由自取?」

  (本宫万年以来,服膺天界号令,为众神铲奸除恶,累善积德,如今尔等竟只因一条尾巴,便夺去本宫登天成星的资格……)

  「九千院,你想干什么?区区俗界凡妖,难道想违逆我等天神?」

  「天神?你若是天神?为何现在却被本宫玩弄于指掌之间?」

  「住手!九千院,你疯了不成?你想和白虎天尊还有天界众神为敌吗?」

  「是吗?那你应该不会连本宫这五体不全之人的微薄妖力也敌不过吧?」

  「住手!快住手!」

  就质而言,白虎碎牙的神气本强于九千院的妖气,但因距离白虎天尊本体太过遥远,神气的提引无以为继,在九千院丰沛不绝的妖气冲击下,白虎碎牙体内所含的神气很快消耗殆尽,转眼便只剩一个空壳。

  九千院的指尖陷入白虎碎牙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壳内,轻易地将用尽神气的牙体揉成了碎片。

  白虎碎牙最后的怒吼声很快地淹没在自身散发的炽热白光之中。

  令人目盲的炽热白光冲破冥府穹顶,凿穿镜泉国厚重的岩床,将覆盖大地的瘴气蒸发殆尽,一时之间,方圆百里之内宛如白昼。

  然而,就算身拥足以媲美鬼神的强大妖力,九千院的心中却充满了惶恐和虚无。

  仰望着光龙消失在天际的末梢,九千院茫然地望着又逐渐被瘴气封闭的星空。

  遭无尽天诸神背叛舍弃的愤恨,就像是昙花一现的烟火,在击毁了白虎碎牙后,迅速冷却萎缩,取而代之的是寂寒的无助和茫然,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

  驱之不去的疲劳、挥之不却的倦怠,这些本来不可能发生在九千院元神化身上的感觉,现在就像是要把过去千年所累积的旧帐一笔勾消似的,排山倒海地挤压进九千院心中。

  在那儿恭迎九千院重返人世的,仍是一片冰寒寂寥的荒凉景象。

  失去半数版图的岩壳开了一道绵延数里的深邃洞口,犬牙交错的险峻纵谷散布其中。

  若是往常,九千院早已出手将岩壳裂罅填补,以免瘴气继续流出,危害众生,但对现在的她而言,不论是瘴气也好,众生也罢,都已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九千院心中冷冷啐道,将胸中满腔怨毒稍稍倾向镜泉国众生,说也奇怪,就在这么一想之后,她的心情竟有了些许好转,身子也轻了一些。九千院于是再不理会天顶的滚滚瘴气,迳自往长夏城飞去。

  (吞油婆料无此等妖力维护长夏城免受巨石侵袭,想是那妖人所为……)

  祭坛下方,一人赤发磷辉闪耀,身披乌裘,周身散发瘴气,正是妖星化身的邪犽。

  见到九千院归返,邪犽喜出望外,笑道:「我万万也没料到你竟会亲手替我除去白虎碎牙这心腹大患,为了报答你的不杀之恩,日后若有我能略尽微薄之事,尽管吩咐便是!」

  九千院冷冷道:「白虎碎牙背信于本宫,本宫自当严惩,与你无关!」

  不待邪犽回应,九千院令道:「解除结界!」

  「小姐,老太婆等您好久了,这儿风寒,老太婆真受不了啊,嘻嘻嘻……」

  结界隐退,祭坛上只见一狐女双手抱膝蜷卧,通体毛色银白似雪,只有臀上三条尾巴漆黑如墨,在这天光不至的地底,竟乌亮更甚其他。

  见到雾凌发寒受冻的模样,九千院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在母爱的拧绞之下,冰冷的胸口也热了起来。

  九千院预料之后的情景不宜有外人在场,随即喝命。

  「你还在等什么?只要让雾凌多受一刻的痛苦,本宫必将连沐带利还给你!」

  「这是自然,你助我救出家母,又替我除去白虎碎牙,于我有恩,我必当涌泉以报。」

  「本宫不需你涌什么泉。」

  在九千院蕴含强大妖力的注视下,邪犽只要稍有妄动,九千院不需出手,光以视线便足以将他击杀。

  在妖力的催动下,邪犽身上的乌裘活灵活现地往两侧开展,构成类似布囊的形状,邪犽随即将雾凌搂入裘内,两人只有脸蛋露在外头,身子悉数被乌裘掩盖。

  九千院发觉自己的眼力无法穿透乌裘的金刚皮毛,立刻喝命。

  「若你真要我把这乌裘脱下,那得请你发誓,不论待会我和雾凌交合姿态在外人眼中是何等不堪入目,你都不能出手伤人才行。」

  「你胆敢要胁本宫?」

  只闻轰然一声,九千院运使的妖力被金刚乌裘给弹了开来,打在远处巨岩之上,巨石顿时灰飞烟灭。

  九千院见状,难掩惊讶。

  「啊……哥哥?是你吗?」

  「是我,雾凌,我回来了。」

  邪犽在雾凌耳边轻声呢喃,「让九千院瞧瞧我俩恩爱的模样。」

  雾凌转头,滚动着瘴气的蒙眬双眼望向檐角上凭风而立的九千院,浪声笑道:「哥哥……快让娘娘看……让她看吧……」

  邪犽不理会九千院的反应,一低头,与雾凌拥吻。

  雾凌的颈子酥软地枕在邪犽的臂弯之中,眼中只有半日不见的邪犽,银白双眸里春潮欲滴,浪荡之意溢于言表,将狐媚一族喜淫好色的本性显露无遗,往昔的清纯可爱早已不复存在。九千院见状,虽深感痛心,但仍压下想要别过头去的冲动,继续凝视两人。

  乌裘底下,邪犽似乎做了什么动作,雾凌的双手也跟着回应,但九千院却无法观见。

  碍于雾凌已醒,九千院不愿轻率动手,只以千里传音之术在邪犽耳边斥令。

  九千院正欲发作,忽见雾凌娇躯一颤,整个人沉进乌裘布囊之内,邪犽随即也把头一缩,乌裘外生出一条黑鞭,将布囊口袋自动捆起,完全与外界隔绝。

  (这天杀的妖人……又想糟蹋雾凌了?不成,本宫非得想个办法才是……)

  (丧黑女的毛皮或许能阻断一切妖力法术,但雾凌乃本宫直系血亲,血缘一脉相连,纵天律亦不能断,只要本宫以元神沿自身血脉顺流而下,必能穿透这令人厌恶的肮脏黑裘!)

  一瞬之间,九千院元神的一部分与雾凌的魂魄重叠,雾凌的五感遂源源不绝地流入九千院体内。

  令人窒息的灼热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像是被人扔进了铁笼里,再由外侧逐渐加热一般。

  (这……这是什么……瘴气?)

  奇妙的是,附着在肌肤上是如此令人难受的瘴气,一旦进入体内,便立即转换成销魂的酥麻,在血肉、骨髓之中不断盘旋。

  雾凌的娇喘声在耳边响起,九千院发现自己正搂着邪砑,望着那双闪闪发亮的血红双眼,将他口中吐出的火热瘴气深深吸入肺里。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是哥哥的妻子啊……世上岂有不喜与夫君相好的妻子?)

  一股扎人的灼烫刺进九千院的掌心,下腹深处随即纠结出一抹阴郁隐晦的痛楚,九千院立刻意识到那是子宫收缩的感触。

  邪犽唤道,温柔的嗓音几乎让九千院误以为自己的脑髓也要融化了。

  雾凌答道。

  「呼」的一下,一根通体鲜红,长近半尺,半条手臂粗细,宛如刚从炉火中淬炼而成的铁棒雄伟地弹了出来,前端暴怒的龟头是用无数血红堆叠成的深沉赤黑,两侧肉翼厚重外翻,马眼里吐着银亮的泡沫。

  (这、这是什么……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如此狂傲……如此刚猛的宝物……)

  「啊……哥哥的……好棒……」

  九千院再也受不住诱惑,伸手将那根铁杵般的宝器握在手里,那肉茎里头脉动的似乎不是血,而是铁浆,一下下抽搐的脉动几乎要令人灼伤,九千院却是被灼得心甘情愿。

  像是交尾中的蛇,两条舌头彼此纠缠的淫秽声响由内部充满了九千院的耳朵,就算用两手把耳朵捂住也仍然听得见。

  听着雾凌妖媚的喘息声此起彼落,九千院吸吮着邪犽的舌尖,感到那火热的无鳞蛇缓缓滑进自己的喉咙,将口腔完全填满。

  缓缓地,九千院发现邪犽正凝视着自己,那双如地狱业火的鲜红眼眸就对着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邪犽无声地说了什么,九千院迟疑半晌,轻轻首肯。

  雾凌甜美的允诺声在九千院的耳边响起,「狠狠地……」

  令人心痛的亢奋将九千院的身子攫住,她无法克制自己,腰臀颤抖了起来。

  九千院知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这无药可医的痛苦。

  九千院焦急地在心中呼唤。

  「啊啊!哥哥!」

  一根滚烫的淫器顶开了九千院的菊门,迅速而有力地挺进柔软的肠道之中,在深不见底的无骨嫩肉里,深深地、重重地捣进那早已充血膨胀的卵巢,龟头马眼张口便往嫩肉上咬,九千院随即感到邪犽体内阳气回抽,那淫具竟含着肠中肉吞吐起来。

  九千院感到自己的后庭在邪犽的淫器面前彻底敞开,淫物和菊肉深深纠缠,宛如两者本为一体,无上的美妙感触让她几乎要失神过去。

  (是哥哥他……哥哥的宝贝……在吮我的卵巢……)

  (啊啊……啊啊!)九千院的腰猛然上弹,她紧紧搂着邪犽,贪婪地品尝他口中诱人的热气与津涎,在销魂的欢愉中,两眼也蒙眬飘茫了。

  但九千院一点也不觉害怕,相反的,她感到无比欣喜。

  要吸多少都行……就在这欲仙欲死之际,邪犽的身体动了起来,那滴着银浆的赤红肉杵在九千院雪白的耻毛上磨蹭着。

  然后,邪犽毫不迟疑地进入了九千院体内,鲜红的肉器顶开蜜门,深深插入。

  「啊啊!哥……哥哥!我爱你!啊啊!」

  处子被撕裂的疼痛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巨大狂喜,九千院任凭娇躯在汹涌的销魂狂潮中上下摆荡,腰臀抽搐,双腿痉挛,不知歇止。

  (他……他终于进来了……他在我的胎房里了……)

  美妙的折磨持续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刻,抑或许是一天,就在九千院以为这无上狂喜已达极致时,邪犽射精了。

  雾凌的喘息声突兀地止住了,九千院张着嘴,发不出声。

  有形的黑暗占据了九千院的视野,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人扔进一颗漆黑的无光太阳里,无比刚猛的滚烫阳气冲击着体内所有经脉血肉,不断挤进她丹田之中。

  邪犽的嗓音让九千院回过神来,她只道世上再无比这更为美妙的话语了。

  雾凌哽咽道:「让我生……我要给哥哥生……啊!」

  令人发狂的极度欢快践踏着九千院,从她体内蹂躏出大量的甜美汁液,她无法停止地泄身,体内的经脉也全部敞开,任凭邪犽的阳气灌入。

  「啊……呜……」

  「刚才……那是……雾凌的五感……」

  往祭坛上望去,包覆着邪犽与雾凌两人的乌裘布囊依旧不断蠕动,只是九千院现在已经知道布囊内的两人是在做什么了。

  (莫怪那孩儿对这妖人如此死心塌地了……若是本宫在她这年纪尝到这般悖离人世的滋味……恐怕……)

  (从刚才雾凌被那妖人注精的感觉判断,那妖人体内含有无尽纯阳之气,但雾凌道行浅薄,丹田未拓,无法将妖人的阳精全数转化为自身真气,是以一旦承精,便难以支撑,失神昏去。真是可惜了,若非如此,只要与妖人同床,饱吸其精一夜,便可敌寻常灵穴三年之功……)

  (本宫上一回与男子相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七千?八千?回想本宫登基以来,不论人间妖界,天下无一男子能与我匹配,是以自本宫自立为尾玄国女王以来,闺房床笫从未有男子踏入……)

  想着想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浪意在九千院妖艳的眸中闪烁起来,恍惚之际,她眼前又浮现出邪犽阳根狰狞刚猛的模样。

  (啊!本宫在想什么!当务之急是解救雾凌免于恶业荼毒,怎可自溺于淫爱之思?)

  仿佛是算准了时机,包裹着邪犽和雾凌的乌裘布囊在此刻解了开来。

  只见祭坛上乌裘散落,宛如一席黑毯,黑毯中央,邪犽通体红透,雾凌则是一身雪白,两人赤条条地搂在一起,行观音坐莲之式,雾凌满是汗滴的双腿勾在邪犽腰际,邪犽两手捧着她抽搐的臀,乌黑淫器在她扩张成粉红色的菊轮里如蛇一般地蠕动,黏稠的精沫如泪水般沿着菊门滴下。

  肉欲的美妙声响像是松明一般,照亮了死寂的地底穹洞,温暖了四周冰寒的空气。

  九千院望着雾凌恍惚的销魂面容,知道她此时正处销魂狂喜之天,心中不再悲叹,反而还生几分钦羡,情不自禁之余,又再度撷取了雾凌的五感。

  一股美妙的快意立刻在九千院体内蔓延开来,绵密的暖热从腹中往手脚末端扩散,九千院不禁幽幽地喘了一口气。

  奔动的温热来自于雾凌子宫之内,邪犽的阳精如枪如箭,一股又一股重重地打在雾凌胎房的嫩肉之上,道行浅薄的雾凌被灼得神魂颠倒、如痴如狂,但对修为胜她百倍的九千院而言,不断直注子宫的滚烫浓精却仅是热得恰到好处,令人微醉。

  见到她的痴淫模样,九千院感到一丝惋惜。

  九千院一边扼腕,一边却又透过雾凌与邪犽唇舌纠缠,贪图那滑腻绵密、令人窒息的欢快。邪犽火热的肌肤、有力的臂膀,虽是搂在雾凌身上,却同时也将九千院拥入怀中。

  不知隔了几千年之久,九千院泄身了。

  九千院不禁在心中窃笑,但连她自己也不知这笑意为何而来。

  善于捕捉男子淫念的九千院,立刻知晓邪犽心中所思。

  嗤之以鼻之余,九千院心中亦生出一股隐微的兴奋之情,但更多是对自身之满足与陶醉。

  不知为何,九千院一思及此处,妖星化身的邪犽在她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个想要追求高贵公主的贫民百姓,虽愚蠢至极又不自量力,却又令人感到有可爱可怜之处,对妖星的厌恶因之减轻了几分。

  (……嘻嘻,念在你这妖人对本宫如此痴狂的分上,今日本宫就特别送个小礼物给你吧。)

  无形的妖力立刻凝聚成肉眼无法观见的手掌,附着在邪犽的胯下,将他因射精不止而紧绷的肉囊整个包覆了起来。

  九千院见状,不禁掩嘴窃笑,身为狐媚一族之主,她熟知一切催情之术,右手仍继续爱抚邪犽抽搐的肉囊,指尖在后庭与会阴间轻轻刮掠,诱使邪犽射精更为猛烈,令他腰肢不断猛力前挺。

  「啊啊……呜呜……哥哥……」

  (啊……好烫……好沉……射得这么猛……真要把这孩儿的胎房射穿了……)

  (再射多些……再射多些……要让本宫泄身……可不是这么点俗劣薄精就能了事的……把你的精……把你的精全都给本宫!)

  无比灼热的精液顿时如同瀑布般冲泄进雾凌子宫之中。

  昏迷的雾凌被剧烈的阳气冲醒,旋即又昏了过去,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不断反覆。

  销魂的酥麻窜过九千院全身,她幽幽娇喘起来,右手掌心里是邪犽抽动不已的阳物与肉囊,胎房深处是雾凌绞疼的狂喜,品尝着两人份的欢愉,九千院再度泄身了。

  九千院伸出左手,无形妖力控制住雾凌的腰肢,令她颤抖的蜜处自动往前迎合。

  (雾凌……让妖人淫泄在胎中受精吧……让那魔胎带走你一身罪孽……)

  「啊……啊……噫噫!」

  邪犽紧握着雾凌的双乳,拧着充血高挺的乳头,疯也似地鞭策着阳物和淫具,在雾凌前后两只嫩穴中不断抽送,乌裘上满是两人蒸热的精水爱液。

  恍惚中,她只觉浑身燥热,好似得了热病风寒,头脑里微微晕眩。

  睁开眼睛,眼前是大腹便便,宛如怀胎十月的雾凌。

  从后方插入雾凌的邪犽正把玩着她的乳房,半透明的灰白汁液从乳头四周喷出,在强大阳气的浸润下,雾凌竟已开始分泌奶水。

  两根淫具插入了雾凌的菊中,邪犽的阳具依旧深陷在子宫内,三根肉器都在射精。黏稠如糊,沉重如膏,滚烫的纯阳精液填满雾凌的胎房和菊肉,积沙成塔地将她体内的空间一点一点地填满,在无处可逃的美妙压迫感的围剿下,雾凌泄得痴了。

  九千院和雾凌四目相对,在高亢的欲望驱使下,九千院不知不觉中竟使出了水镜勾月之术,挟体内庞然阴气影响了雾凌,强行催逼她再度真泄,只听得「哗」的一声,大量的爱液沿着淫具交合的缝隙喷出,在邪犽和雾凌身下形成另一道欢爱的水洼。

  雾凌呻吟,嗓音混浊断续,早已泄至神智不清的她,一身狐媚毛发尽湿,发尖毛端滴下的不是汗水,而是点点爱液。

  就在此时,九千院察见到一抹微弱的蓝色光晕隐约从雾凌腹中透出。

  〈啊……是了……望云氏的魂魄……终于落在雾凌的胎中了……得把那妖胎除掉才行……忆起最初的目的,九千院逐渐收敛心神,驱除一身燥热,缓缓将妖力透聚于雾凌胎内,意欲在瞬间将那甫受精的胚卵铲除。

  深陷雾凌体内的淫具一齐静止,邪犽腰肢挺送的动作亦停了下来。

  九千院见状,立刻便知是邪犽在暗中阻扰,遂冷冷问道:「你与本宫立下约定,莫非到了此刻才心生反悔?」

  邪犽边喘边答,「我并非想要毁约,只是邪胎虽已吸尽雾凌元神所含恶业,但她腹中尚有我妖星精水,你若于此刻毁了它,我便无法依约将雾凌体内的恶业尽除。」

  九千院望了雾凌一眼,缓缓点头,「那孩儿腹中满是妖淫邪精,需待那胚胎吸尽其中精水,再杀之方得清净。」

  九千院瞪视邪犽,无形妖力如万斤重担压在他的双肩上,「至胚胎吸尽精水还需多久时间?」

  邪犽迟疑了一会,回答道。

  九千院闻言大怒,怒气如刀,刮得邪犽双手、胸膛都血肉开绽,「你方才可没说需要耗上两个月之久啊!」

  邪犽忙道:「未明言这妖胎转业之法耗时费日,固然是我不对,但我若一开始就这么说,想必你根本就不会与我立约了。」

  九千院斥喝,「本宫准你在地上多待两年时间,已是格外开恩,这两年里可没包含要让雾凌多受两个月的苦!」

  「九千院,请你听我一言,只要你点头同意,让雾凌腹中的胚胎安然成长两个月,我便将破除丧黑女邪术的法门倾囊相告。」

  九千院一听,只觉一颗心都要停了,关切至极,胸中一阵纠结,颤声问道:「你知道愈我断尾……破解丧黑女邪术的方法?」

  邪犽朗声道:「只要你告诉我丧黑女如何伤了你,又伤了你何处,我便有法子治好它。」

  九千院立刻质疑。

  已对天界众神失去信心的九千院一听,不禁深陷思索。

  「九千院,你意下如何?」

  「哼!花言巧语,当本宫不知你心中的计算为何?」

  「不愧是俗界第一大妖,就连妖星心中所思亦把握于指掌之间,」

  「就算只有短短两年……我仍要让家母重归人世,享受天伦之乐。」

  见到邪犽激动落泪的模样,九千院不禁大感困惑,久居俗界的她,只道天上妖星都是极恶不赦之人,仗着邪法高强才勉强在无尽天占有一席之地,但如今就近观察,这妖人虽然身带淫邪,体发瘴气,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加上九千院身为尾玄国万人之母,其思想、意识之根源本就是深厚之母性,如今既对天界众神失去信心,对邪犽的同情遂比之前更为增加了。

  九千院一时心软,答道:「看在你对生母尽孝的分上,本宫暂且答应你便是。」

  邪犽闻言大喜过望,竟对着九千院磕起头来,「多谢九千院!」

  「别谢得太早。」

  九千院言下之意,邪犽自然了然于胸。

  邪犽正色绍道:「九千院,且劳你将受丧黑女所伤之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九千院右手一晃,取出烟管,在赤黑瘴气中抽了起来,「你既让本宫想起那不快的往事,要是无法治愈其伤,休怪本宫无情。」

  「……若我所料不错,丧黑女所用邪术,乃是将其万年来食尸啖腐所累积的剧毒注入你的尾中,从丧黑女的皮毛具备金刚不坏之身来看,那剧毒恐可比妖星咒血,具有极高之妖力,就算是你也无法抵御。」

  九千院听了,半晌不语,一双眸子凝视着邪犽。

  邪犽难忍九千院散发的无形压力,不禁问道。

  九千院回答,突然视线一闪,无形妖力将邪犽的胸膛射穿,同时宛如一张巨大手掌,将他的四肢百骸尽数掌握。

  只见邪犽脸色苍白,身上纹路亦失去光采,体内的鲜血转眼便要被九千院榨干拧尽,控制着邪犽身躯的无形巨力又忽地消退,邪犽重重地跌落在地,两手按着胸前大洞,浑身痉挛不已。

  九千院缓缓道,将半空中的血池缩成一粒指尖大小的红玉,收入袖中,「待本宫回返朱雀岩,视效果如何,再决定你母子俩生死。」

  邪犽趴在地上,颤声回答,他心脏已愈合,胸前大洞亦堵了起来,但流失的鲜血却没那么快补回。

  「九千院?你这是……」

  「本宫答应你,让雾凌腹中胚胎多活两月,至于雾凌,本宫当然要将她带回尾玄国去。」

  邪犽大惊。

  九千院笑道,烟管又是一翻,一股热风刮去雾凌身上的精水,又从虚空中幻化出一条紫黑方巾,将雾凌的身躯紧紧裹住。

  一边以心念千里传音,九千院领着虚浮于后的雾凌,迅速朝上飞升,转眼隐没在滚滚瘴气之中。

  「哈哈……很好……很好……」

  从山脚下仰望,黑铁山的山脊在层层风雪的包围下,就像是披上了数重灰白霓纱,难以窥其真貌。

  除了山势险拔之外,黑铁山山腹之中还蕴藏无尽的磁石铁矿,所生之强大磁力,足以隔断人妖二界之水气风息,就连日月精华、太极之气也无法附着,是以就算身为神州大陆上最为雄伟之山脉,黑铁山本身却无法汇聚天地灵气,只是一极为高大的枯山罢了。

  黑铁山门究竟活了多久,至今已不可考,可知的是,至少早在人类和妖怪出现在神州大陆之前,黑铁山门就已经日夜不息地在黑铁山脊上巡逻了。

  「你的模样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飘浮在黑铁山门前,那仅着一袭紫黑单衣,将四周狂风暴雪视为无物之人,正是尾玄国女王九千院。

  九千院回答,口吻略带不满,「山下风雪威猛,本宫的徒孙辈们寸步难行,麻烦你高抬贵手,让风势暂歇。按理,我们是在回国途中,山门不应如此拒人千里之外才对。」

  黑铁山门回答,举起手中以兽骨磨制而成的长枪,对着呼啸的天空挥舞,笼罩着黑铁山脉的狂风暴雪便缓缓减弱。

  九千院简短说道,身影随即一掠,从黑铁山门身边穿过。

  黑铁山门若有所思地望着九千院的背影,提着骨枪,缓缓往山巅下方走去。

  离开镜泉国不到十日,九千院便领着一众徒孙儿女穿越黑铁山,回到了妖界灵穴朱雀岩,尾玄国都城凤昭宫的朱红大门之前。

  众女狐之中,尤以为首者特别显眼,只见她发色粉红,顶着一头火髻,发梢飞翘四散,身上是白底红花、绛紫色腰带的华丽女服,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株盛开的樱花树生了脚,走起路来呢。

  再见她五官长相,瓜子脸上生着一双挑魂的桃花眼,眉睫以花浆勾勒染红,鼻尖细挺,小巧可爱,柔唇丰润如蜜,嘴角一粒黑痣,神情妩媚之中却又带着一股青稚的淘气,让人摸不着头绪。

  「娘娘!您可回来了!女儿今天心跳得紧,就知道娘娘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少贫嘴了,樱雪,以你的道行,百里外便能感应本宫接近,就算半个时辰前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会自己睁开眼来,什么心跳、头疼的,这症头都随你说去。」

  说时,四名侍女远远绕过九千院,以绣花轿抬着昏迷的雾凌,一路将她护送进凤昭宫内。

  换上一身素衣的雾凌,自离开长夏城以后便不省人事,在轿中昏睡。

  樱雪退出轿外,见到女儿昏迷不醒,又发现她腹部高隆,体内甚至还有妖邪之气,顿时大惊失色,用朱红花液描出的鲜艳眉毛在额间紧紧皱了起来,难掩担忧,「雾凌她……发生什么事了?」

  「妖、妖星?」

  「怕什么!有本宫在,就算妖星本事再大,也伤不了你们一根汗毛!」

  「樱雪,雾凌的事本宫自有办法,你身为女官之长,切莫自乱阵脚,要是连你都慌了,要下面的孩儿如何是好?」

  樱雪抹去忧色,喜道:「娘娘教训得是,女儿活了五百多年,在娘娘面前还跟个十岁小孩一样,真是丢脸,樱雪这就去面壁思过三天!」

  「还面壁思过呢,说谎也不打草稿……」

  「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回寝殿,自此刻起,任何人不得步入凤昭宫内庭一步。」

  众女狐娇声应答,踩着细碎步伐,流水般地散去了。

  然而相较于穷极装饰的宫堂,拱道后方开展的却是寸草不生,一片焦黑的皲裂石原,埋有九千院真身的朱雀岩,在九千院千年的强夺横掠之下,所蕴藏之天地之气早已干涸枯竭,成了一毫无生气的乌黑巨石。

  在这宫墙围绕起的广大内庭里,别无其他,只有一座九千院亲手打造的黄金圆庐,宝盖样地压在九千院的真身上,限制了其大部分的强猛妖力,以免整个妖界都惨遭吞没。

  (本宫与这恶疾缠斗千年,都无法克制,就不信这妖星臭血能有什么用处……)

  (但……若是真的有用……如果邪犽的妖血真能助本宫摆脱这纠缠千年不休的恶疾……)

  (就算是骗人的也好……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日照不透,本应黝黑无光的朱雀岩中,充满了柔动的金黄光霭,永无止息地映照着朱雀岩日渐腐坏的内壁。似柔波涟漪,又似焰火滚滚,金黄光霭夹带着强悍的生命力,但是被其照耀的石窟却像是一片焦黑枯槁的沙漠,连空气都干得刮人。

  九千院皱起眉头,随着与真身的距离拉近,断尾处的疼痛亦透进元神之中,锐利得有如刀割剑剐,就算贵为天下第一大妖,也是难以忍耐。

  九千院俯瞰着身下的金黄汪洋,眼神投向某处,在一片金光闪耀之下只有那儿浮着一颗深赤黑球,显得特别突兀。

  九千院停在自己的断尾上空,望着血液从断尾处的骨髓流出,于虚空翻转一圈后,又重回骨髓之内,血色亦由鲜红转为赤黑,鲜血往上,乌血往下,各成半圆流转,仿佛成太极形状。

  九千院犹豫了一会,最终仍屈服在重获万全之身的期望之下,一咬牙,她右手食指「弹,妖血赤丹化成一道细微红丝,在半空划了一道弧,无声无息地射入断尾血流之中。

  (这……是妖星血中的毒素发作了……这味道……和那瘴气一模一样……)

  九千院闭上双眼,深吸长吐,在体内默默运气,呼应着她的动作,金狐真身的胸口亦激烈起伏。

  随着气血运转,九千院只觉断尾处的痛楚缓缓消去,令人不适的瘟热也如烧得半融半软的琉璃,在体内被拉得又细又长,晕眩不适随之轻减,反形成一种倍觉搔痒的醺醉,淡淡地从四肢百骸中稣麻出来。

  顺着九千院这不经意的念头,早已被冲散稀释的毒血竟又缓缓在肺中聚集起来,轻轻扎着她的胸膛。

  而九千院浑然不觉,只是不断吞吐着那永不冷却的瘴气,用柔唇和舌尖品尝着乌烟,享受着鼻腔中愉悦的热扎,心情舒畅无比。

  转眼,断尾处的痛楚完全消弭,金狐的表情亦趋和缓,九千院望着伤口的赤黑血球不断缩小,浑身飘飘欲仙之际,只觉体内那微醺的暖热缓缓流向股间,汇聚在双腿深处。

  (哼……不愧是妖星……就算只是身上的血,也不忘染指本宫……)

  「扑通、扑通——」

  远古的本能在九千院的双腿间缓缓复苏,她不禁忆起数日之前,在镜泉国地底穹洞中,与雾凌同享五感,共赴云霄的销魂美妙。

  九千院右手勾着发丝,上唇轻轻咬着下唇,鼻中发出无声喘息,湿稠的瘴气撩刮着她的舌尖,燥热麻醉她的颈项,仿佛是邪犽正在贪婪索吻一般。

  仿佛是在嘲笑远在镜泉国地底的邪犽一般,九千院徜徉在虚空中,放开了双腿的力气,任由体内的醺醉集中在她已濡湿欲滴的蜜部之中。

  (来啊……有本事就让本宫泄身吧……本宫让你进来……让你玩个痛快……)

  (怎么了?你只有这点本事?这样本宫一点也舒服不起来啊……)

  九千院仰颈吁叹,人在虚空斜躺,双手沿着腰肢下滑,轻轻探入自己双腿之间。

  迥异于不着边际的乌烟,九千院的指尖在自己的体内制造出确实的快乐,她爱抚湿稠的花瓣,用指隙夹着上下滑动,掌腹压着耻丘,缓缓逼近那缓缓隆起的花蕾。

  指尖缓缓探入了蜜门。

  九千院的双腿抽搐起来,银色的透明汁液沿着大腿内侧滴落。她闭上眼睛,无数金黄狐尾将她团团包围,卷着她的手脚,将她往妖狐胸膛处牵引。在轻柔的愉悦欢快中,九千院一边喘息,一边融入金狐体内。

  金狐睁开眼睛,哽咽似地啼了起来。

  在她的眼皮底下,邪犽腰臀紧绷、强抽猛送的背影,正隐隐从黑暗中浮现。

  五里外的婵娟河水受妖力牵引,潺潺溪流化成拱桥,宛如一匹铺散开来的银绢,横空飞越宫墙,滋润干涸皲裂的内庭岩地,将枯漠化成沃土,无数鲜花瑞草就像是要弥补朱雀岩的千年枯寂似的,以繁茂枝叶将凤昭宫化为一座稀世花园。

  望着下头绵延不断的人潮,九千院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千年之前,一度被尸屠鼠中断的生命,如今才真正开始重新运转。

  穿着一袭粉红华服,樱雪捧着九千院如涓涓细流的紫黑发丝,一边梳理,笑道。

  九千院面带微笑,凭栏而立,俯瞰着朱雀岩四周无数闪烁的松明火把,漆黑的夜都不知道被赶到哪去了。

  「嘿嘿,这群家伙千年来对小姐不理不睬,现在知道小姐重病大愈,怕小姐秋后算账,才忙不迭地赶来祝贺罢了。」

  「哼,姥姥说的也不无道理。」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不管怎么样,娘娘的病总算好了,女儿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替娘娘梳头了呢!」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托娘娘的福,小女的肚子已经消了不少,身上邪气也减弱许多,再过十天半个月,邪气散尽,约莫便能起身说话了。」

  「别担心,待本宫除去她体内孽种,雾凌自当完全痊愈。」

  「谢娘娘!」

  「……时候差不多了,樱雪,往后退。」

  樱雪放开九千院的秀发,连同一众服侍在侧的女狐,退了六步之远。

  樱雪在后方望着九千院,痴痴地瞧着那凤冠下清透的雪白颈项,龙袍衣襟下晶莹剔透的肩头,以及绵延不断,在地上铺散成一潭金池,宛如金丝捻成的三千秀发。

  面对九千院的美貌,就连身为其直系血亲,同为狐媚一族的樱雪也毫无抵御之能,光是背影,便瞧得她心醉神迷。

  九千院没有回头,笑道。

  樱雪这才惊醒过来,连忙再往后退了几步,蹲在下首。

  乍看之下像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朱雀岩四周的风却为之止息,喧哗不止的众妖都不禁闭上了嘴,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那在一瞬间便将朱雀岩完全笼罩的强大妖力。

  在千万目光的注视下,柔和的洁白光流先是从九千院指尖逸出,接着流经手腕、手肘,转眼间,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璀璨如炬的光芒。

  朱雀岩下千万妖魔鬼怪都看得呆了,他们张着嘴,傻傻地仰望着占据半片夜空的巨大光影,只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诞生之刻,被母亲抱在怀中,柔和的暖流浸润四肢,令人感到无比的祥和喜悦。

  九千院望着台下磕头叩首的无数渺小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九千院轻声道,转过身来,走过樱雪面前,「今夜要让妖界重新臣服于本宫裙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究竟是何许人也。」

  樱雪欢天喜地的应道,捧起九千院的发丝,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端坐在纯金宝座上,背后九千九百九十九条金光炽掣的狐尾形成一堵厚重城墙,位居其中的九千院宛如朝日下凡,绽放着威势惊人的妖力光芒。

  「下一位,马头国主,骊骏神骁汗大人!」

  「轰、咚」两声巨响,紫金绒毯上参拜完毕的群妖连忙闪避让路,只见一黑服黑鬃,身长五丈余的马头巨人,正弯腰跨过门槛,堂堂踏入正殿。

  踩著有一个人那么大的马蹄,骁汗昂首挺胸,来到宝座阶下,恭敬屈膝行礼。

  「恭贺陛下久病大愈!」

  说时,骁汗闪亮的马鬃上人头大的汗珠滚落,阵阵白烟亦从马颈上冉冉攀升,漏夜来奔之云显然并非夸大。

  「属下不敢!尽忠职守乃武人理所当然之责,岂可斗胆要求奖赏?」

  「呵呵,这可真是谦虚了,两千年前的你似乎没这么见外呢?」

  「这……陛下您别挖苦属下了,那时属下只是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之犊,跟个睁眼瞎子一样,竟不知死活地想要以下犯上,」

  「是吗?」

  「陛下开恩!」

  「难以启齿?」

  (哎呀,又是只癞虾蟆,每几百年总会有个不识相的家伙痴心妄想,没想到刚勇如骁汗大人,也栽在娘娘手里了……)

  (嘿嘿,这下子看娘娘要怎么整他……不过话说回来,骁汗大人这一千年来倒是相当忠心,娘娘应该不会下手太重才是……)

  骁汗嗓音惊慌失措,一颗马头压得更低了,鼻头都快碰到地上。

  但对满心斯待九千院出手略施薄惩的樱雪而言,却是她完全没预料到的反应。

  九千院一个眼色,无形压力随即笼罩在正殿内所有人身上。

  樱雪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九千院苦笑,神色与平时无异,「带着丫头退下。」

  樱雪不敢轻信,以为或许又是九千院想出什么整人的点子。

  九千院略显不悦。

  樱雪这才确定九千院并非说笑,慌忙躬身答应。

  九千院眼一眨,两扇黄金门扉「呀呀」作响阖了起来,樱雪等人被隔绝在正殿之外。

  「好了,抬起头来,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陛下开恩!属下一时口误,绝无非分之想!」

  「你没听见本宫说话吗?把头抬起来!」

  骁汗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缓缓将颈子抬了起来。

  他痴痴地望着那宝座上的女子,只觉脑中一热,浑身气血翻涌,火辣血潮直攻心头,再也无法思想。

  九千院柔柔问道。

  骁汗鸣嘶两声,视线集中于九千院龙袍底下裸露的双足上,「属下……只愿……能一亲陛下芳泽……」

  感应到骁汗体内阳气沸腾如滚,九千院淡淡地笑了笑。

  九千院道,将搁在左腿膝盖上的右脚朝着骁汗的鼻尖递了出去,「本宫特别准你,得以口亲吻本宫右足。」

  热血充脑的骁汗一听,立刻往前一扑,双手巨掌「轰」的一声压在宝座两侧,湿润的鼻头贴着九千院白晰的脚掌。

  湿热的感触立刻贴覆在九千院的脚底,和骁汗庞然身躯相比,粗实的舌头就像是一张肉毯,正贪婪地卷着九千院柳叶般细小的右足,好似在品尝天府美味一般。

  「啡……啡啡……」

  忽然,骁汗肥大的舌头裂成了两半,缝中窜出无数指头粗细的肉芽,密密麻麻地卷住了九千院的右足。

  而九千院只是静静地,用鄙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疯狂舔吻自己脚掌的巨人。

  (员豸竟是什么?本宫过去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啊……」

  转眼,骁汗的细舌已经连小腿也覆盖住,九千院的半条腿就像是浸泡在由唾液和舌肉形成的赤红沼泽里,逐渐难以动弹。

  九千院感到自己的心神正朝着那个角落下沉,酥麻转化成热烫的欢愉,随着右脚上的欢快越加鲜明了,骁汗的舌头迅速从恶心的蠕动肉芽转变成美妙爱抚,九千院开始由衷地享受那千万的蠕动舔舐。

  销魂的酥麻从九千院胸脯一路沁透到指尖,她呼着妖星瘴气,缓缓倾吐。

  (原来……只要放下无谓矜持……就连畜生之口……也能令人倍感欢愉……过去本宫盲信天神佛祖之教……不知错过了俗世间多少欢快喜乐……)

  骁汗的两颗眼珠子已经完全充血,表情狰狞,若非他拚命舔着九千院的右足,还以为是要张口吃人呢。

  「没错……继续舔吧……拉车的畜生……你们全都是本宫的仆役……」

  在九千院的注视下,骁汗有如千万钻动泥鳅的舌裂,滑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半刻钟过去,正殿内毫无动静,樱雪终于按捺不住,冒着被九千院处罚的风险,悄悄地飞上正殿的黄金圆顶,从顶上天窗往下窥探。

  攀在天窗旁,樱雪聚气凝神,往正殿里窥视,她知自己的行踪瞒不过九千院,是以压根没有试着隐藏自己的气息。

  (娘娘和那匹黑马的气息都在,黑马的气息尤其紊乱,不知究竟是在做什么?)

  樱雪大惊,脱口而出。

  (这究竟是何物?正殿里一切均由黄金打造,没有这种黑漆漆的东西啊?)

  (这可不是什么柱子,而是血肉生成!是那头黑马的……黑马的……巨阳!)

  (但从下头到这天窗,少说也有十丈以上,这头黑毛畜生身高也不过五丈出头,怎么阳具竟比身子还大上两倍?)

  骁汗的嘶鸣从乌烟深处传来,「陛下!啡啡!陛下!」

  正殿里,乌烟转成了一个漩涡,似是因骁汗粗重呼吸扰动所致。

  (原来他将浑身阳气都灌注于雄阳之上,难怪这巨根会膨得比他自己还大了……)

  轰然一声,天窗下的巨阳立刻随之摇曳,好似古木受暴风席卷而左右倾倒。

  当巨阳顶端再次荡回天窗正下方时,樱雪见到那四方形的肉冠沾满了晶黄如冻的精块。

  九千院的嗓音幽幽响起,那既柔和又残酷的口吻是樱雪从未听过的,是以她无法想像九千院目前的表情。

  骁汗再度悲鸣。

  樱雪感应到一团强猛的阴气卷住了马头巨人,毫不留情地操弄巨根内行将奔裂的阳气。

  「咕滋!咕滋!咕滋、咕滋、咕滋——」

  樱雪的脑中浮现出巨阳猛烈射精的景象,积蓄了千年,一团一团黏稠晶黄的精液有半个人大小,大股大股喷溅在正殿的每个角落……

  异样的血潮开始在体内咆哮,樱雪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一定和九千院有关。

  两脚着地,樱雪归返凤昭宫内庭,却发现本来在庭中等候她的诸多姐妹竟已全没了踪影。

  樱雪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和体内翻涌的血潮,箭步如飞地奔入宫墙之内。

  「哎唷?是谁……」

  「姐姐!你可有看到小妹的夫君?」

  「夫君?他们不都在山下吗?」

  尾玄一族皆为女子,夫婿均为招赘而来,是以地位较低,不得踏入凤昭宫,而是在朱雀岩山脚下另筑别殿居住。

  女狐焦急地道:「该不会……被其他姐姐抢走了吧……」

  樱雪正色道,但说到一半,才发现凤昭宫内气氛诡异,剩下的话便卡在喉咙,说不出去了。

  「……大家,大家都去哪了?」

  「姐姐……你说她们是不是把我的夫君抢走了?」

  「我问你,大家都到哪去了?」

  「……大家都在山下啊,大伙都去找夫君了,姐姐……」

  「你……你说什么!」

  「是真的,所以小妹才担心,会不会连小妹的夫君也给人抢走了,山下抢成那个样子,恐怕……」

  「姐姐,你如果不嫌弃小妹,不如我们两个……」

  「你……你胡说什么!我没空和你瞎扯!」

  女狐嘤了一声,倒卧在宫廊软毡之上,两条白嫩大腿从衣裙下露出,大腿内侧竟已一片晶亮,蜜处芳泉已淌至膝盖。

  女狐哀求道。

  (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大家……大家都疯了不成?)

  「砰」的一声,樱雪将身后的门重重扣上,同时施以妖法,隔绝外界一切入侵。

  一边喘气,樱雪在床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今天的事,大概是娘娘大病初愈,尚无法完全控制妖力所致,假以时日,等娘娘熟悉了肉身的感觉,就会好了,我不要想太多……)

  回过神,樱雪轻轻抚摸爱女的面颊,在她耳边说了许多温柔话语,希望能让她早日苏醒过来。

  (但是……)

  只见一轮有如漆黑太阳的歪扭纹路正以雾凌肚脐为中心,朝四周绽放,占据了她整个腹部。

  随着雾凌腹部消减,这纹路也日渐加深加广,但又和雾凌腹中之物不同,感觉不出一点邪气……正欲替雾凌穿回衣物时,樱雪才赫然发现爱女身上的其他部位亦出现了异状,雪白的丰满双峰虽是静静仰卧,但峰顶高耸的樱红乳晕却充血隆起,乳头竟有一个指节那么高,显然也和外头的女狐一样,受到了九千院的影响。

  樱雪快要平复的心情又激荡起来,宫廊上那女狐的声音又在耳中响起。

  (现在这儿只有我和雾凌……若是……)

  樱雪从床边跳起,就算只是一瞬间,但那邪念之淫秽已吓得她脸色苍白。

  也不知是碰到了哪儿,樱雪突然感到掌心一热,一股隐隐骚动的阳气透过雾凌的肌肤传到她身上。

  重新睁开双眼,樱雪赫然发现,雾凌腹上那漆黑的纹路现在竟红光闪烁,隐隐发亮。

  樱雪大惊,心底深处,她知道这纹路必为淫邪,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转过头去。

  雷电再度奔过樱雪的身子,这回更重重激发她体内的阴气。

  樱雪腰一软,倒卧在雾凌的腹上,脸便贴着那奇妙纹路,「这……这是……男子的阳气……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至刚至猛的阳气……」

  「啊……是你吗?」

  「啊啊啊!」

  「嗯……嗯……」

  那液体是混浊的灰白色,带着刺激的男子气味。

  樱雪恍然大悟,「原来……雾凌腹中所怀……尽是男子阳精……」

  朦胧中,雾凌低声梦呓。

  樱雪呢喃,情不自禁地往雾凌股间探去,「就是他……就是这要死的……把我的女儿……弄成这样……」

  现在这儿只有我和雾凌……若是……

  樱雪不敢相信,方才还视为淫秽至极的邪念,还不到半刻时间,已经转化为难以遏制的渴望。

  樱雪的娇躯止不住地颤抖,正因罪孽重大,她更因此兴奋莫名。

  缓缓地,在极度狂放的情欲催逼下,樱雪爱抚着雾凌的肚皮,用打颤的唇亲吻雾凌的耻丘,将她的柔软绒毛和滑嫩肌肤一起含进嘴里。

  雾凌在睡梦中发出愉悦地欢鸣。

  樱雪笑道,再度亲吻雾凌的耻丘,舌尖在蜜处四周游走,吞食着雾凌的体味。

  「啊啊……雾凌……」

  「……二女相好,虽有违自然,但其中美妙,却更胜阴阳交合……」

  雾凌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应答。

  瞬间,强大的阳气充塞了樱雪的经脉,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爱液从樱雪犹如艺术品的蜜处滴落,充血发烫的花瓣绽放开来,花门四周的粉红肉田积满了晶莹银浆,呼吸似地缓缓抽搐。

  在凉意的催促下,雾凌从无梦的浑沌中睁开双眼。从模糊视野中浮现出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雾凌眨着沉重的眼皮,喃喃自语,「我不是和哥哥在地底吗?怎么会……」

  侧头一看,身旁竟还躺着一人。

  「……娘?」

  「滋啾」两声,樱雪腰肢颤动,只见她双腿湿透,大腿内侧毫毛相互沾黏,透着暖暖雌香的晶莹汁液涔涔欲滴。

  隐约之中,雾凌感到一丝欢快感还遗留在体内。

  雾凌只觉脑袋一热,胸口发胀,心狂意乱,「我们是母女至亲……却仿行夫妻交媾之事……」

  「哥哥在找我……我得回到他身边才行……」

  鞭策软弱无力的身躯,雾凌滑下床沿,脚才触地,便觉头脑轻飘,双腿虚浮,浑身无一处不受高压妖力威逼,四周空气就像是紧绷的弦,随时都要迸裂。

  雾凌难受地跪倒在床边。

  雾凌按着下腹,感受着腹中的微弱心跳,又惊又喜。

  雾凌低头一望,只见腹上一道鲜红轮光灼灼闪烁,宛如朝日。

  雾凌遂闭眼呼吸,过了半晌,重拾气力,站起身来。

  她轻抚下腹,微笑道:「爹爹不会让你挨饿的……」

  「……看来有些玩过火了。」

  阖上双眼,九千院收敛心神,口鼻吸吐,四周顿时风声呼啸,万千瘴气奔过她的喉颈,带着扎烫的麻痒,回归胸脯之中。

  「没一下就死了,真是不中用的畜生。」

  「啪咂」一声,隔着近十尺远,马尸阳具爆裂,黏稠的黄浆带着血肉四溅。

  「骁汗一死,日后要谁去统管攀雷峰下那一窝子的四腿畜生呢?」

  心思稳当后,九千院欲召唤众女狐入殿,以继续参叩仪式,遂自然地将五感投射至正殿之外。

  岂料殿外情状却令九千院大惊失色。

  「无耻丫头们!当着本宫的面在做什么!」

  「看来本宫平时对这些丫头太过宠溺了,连今天这样的重要日子,就在本宫面前,也敢如此放浪形……」

  因为她领悟到,今夜一族的荒荡行为,并非是疏于管教之故。

  灵肉合一之后,九千院的妖力较之单纯元神的状态更为强猛,就算是再怎么微不足道的心念思绪,对承其血统的尾玄国众女狐而言,也像圣旨一般无法抗拒,遑论方才九千院整个人沉溺于与马头巨人的荒淫游戏里,完全忘了自己的心性会对后生晚辈产生多大的影响。

  九千院后悔万分,遂将五感再行远放,察知除了被女狐们抓进别馆的以外,入宫参拜的众妖大多已逃离朱雀岩近百里之遥,其中不少目击女狐们放纵形骸的举止,正兴奋地到处宣传。九千院细听其言论,均语带淫秽,所思所想极为不堪,直将尾玄众女狐视为娼妓卖笑之辈。

  (好一群忘恩负义、低俗愚劣的下等贱货,全不念本宫替尔等除去身上病痛之恩,现在只是丫头们的小小失态,便以我尾玄一族为亵渎取笑之对像!真是可恨至极!)

  (眼前下劣妖怪不过区区数万,本宫只消以妖力强行操控其元神,抹煞尔等今夜所见所闻,或者直接令其口舌溃烂、手脚麻痹,无法言语及书写即可……)

  (想本宫自登基开国以来,尊奉满天神佛的教诲,励精图治,一统四大灵穴,维持妖界和平近七千年,各方妖魔均不敢造次,历来施政亦总以平民凡妖为念,妖界能有今日繁荣盛景,可说全靠本宫一手建立,但这几千年来的努力,最后并未带给本宫任何回报……)

  九千院越想越怒、越想越恨,胸脯深处的漆黑瘴气又从口鼻间渗了出来。

  再度忆起当时情景,九千院更是恨得牙都快咬裂了。

  狂怒之余,九千院脑中一道念头闪过。

  (本宫可是堂堂妖界霸主,普天之下,有谁能与我抗衡?道行足以媲美星宿的金尾妖狐,为何要委屈自己去讨一群无用又无知的蝼蚁欢心?)

  突然间,九千院只觉茅塞顿开,想通了一个极重要的关键,其症结至为荒谬,不禁哑然失笑,但心中却是又悲又怒。

  「原来神佛所谓积德行善以享福报云云,全是为了操控我等俗界众生的手段!本宫今日看破了,若按照神佛所言,事事以行善积德,造福众生为先,那本宫将永远奔波于俗世杂务之中,一身神力亦将浪费在他人无关痛痒的繁琐小事上,结果只是无头马车,劳碌空转,却哪儿也去不了!」

  「哈哈……哈哈……枉费本宫自负为俗世第一……却让天上神佛巧言骗了近万年……」

  一道漆黑血潮涌上心头,和方才淫欲兴盛之时虽有不同,痛快却是一般。

  (什么行善积德云云的,本宫再也用不着了!妖界众生的死活,再也与本宫无关,只要我尾玄一族能永保繁盛,就算除此之外的妖怪都死光死绝,于本宫亦是不痛不痒!)

  九千院闭上眼睛,眼前方圆百里内的妖界众生,皆化为无数丑陋歪扭的脸孔,一张一张就像是以贝壳、鱼鳞组成的万花筒,细小的片段不断旋转。

  无声无息的,百丈夜空顶上的金黄花朵绽放出夺命雷光。

  无数悲鸣此起彼落。

  「哈哈……哈哈哈!」

  「你们可知,八千年前的妖界,像你们这样的下贱东西,就和地上的石砾一般,是任人践踏的!」

  夺命雷光从百丈高处洒下,无情地击杀妖界众生,在九千院无匹妖力之前,一般妖怪根本毫无抵御之能,宛如风中泡影,在雷光扫射下一个一个地破碎。

  在夜色掩盖下,虽然难以目视,但九千院心知朱雀岩方圆百里内已是一片血九千院心满意足地坐回宝座,额上流下几滴汗珠,胸中高亢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九千院感到困惑,因为她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却一点也不感到恐惧,胸中的漆黑血潮带来的只有兴奋和痛快,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和过去几千年恪遵神佛教诲的尾玄国女王是截然不同的人。

  百里之外,邪犽透过地底穹庐的罅裂往上观望,只见满天滚滚瘴气,乌烟铺天盖日,根本看不出现在是昼是夜。

  「看来……九千院的旅程似乎是一帆风顺,我也不能慢了。」

  盘腿坐在废墟之中,邪犽伸出左手,以利爪将右手手腕行将愈合的伤口重新划开。

  妖血化成蜿蜒小溪,穿过断垣残壁一路流淌,最后渗入永蜷皮下。

  沿着永蜷在岩壁上留下的黏液足迹,惨淡著相同幽蓝鬼光的死者,不发一语地攀爬在后,其数量以万千计,蓝晃晃地几乎把绝壁的下半部都淹没了。

  邪犽大笑,一边将右手手腕的伤口再度划开,「黄泉洞破,地狱天律已毁,人间瘴气蔽日,再也无人能将你们囚困于冰冷的岩石之下了,还不快过来食我血气,重获肉身!」

  只见千万蓝光如烟花炸散,幽魂竟凭空变成无数惨白躯体,「哗啦、哗啦」往崖底坠落。

  「怕什么!想想你们在冥府忍受万古寒风的日子,这有比那痛吗?」

  邪犽手一挥,妖血洒出,鬼光此起彼落,蜂起的幽魂化成几百名惨淡男女,不发一语,无助地往深渊坠落。

  邪犽笑骂,「在九千院回来以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别再给我慢吞吞的!」

  「死人们!你们也给我爬快点!」

  无数活尸幽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跟随在邪犽和永蜷身后,冰凉的手脚扣抓绝壁缝隙往上爬,既不流汗也不感疲累,更不发出一点声音。

  乘着刺骨寒风,雾凌丝毫不觉冰冷,腹中滚滚纯阳之气就像是火炉一样,令她四肢温暖红烫,甚至还有些嫌热。

  手持白骨长枪,两眼以黑革缝起的黑铁山门站在山巅上,朗声问道。

  雾凌在深及膝盖的积雪「

  「可有信物?」

  「我腹中胎儿便是信物。」

  黑铁山门不答,转身面对人界,过了半晌,默默举起骨枪,黑铁山脊四周狂啸的风雪顿时开出一道仅容单人的裂口。

  自狂欲中恢复过来,众女狐踏进宝殿时,均是满心畏惧。其中,樱雪更是格外惊恐,生怕自己与亲生女儿逆伦一事暴露,直到发觉九千院神情温和,并无责罚之意,才松了口气。

  「岂有此理,本宫为何无法感应雾凌的下落?」

  「娘娘,小的马上去把那傻丫头找回来。」

  「连本宫都找不着,你又怎么找得到?」

  闭上双眼,九千院元神沿着绵延血脉飞窜,转眼与雾凌五感合一。

  (这是……不周林?雾凌到了人界?她是怎么越过黑铁山的?)

  「可恨妖星,竟又以妖法迷惑我可爱孩儿!」

  「樱雪,本宫这就去将雾凌救回,你率领丫头们好好守着凤昭宫!」

  轰隆雷鸣,九千院狐尾滚动,化成一团金黄云气,簇拥着她往上飞升,转眼穿过夜云,来到千丈高空。

  九千院哼了一声,万条金尾在夜空中一打,风声爆碎,一轮太阳便这么奔向了黑铁山。

  「黑铁山门,你擅放本宫孙儿进入人间,该当何罪!」

  「愚并未擅放。」

  「你这话什么意思?镜泉国主明持王早已死去,雾凌身上何来王侯信物?且进入人间需凭仙帝印信,岂可任意放行!」

  黑铁山门回答。

  九千院惊道,但随即明白,邪犽是镜泉国主明持王与其女望云氏乱伦而生,如今明持王与望云氏皆已死去,身为明持王血脉的邪犽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了镜泉国主。

  九千院不甘,仍高声反驳。

  黑铁山门淡淡回答。

  九千院见状,知其不可理喻,遂不再多说。

  黑铁山门问道。

  九千院急怒攻心,尾巴一甩,雷霆万钧劈向黑铁山门。

  「好!今日本宫就不信撬不开你这扇烂门!」

  金尾炽光更加旺盛,黑铁山脊四周的风雪消失无踪,土石焦黑皲裂,九千院运起浑身妖力,意欲将黑铁山门当场击毙。

  就在此刻,九千院感到心脏一阵抽颤,一道极为不祥的冰凉奔过全身,她竟喘不过气来,跌落在地。

  「啊……这是……」

  九千院慌忙运气,凝聚心神,但体内却像是生了一个大空洞,万年累积的道行顿时如流水一般从中流泄,竟似凭空消散,不知飘落何方。

  (若是尸屠鼠的邪法未除,应当强索四周生气,不该损及本宫妖力才是……)

  (糟了!依这速度,天明前本宫便会损失千年以上的道行!)

  铁山门目送她如旋风般的离开,不发一语。

  (这到底是什么邪法?本宫的妖力并未流出体外,却依旧不断消失,究竟是消失到哪去了?)

  (这定是妖血作祟,可恨的妖人,你若以为这样就能令本宫屈服,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九千院调转方向,背离凤昭宫,改往北飞去。

  封龙潭形状奇特,看起来像是一只浅口碟,潭中央的水面比潭边还低,墨蓝的湖水无波无纹,不流不动,因潭水蕴含天地之气,呈半结晶状。

  忽然,夜空光明乍现,将四周映照得宛如白昼,一颗仿佛是巨大火球的东西冲散了夜云,「轰隆隆」从半空坠入封龙潭中。

  四周的鳞蜥族卫兵见状,全都吓得尾巴倒竖,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从未见过此等情景,因为自从九千院一统妖界,将四大灵穴全部纳入掌控以来,已经数千年无人擅闯封龙潭了。

  卫兵长喊道。

  卫兵见到自己手背上的鳞片正快速干涸脱落,血肉干瘪消融,转眼见骨,他惊恐万分,但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一命呜呼。

  金狐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巨响,转眼之间,饱含日月精华的封龙潭已有半座消失在金狐腹中。

  (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多,还要更多!)

  高百余丈的攀雷峰顶雷声隆隆,紫雷金电不断击打尖锐高突、险峻如削的山顶。

  半山腰处,数名身长两丈多的马头巨人吐着灼热气息,沿着不生一物的光秃山道默默巡视,他们脚底钉着黑曜蹄石,以防止遭攀雷峰山体内奔流的雷电所伤。

  「嘿,说不定咱们的头头见到凤昭宫陛下,一时欲令智狂,犯了什么无礼大罪,被留下来受罚呢。」

  「嗯?你们看那个?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一条金光闪闪的狭长东西正贴着夜云,从西北方蜿蜒而至,一路来势汹汹,劈风裂云,甚是惊人。

  天际的细丝在转眼之间化成了巨蟒,直径超过十丈的天纲在攀雷峰前五里处轰然坠地,竟恰好落在马头一族以黑曜石搭建的城池之上,眨眼间烟火冲天,半壁夜空染成鲜红。

  马头巨人们惊呼,石蹄踹地,往山下奔去。

  马头巨人惊怒,因为城中住的都是他们的家族眷属。

  天纲贴地滑行,所经之处树枯河干,不留一个活物。

  完成捆绑后,天纲松解,千条金尾有如细针,凿穿岩壁,刺进攀雷峰脊椎之中,直接截取山体内累积数千年的雷电之力。

  金尾妖狐蜷曲在封龙潭底,以口鼻吸吐冰凉的潭水结晶,闪耀着七彩虹光的泡沫在周身围绕。

  将三大灵穴的天地精华汇聚一身后,九千院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妖力的流失。

  (妖星邪犽!本宫必将你碎尸万段!)

  在烟云翻滚的瘴气下,镜泉国全境已化成人间冥府,草木枯尽,人畜皆亡除了耳边鼓沸的风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对眼下的惨状,雾凌全无留意,瘴气吹打在身上,就像是灼热的爱抚,耳边的滚滚风声,听起来宛如邪犽的密语呼唤。

  永蜷平摊着超过百丈的身躯,四周无数细小黑影蠢动,看起来就像是只正被群蚁分食的巨大蛞蝓。

  「雾凌!我在这里!」

  雾凌毫不犹豫,往下纵身一跃,从数十丈高空直扑邪犽。

  「邪犽……邪犽……我……」

  「不用说了,以后再也没人可以将我俩分隔。」

  「啊……哥哥……别放开我……」

  邪犽笑而不答,撩起她凌乱的裙摆,轻抚她发烫的大腿。数尾鲜红淫具的狰狞肉腕沿着她的双腿上卷,往蜜部探去。

  雾凌轻声呢喃,语中尽是销魂之意。

  遗世而立,凡人难至的弘天殿内,五名身着华贵衣裳的男女对着空悬的帝位俯首叩头。

  戴着银珠凤冠,身着水袖彩衣,摄政女仙霜月太后端坐于西首后座上,脸色凝重。

  他们分别是镇守人间各大灵穴的诸侯国王,有执掌黄龙脊的奉山国国主洞峰王、执掌蓝子谷的浩幽国国主雅靛王、执掌惊澜河的轰波国国主浪蚀王、执掌风淘漠的大日国国主金兆王、以及执掌深远林的汉苍国国主秦森王。

  扣除掌管黄泉洞,早已生死不明的镜泉国国主明持王,以及掌管自在湖,逃离俗世已久,避不问政的逍遥国国主无律王,真正掌管人间八大灵穴的诸王可说是全数到齐了。

  见到诸王脸上紧绷的严肃表情,霜月太后虽明知来意,仍难掩不安。

  大日国主金兆王首先发难,「太后可知,镜泉国内滋生剧毒瘴气,不论人畜草木,触体即亡,若非本王动员全国上下所有法僧道长,于国境以法力相抗,如今我大日国名符其实要变成一片荒漠了!」

  紧邻镜泉国的奉山国国主洞峰王道:「只是仗着黄龙山山势可为抵御,情况比国内多为平坦的金兆兄好一些罢了,但以我等凡俗之力,面对无边瘴气,失守是迟早的事。」

  诸王中唯一女流之身的雅靛王语气尖锐,「如今镜泉国内所滋生的瘴气极为凶恶,显非人间之物,莫非是那妖狐以邪法暗中作祟?」

  「唉,没这回事!」

  「那么……」

  「若是那梵天招引之术,隔了十几年才成功得逞,那么如今我们面对的,恐怕不是妖魔鬼怪那类好解决的东西。」

  「不管那是妖星还是妖狐,现在本王想问,身为统管人间八大灵穴之长,陛下……仙帝家究竟有何打算,想要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众卿所言,妾身深有体会,」

  「不瞒众卿,妖界共主,真月九千辉映院确实曾于两个月前,向陛下商借金印,意欲下探黄泉,至冥府寻一故人。」

  雅靛王瞪了秦森王一眼,又回头望向霜月太后,冷冷道:「若真是如此,太后有何打算?妖界盟主可是万年大妖,我等八仙就算合力也难以望其项背,更何况明持王早已丧心病狂,而无律王则是不知去向,八仙实际只剩六人,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面对雅靛王的质疑,霜月太后却面露微笑,「妾身能以帝家的名誉向各位担保,妖界盟主绝不会放任众生平白蒙受苦难,镜泉国内滋生的瘴气,必定有其缘由,待妾身与九千院取得联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自然会有解决之道。」

  秦森王故意在雅靛王身边朗声道:「以瘴气之威,就算穷尽八仙之力恐也难以左右,想来世间也只有凤昭宫能治了。」

  雅靛王心生不悦,啐了一声,躬身转头便退出弘天殿。

  浪蚀王和秦森王则在承诺霜月太后,会派遣国内人力支援金兆王和洞峰王后,也离开了弘天殿。

  虽然在众王面前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霜月太后心中也是慌乱至极,自瘴气涌出以来,她已连续呼唤了九千院近一个月,却毫无下文。

  「九千院……你到底做了什么?」

  卧在已干涸的封龙潭潭底,万年妖狐眼不睁,口不张,却大啖着无形的天地之气。

  攀雷峰的骊骏神、封龙潭的碧鳞神、尧鹤原的丹顶神,三位奉领神号的大妖在一夜之间国毁族灭,两道金光闪闪的巨大拱桥横亘妖界,连结三大灵穴,神威显赫的天纲冷酷无情,吸索灵穴内蕴天地精气之余,更强夺方圆百里内的活物生气,将妖界全土的三分之一化为死地。

  恐慌迅速在妖界蔓延开来,众妖们拚死涌向黑铁山,因他们知道,妖界无人能与九千院抗衡,若不立刻逃离妖界,迟早会变成金狐爪下的白骨。

  (逃啊,本宫看你们能逃到哪去?)

  一道干哑如锈的嗓音响起。

  「是吞油婆啊……有什么事?」

  「嘻嘻,姥姥还道小姐病好了呢,但看您现在这副模样,似乎比之前还惨啊?」

  「少贫嘴,本宫可没心情和你说笑。」

  「哎唷,好可怕、好可怕。」

  「没用的丫头,本宫不是和她们说过了吗?」

  「嘻嘻嘻,那些丫头可没小姐的胆识呢……嘻嘻……」

  「一群养尊处优的孩子,罢了,本宫出手便是!」

  半晌后,九千院旋复躺下,「行了,那群虫子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吞油婆嘿嘿笑道:「樱雪丫头还有件事,就是想问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九千院不悦道:「叫樱雪长进点,本宫不在,她就是女官之首,别事事都来询问本宫!」

  吞油婆笑道,一个觔斗,缩成甲球,骨碌骨碌地滚走了。

  半个月来,她的妖力在三灵穴丰沛灵气的滋养下,固然渐渐回复,但体内难解的妖力缺口却依旧如故,只要一停止吸纳灵气,妖力便会立刻再度流失。

  九千院在心中恶毒咒骂,半个月来,她除了以舍本逐末之术探知雾凌情形外,日日夜夜便是诅咒邪犽。

  热辣的纠结之意在她体内深处凝成一块,湿热阴郁,难分难解。

  分不清是在辱骂,抑或是在呻吟,九千院在心里喊着邪犽的名字,前爪在封龙潭底抓出无数深刻裂痕,恍惚之中,九千院的心神顺着舍本逐末之术,再度来到数百里外的雾凌身上。

  恶毒诅咒已被遗忘在遥远的天涯彼方,现在九千院的心中,尽是对邪犽的娇柔爱恋。

  软垫上,一男一女四肢纠缠,身躯摇动,正忘我交合。

  雾凌妖淫的湿腻呻吟在九千院脑海中响起。

  不时,一团团白热铁桨在腹中深处爆开,精水交融,烫得她娇躯乱颤,欣喜若狂。

  九千院紧紧搂着邪犽,用全身感受他的肌肤,两人内气相激,更强化了泄身的力道。

  雾凌放声大喊,九千院只觉自身腰臀不停抽浪,耳边尽是肉体碰撞、呻吟喘息声,整个人泄得脑子都要融了,浑身轻飘飘地像是在飞,又像是往下坠落,只能搂着邪犽,将脸埋在他肩颈间,任由体内狂浪翻搅。

  正销魂之际,九千院见到眼前一对红闪闪的东西逼近,原来是邪犽闪烁着业火旳双眸。

  耳边,雾凌颤声道。

  (啊啊……邪犽……邪犽……)

  「咕噜、咕噜」腹中精水阵阵作响。

  镜中,狐女姿态的雾凌双颊红艳,头上一对狐耳兀自发颤,一身银白毫毛吸饱了汗水爱液,莹滑平顺有如丝绸。

  (这孩子已有了奶水……定是日夜受妖人阳气催化所致……)

  「这样就看得清楚了吧?」

  九千院心头一颤,竟然又险些泄身。

  「什么看得清楚?」

  邪犽笑而不答,再度夺走她的柔唇。

  「啊啊!啊!哥哥!」

  捧着圆鼓的腰际,邪犽让她坐在自己双腿上,阳具从下而上,雄浑有力地顶送着,在至纯阳气的催逼下,九千院很快地又被送上了高潮。

  镜中,雾凌眼神如醉,双眸尽是浪意。

  雾凌转过头去,柔声叹道。

  邪犽笑道,雾凌贴着他的唇,急切地将朱杏送入他口中。

  欲着而不着的压力刺激着九千院,挑逗着她体内最为敏感的部位,九千院忆起阳物直捣黄龙的美妙,心中便贪得难以把持,驱使大腹欲往下沉腰,却被邪犽捧着大腿,下不去也上不来。

  九千院嘤了几声,浑身阴气汇聚于蜜穴菊中,前后嫩肉交替含吮,意欲引诱阳物深入,无奈雾凌内气与妖星相较实在太弱,诱不动邪犽。

  九千院再也难以忍耐,颤声道:「我不管了……我只要你插进来……肏我……把我们母女一起肏了……」

  「哗啦、哗啦」,几道灰白水流从两人股间淌落。刚一根滚烫的东西抵上子宫底部,瞬间,九千院只觉骨髓酥麻,半晌都不敢呼气。

  脸庞一阵湿热,邪犽吸吮着九千院的面颊。

  邪犽笑道。

  「啊啊!哥啊!哥啊!」

  接下来的事九千院便记不大清楚了,在狂乱的淫欲波涛摧打下,她只记得自己不断泄身,大量阳精涌入体内,丹田甫将其化为内气,又于下一次剧烈真泄时全部放了出去。

  镜中,雾凌搂着邪犽,两人股间蠕动的诸多淫具就像是一朵猩红色的旋转花朵,围绕着雾凌的雪白大腿舞动不已。

  【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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