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邪犽】第二集[河图实体] 玄幻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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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外邪犽】第二集

  到明持王的邪犽,不顾九千院的警告,带着雾凌径自跑去报仇,却让邪气进入体内,危急之际,他竟一口吞了白虎碎牙……

  邪犽、雾凌、仙帝母女四人日日夜夜不停欢好,邪犽更完全忘了九千院的嘱託,最终是九千院的出现,才点出了一切都是残留於邪犽体内的邪气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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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长夏城的正门、庭院皆已陷入湖中,所以两人直接落在二楼的屋檐上。

  邪犽颤声道,冰湖湖水似乎和一般的水不一样,那寒意深入骨髓,迟迟不退。

  「哥哥,你真的不休息一会儿?」

  「不了,否则待会九千院一来,我就没办法亲手报仇了。」

  邪犽随手一拉,早已毁坏的木头窗腾应声而倒,两人接着便穿过窗台,钻进长夏城中。

  「畜生在第五层,八成是最高的阁楼里。」

  两人沿着长廊前进,没一会,进入了一座大厅,厅中门窗俱坏,且因长期受水气侵蚀,到处都生满了厚厚的霉。

  邪犽毫不犹豫地踏着楼梯往上走,雾凌也只能跟在后头。

  尽管城中景物并无明显变化,但一股令人作呕的阴森气息笼罩着长夏城的三楼,似乎连其中的空气都已腐化,只要往前踏出一步,雾凌和邪犽便全身毛骨悚然,好似有许多看不见的蜘蛛毛虫在身上爬。

  雾凌胆怯地抓着邪犽的衣摆,「好难受的感觉……快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白虎碎牙冷笑道:「这是那畜生放出来的瘴气,这里还好,越上去会越浓的。」

  雾凌讥道。

  「要杀死明持王的是我。」

  「哼,那畜生只有本大爷杀得死,你以为你这个半人半妖的小鬼能跟天上妖星抗衡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正如本大爷所料,你这小鬼果真连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都不知道,听好了……你其实是那畜生的……」

  「哇啊!」

  只见一条又细又长的漆黑手臂竟穿破了三楼的天顶,从上而下,卷住了雾凌的腰。一股黑气从那手臂中渗出,雾凌吸入了那黑气,立刻昏死过去。抓着雾凌,那手臂往上一缩,快得邪犽根本不及反应,转眼便消失无踪。

  邪犽大怒,朝着那手臂消失的破洞纵身一跳,直接撞破天顶,跃上四楼。

  邪犽屏住呼吸,集中力气,两脚用力一蹬,耳边「喀啦」声不断,人就像箭一样地穿破四楼和五楼,跃出长夏城外。

  仔细一看,大空洞的岩顶上有许多粗细不一的裂缝,模样极不自然。

  阁楼上面有一道圆形的大窗,瘴气正从其中源源不绝地涌出。

  邪犽把胸中的恶气呕出,鞭策着昏昏沉沉的身躯,朝向阁楼笔直奔过去。

  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邪犽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只觉浑身重如铅块,体内的气力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薄雾般的幽蓝光芒透过圆形的大窗洒进阁楼,只照耀到八角平台的中央,平台外是一片昏暗。窸窸窣窣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蠢动。

  邪犽大喊,但声音却显得软弱无力,「给我滚出来!要是敢伤了雾凌一根头发,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一道干哑的嗓音道。

  「你……你就是明持王?」

  那人穿着早已褪色的深紫长袍,手脚尽化为白骨,一张脸烂得乱七八糟,双颊、鼻子都已经没了,黄浊的眼球在空洞的眼眶里滚动,头发和头皮还随着步伐不断掉落,那模样根本就是个半腐的活死人。

  (哼,不要紧,只要把他碎尸万段,就算这尸鬼再神通广大,料他也是无计可施!)

  邪犽大喝,怒火攻心下,手脚又灵活了起来。

  明持王沾满腐肉的颚骨上下开阖,干笑起来,「还给你可以,但要用你的身体交换。」

  邪犽怒极,再不多说,挥舞着利爪便冲向明持王,「纳命来!」

  就在邪犽的利爪快要将明持王拦腰截断之际,望云氏的鬼魂突然出现在明持王的面前。

  「娘,让开!」

  「邪犽,你不能杀他!」

  「这多嘴的娘们,连死了也要挡寡人的道!」

  「娘!」

  「怎么了,快动手啊!」

  「哼,我才不会着了你的道呢。」

  「哦?那你是不管母狐狸的死活啰?」

  「雾凌!」

  「要救她,只有杀了寡人才行!」

  「好,你想死,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白虎碎牙便落了下来。

  阁楼「吱吱咯咯」的叫了起来,墙壁碎裂,梁柱动摇。

  明持王掩住骷髅般的面孔,厉声惨叫,「这……这不是白虎的牙吗,怎么会出现在凡间?」

  抓着雾凌的怪物松开了手,痛苦地滚到一旁。

  「雾凌……雾凌!」

  「天满!天满!」

  一声令下,那十只怪物甩动极为狭长的四肢,分成两批,一批冲向白虎碎牙,一批朝向邪犽奔去,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骨肉正被神气化成沙土。

  「滚开!」

  一股令人脾胃翻搅的瘟热,透过邪犽的爪尖,从怪物的脑袋传到了邪犽体内。

  它们连一滴血都没有流,漆黑的狭长手脚便在炽光下化成了风沙。

  「哈哈……哈哈……寡人成功了……梵天招引之术大成……」

  但明持王来不及把话说完,他的头骨便随着身体的其他部分一起化成了飞灰,转眼被吹得一干二净,只剩那件褪色的长袍在地上翻滚。

  「雾凌!」

  只见雾凌脸色泛青,肌肤底下有许多黑线般的波纹游动,看得邪犽毛骨悚然。

  邪犽抱着雾凌,奔至白虎碎牙旁边,「雾凌怎么了?快救救她。」

  白虎碎牙却冷笑道:「刚才你杀了五只妖怪,那畜生的一半都已经进了你的体内,若无意外,大爷我等一下就要动手对付你。」

  「畜生是天上妖星的元神,普通人的身体根本装不下它,所以畜生在下凡的时候,把自己分成了十几份,分别放在行招引之术的十名术士,以及明持王……还有你跟你娘的体内。」

  「什么……为什么?」

  「哼,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因为那畜生是你的生父了,你体内流的血是妖星的血,这十几年来,那畜生之所以这么安分地躲在地下,八成就是为了等你这个绝佳容器长大成人。」

  说完,邪犽果真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身体各处均发热发烧,那感觉宛如自己得了某种不治之症,命在旦夕一般。

  意识到自己余命不长,浑身冷汗的邪犽问道。

  白虎碎牙道:「那样大爷我也好办事,杀一个总比杀两个快。」

  一股毒热的气息果真从雾凌体内流入邪犽的腹中,邪犽直到确定她体内再无邪气,才放开她。

  邪犽砰的一声倒在祭坛上,手脚在妖星邪气的作祟下已完全无法动弹。

  白虎碎牙回答,「不过放心吧,念在这一路上的情谊,大爷会等到你的魂魄完全被那畜生吞没之后,再动手送你上西天的。」

  邪犽颤声道,感到自己的意识就像水上的倒影一般虚妄飘渺,随时都会化成涟漪消失。

  「嗯?小鬼,你想干嘛?」

  「我……就算要死……也要看着那畜生和我一起死……」

  「哇!你这浑蛋!嘴巴张那么大,该不会是想把本大……」

  邪犽张开嘴巴,把白虎碎牙含进嘴里,强大的神气在一瞬间把他的上下颚都震碎了,鲜血滚滚涌出。

  白虎碎牙又惊又怒,「大爷我可是白虎天尊……的门牙!你这半人半妖的混账竟敢用嘴巴咬我!」

  「咚!」

  「啊!咳咳!」

  白色的光晕不断在眼前闪烁,好像有人拿著白色的铁锤往他的脑袋猛力敲打一般。

  敲击声越来越响,初时如虎啸狼嚎,最终变成雷鸣电掣,仿佛要令天地都为之俱裂。

  九千院乘着风,脚踩着一片又一片被夜色沾染的云朵,在云端上飞来跃去,穿破千层云霭。

  只是,在离地千丈的高空,当然无人能够观赏九千院驾风遨翔的美貌。

  吞油姥姥缩成一颗黑色甲球卷住九千院的发丝,问道。

  九千院皱眉道:「要不快些赶去,恐怕就糟了。」

  吞油姥姥笑道。

  九千院苦笑。

  白色光柱往上笔直冲去,转眼竟超越了太阴轨道,与天界的银河相接,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吞油姥姥惊道。

  九千院面露忧色,衣袖一挥,身影化作一团紫色旋风,朝著白色光柱一闪而逝。

  一头红色的狼,快要有三头牛那么大,一边发出凶狠的咆哮,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在银河上来回穿梭,凡是它奔过之处,皆留下无数鲜血足迹。

  赤色的巨狼见到邪犽,便笔直朝他奔来,口中怒吼,充血的双眼中喷出火来,粗大的獠牙上滴着发泡的碧绿毒液。

  就在巨狼即将扑到他身旁时,它突然停住了脚步。

  红色巨狼背鬃倒竖,转过头去,对着银河彼端厉声喊道。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星辰中传来,正是白虎碎牙。

  火焰从白虎身上每一根毛的尖端喷出,化成鲜艳的彩霞将它团团包围。

  咆哮声与怒吼声此起彼落,不断回荡,邪犽以为自己的魂魄也要被那巨响给震散了。

  轰隆一声,白虎扑上了赤狼,在银河翻滚,激起无数星屑往上冲,化成星云飘落。

  赤狼惨叫,血红的烟霞从白虎的嘴爪下溢出,接着是骨肉剥离、心神断绝之声。

  白虎后跃一步,大嘴一张,口喷真火,用纯白火焰焚烧赤狼。

  白虎满足地仰颈长啸,吼声震天,再度令众星动摇。

  「小鬼,竟敢把本大爷吞进肚里,胆子不小嘛。」

  「哈……哈!」

  「哦?既然如此,那我把你吃了,你应该也没有怨言吧?」

  「这……我可一点都不好吃。」

  「哼,当然了,沾着那畜生的臭味,想来难吃至极。」

  「听好了,小鬼,大爷我不吃你。」

  「传话?什么话?」

  「告诉九千院,约定已成,她既帮我引路找到畜生,等回到天界,我自然会帮她挪出一个位子来。这样告诉她就行了,剩下的事她自己会处理。」

  邪犽答应。

  白虎大笑一声,「要不是本大爷,你现在已经深陷地狱之底,万劫不复了!」

  目送白虎消失在星海彼端后,邪犽感到疲累无比,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在雾凌焦急的叫唤中,邪犽睁开了双眼。

  「我没事,姐姐……」

  「当然没事了,傻瓜!你要是害我在新婚第三天就当寡妇,我一辈子也不放过你!你这笨蛋,没事干嘛把白虎碎牙吞下去啊?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被神气给胀死了!」

  邪犽虽被雾凌掐着膀子,但心里却是开心不已,他本以为自己已无缘和雾凌再见了,感动所至,遂抱着雾凌,往她唇上便是一阵亲吻。

  雾凌喊道,松出手来,用衣袖在邪犽嘴边用力擦拭。

  〈这想必是把石头吞下时受的伤了,但我现在四肢完好,手脚无缺,那么严重的伤究竟是怎么好的?雾凌边擦,嘴上边骂,但见到邪犽安然无恙,心中也是难掩狂喜,两手一松,转而环抱邪犽的颈项,久久难以分开。

  九千院的声音从两人头顶高处传来。

  她紫黑色的长发和单衣衣摆在月光的映照下缓缓飘舞,模样如魔似幻,令人目不转睛。

  邪犽一愣,环顾四周,八角祭坛下头堆满了巨大石块,整座长夏城破的破、坏的坏,连城外的冰湖水面上也露出无数石棱岩角,竟似下过一场石雨一般。

  雾凌从邪犽脸上表情得知他心中疑惑,笑道:「所以现在我们才能这样欣赏满天星斗。」

  邪犽恍然大悟。

  九千院叹道:「幸好没出什么纰漏,否则我非把你们两个都抓起来打屁股才行。」

  雾凌连忙赔罪道:「要是您真的把我们抓起来打屁股,恐怕我们连一下都撑不过啊。」

  邪犽想起白虎在幻境中的吩咐,「那石头在临走之前,有事要我转达给你。」

  九千院奇道。

  邪犽道。

  「是吗?原来白虎碎牙说的妖星就在明持王身上啊……」

  「那你呢,邪犽?」

  「救我?」

  「就算只是块碎牙,里头包含的可是纯正的天灵神气,不论是人是妖,都无法承受。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一站起身,邪犽便感到头顶发丝抽动,一团雪白从身后拂来,竟是自己的头发!雪丝样的白发长及膝后,每一根发丝中都充满了惊人的灵气。

  邪犽又惊又奇,那灵气在体内与血肉合一,就像自己的手脚一般,完全听命而动。

  「我……我也不晓得,他只叫我好好珍惜这条捡来的命。」

  「是吗?还真是颗别扭的石头,嘴巴虽毒,但毕竟是天上的神祇,见死不救这等事终究是做不出来的。

  九千院掩嘴而笑,「纯阳之气加上天灵之力,光靠虚胎神妊便能练就千年道行,不出十年,妖力就能胜过你娘了。」

  雾凌表情羞涩,心里欣喜无比,牵着邪犽的手,两人十指交扣,彼此的温热透过掌心相传,仿佛两人真的连在一块一般。

  说时,九千院偷偷对着雾凌使了个眼色,雾凌顿时满脸羞红,躲到了邪犽身后。

  「九千院娘娘!」

  「……魂飞魄散这词我们虽常常挂在嘴边,但魂魄并不是说散就散的。」

  「对了,你试着到本宫身边来瞧瞧。」

  邪犽和雾凌面面相觑,最后他一个纵身,飞跃至邻近九千院的另一根梁柱上,两人相距不到两只手臂的距离。

  在神气的作用下,一道白色光晕将邪犽周身覆盖住,从雾凌的角度看去,那白色光霭就像是神佛雕像背后的法轮光宝一般。

  「呵呵……不错不错,既能抵挡本宫至此等地步,那就算下到阴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下到阴间……娘娘?」

  「唔……雾凌啊,不是本宫要抢你的丈夫,只是若要找到邪犽母亲的魂魄,那时间恐怕只剩不到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啊!她要去投胎转世了!」

  「放心吧,本宫不会抢自己孙女的丈夫的。」

  「投胎转世?」

  「先跟本宫来吧,事情路上解释给你听。」

  「唉唷,小姐真是粗手粗脚!」

  「少说废话,好好陪着雾凌。」

  「雾凌,那我也去了,你等我一下!」

  破碎的阁楼里,只剩雾凌和吞油姥姥两人干瞪眼。

  吞油姥姥「嘎嘎」笑道。

  雾凌没好气地回答。

  追随着九千院的身影,邪犽也落在冰湖水面上。

  九千院道。

  九千院点点头,然后静静地往冰湖水底望去。

  (那些鬼都到哪去了?)

  九千院凝视着那块被切平的大石,好一会都不动。

  「邪犽,你看看那石头。」

  「嗯?」

  「……水面比刚才低了?」

  「没错,为了利用黄泉洞汇聚的天地灵气,明持王八成把黄泉洞给堵了起来,所以连带着天下幽魂的送死河河水无法流入阴间,才会涨得这么高。」

  「那……我们是不是该帮忙把挡路的东西拿走?」

  「正是如此!」

  说完,九千院便在水面上漫步起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像个虚浮不定的幻影。邪犽紧跟在后,但他还不太能掌握体内神气的运用方式,许多次都把脚踏进了冰湖里。最后,九千院停留在冰湖边缘某处靠近岩壁的角落。

  「找到了!」

  「虽然这样摆着不管,送死河迟早也会把入口打通,但那要花太多时间了。邪犽,就让本宫瞧瞧你脱胎换骨后有何不同之处,下去把堵着冥府入口的东西给除掉吧。」

  说完,九千院的烟管往上一指,只听得水声轰隆,云气奔散,冰湖湖水凭空裂为两半,空出了一条路来,直达湖底。

  只见幽魂原本聚集的水底,铺设着一块巨大的扁平石头,光滑如镜的坚硬表面还反映着邪犽的身影。

  九千院凝视半晌,道:「它虽不像白虎碎牙,体内有蕴藏神气,但毕竟是天界之物,寻常妖怪是难以撼其分毫的。」

  邪犽点点头,体内神气运作,身上白光更盛,直接往湖底飞去。

  (不知娘看到我,还认不认得出来?)

  「喝啊!」

  龟裂在天韵石的表面奔走,像是蜘蛛网一样朝四周扩散。

  邪犽在岩穴旁站定,两边的水墙突然崩了下来,极寒的湖水淹没了邪犽,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听得水声「轰隆隆」从耳边卷过,激烈的水流在岩穴上形成一个白花花的巨大漩涡。

  九千院的身影缓缓掠过邪犽,率先往漩涡中心飘去。

  邪犽集中心神,将体内的神气运转至发梢末端,在九千院的背影消失后,也跟着跃入漩涡之中。

  邪犽神气运转,周身散出淡淡光霞,与九千院保持着约两丈的距离,朝着地底下坠了不知多久。

  (……是鬼苔!)

  「好冷!」

  九千院一回身,轻巧地在半空中划了个圆,足尖凌虚一点,像是站在平地一样稳稳停住。

  邪犽运起体内神气,想依样画葫芦,却没法像九千院那般停得优雅自然,手扒脚蹬倒像只青蛙。

  「游过来些,你想给幽魂掩死吗?」

  邪犽一愣,正不解其意时,忽闻头顶传来阵阵哀号哭啸,抬头一望,只见白茫茫一片隐隐若现,正沿着黑壁石穴倾倒而下,数以千万计的幽灵鬼魂竟形成一道洪涛,波浪卷得有好几层楼高。

  幽魂浪海一出黑壁石穴,便如烟火般四散而尽,那令人心神不?的鬼嚎也在幽玄里空荡荡地化开,再无之前的骇人声势。

  九千院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喃喃自语起来,「那只该死的耗子……到底躲在哪?」

  「九千院,我娘在哪?」

  「本宫也不知,不过有个人一定知道。」

  一股强悍无匹的魔力从九千院纤细的胳膊里窜出,邪犽大吃一惊。

  (如此大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我若活了一万年,也能像她这般吗?)

  九千院捏着烟管,往地上看了一会,等了一阵,又是一击,刚才被打上来的幽魂还来不及降下,在半空又是一团翻滚哀嚎。

  九千院喝道,声震虚空。

  就在邪犽和九千院足下的大地,一座小山凭空隆起,耸得像刀尖一般。

  邪犽凝神细看,那红晃晃的东西原来是个人,只见他身材圆滚,穿着大红衣裳,戴着一顶玉旒金冕,手里拿着柄铁笏,浓眉长须,一双眼睛竟有脸的一半大,眼珠子像车轮一样转个不停。

  金罗阎王跺脚大怒,「快快报上名来,本王若不把你丢上刀山穿心刺肺,这个阎王就换你……你……你……」

  「阎、阎王好。」

  「本宫才不抢你饭碗呢,金罗胖子。」

  (他身上亦有神气,想来也是神了……我以前还以为阎王其实就是特别厉害的鬼呢……)

  金罗阎王道,但语气中却难掩不满之情。

  金罗阎王望了望邪犽,似是惊讶于他竟能离九千院这么近。

  九千院脸色丕变,厉声喝道:「黄泉洞给妖星施法封住,你竟然就躲在下面睡起大觉啦?」

  金罗阎王身子蹲得更低了,邪犽几乎以为他会就这么在地上滚起来,「小的没法推开那块挡路的天韵石,加上十几年无新鬼入狱,百般无聊之余,不禁打起小盹……」

  九千院冷笑。

  金罗阁王窘道。

  九千院指间的烟管朝着邪犽一指,「这是本宫的孙女婿,叫邪犽,他娘亲的魂魄应该在你这里,你帮他找一找。」

  金罗阎王抬起头来,车轮大的瞳孔在白晃晃的眼眶里忽缩忽放,乍看之下显得有些骇人。

  金罗阎王仔细瞧了瞧邪犽,那目光好似能透肉蚀骨,令邪犽浑身难受。

  金罗阎王手一翻,铁笏变成了一根铁笔,又从袖口里拿出一本空白的簿子来。

  邪犽回答,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期盼。

  金罗阎王用铁笔在簿册上写出几个斗大红字,写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手来,愕然道:「等等,小兄弟,你说令堂是明持王的什么?」

  邪犽答道。

  金罗阎王肥大的手掌一拍,将生死簿阖上,塞进袖口里。

  邪犽大喜,「快带我去找她!」

  九千院却面露不祥,「冥府比人间和妖界加起来都大,你不用生死簿便知道望云氏的魂魄所在,莫非……」

  金罗阎王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像是在点头。

  邪犽听得又惊又怒,「我娘为什么要在那里受什么剐身之刑?」

  「喂喂!小兄弟,你小心点,要是不小心伤到哪个无辜幽魂,你娘会吃上更重的刑罚。」

  邪犽不敢妄信,先望了九千院一眼,见到九千院点头,这才悻悻然地收起神气。

  邪犽喊道。

  金罗阎王嘴里嘀咕,右脚在地上一踩,踩出一条几乎是朝着地底笔直削落的陡峭阶梯。

  金罗阎王没好气地道。

  九千院却道。

  「你忘了本宫和你一样,也是下来找人的吗?」

  金罗阎王一听,哼了两声。

  「对了,邪犽,待会你不论见到什么,」

  邪犽听了虽一知半解,仍用力点了点头。

  九千院默默地望着冥府空荡荡的景色,在鬼苔的幽蓝光魅下,这偌大地洞更显得虚幻无比。

  「呼……」

  九千院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情。

  九千院咬牙道。

  跟着金罗阎王走出陡阶,邪犽感到迎面而来的一阵挟火烈风,好像跳进了一座大火炉里一样。

  再往远处看去,邪犽赫然发现在地洞的边缘有八只巨大无匹、好似山巅一样的牛头马面,用庞然身躯顶着上头那块黑石圆顶,少说也有百来丈粗细的颈子上爬满了巨木般的青筋,烈风中那嘶哑的喘息正是它们发出的。

  邪犽不禁问道。

  九千院一不在身旁,金罗阎王马上目中无人起来,只见他昂首阔步,肚子挺得老高,顺手把挡路的红鬼推下火湖,踏上单薄的火湖小径,那模样就像颗在细轨上滚动的钢珠,也没见他脚步有什么大动,却毫无声响地越行越前。

  一路无语,金罗阎王最后停在一座已经熄了的火湖上,半冷的熔岩不再流动,像抹黑色的软膏一样平铺开来,但依旧奇烫无比。

  两名红鬼踩着铁高跷,围著白衣女子,手中持着短刀,刀刃弯曲有如羹匙,竟在女子的腹上一匙匙地挖着她的肉。每挖一块肉,女子便发出一阵哀号,她的腹上满是鲜血,肠子都滚了出来,但身上的麻衣竟依旧保持洁白。听见那女子叫声,邪犽一眼都不用看,便知那女子正是自己亲生母亲,望云氏。

  「你……」

  「娘!」

  「你……你是邪犽?」

  「娘,别担心,我马上救你离开这鬼地方!」

  只听见一声轰然巨响,湖里的黑泥被邪犽拍飞了一半以上,「啪啦啪啦」地坠到其他火湖里头。

  「邪犽……快、快住手……」

  「娘,您再等一下,我马……」

  只见一根手臂粗细的三角钢锥从望云氏的胸口里刺了出来,把她的心脏活生生地从肋骨下方钩出,伤口里鲜血泉涌而出,心脏上头的血管还脉动不已。

  邪犽惊恐地用手捧住母亲的心脏,只感到那拳头大的肉块「扑通、扑通」地跳着。

  望云氏身受常人无法想像的重伤,却仍能开口说话。

  邪犽嘴里虽如此说,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岸上的金罗阎王旁观半天,终于开口,「天地之间,没人救得了你娘啦。」

  「小兄弟,你别生气,先听本王一言。」

  「我不想听你的鬼话,快把我娘放了!」

  「本王放不了你娘,小兄弟,因为把你娘绑在那的不是本王啊!」

  「不是你还有谁!」

  「是天啊,你娘会在那受剐身之刑,乃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抗的。」

  邪犽再也忍耐不住,一个飞身,右脚如电,把金罗阎王像颗足球一样踢进火湖里。

  妖狐银色的大眼瞪着身前不远处一座凭空突起的圆矮丘,冥府荒瀚的大地上,只有这座矮丘上一点鬼苔都没有。

  「你躲在这儿吗,吃死人的耗子?」

  圆矮丘下,死寂无声。

  金狐昂首怒吼,身后近万条尾巴有的喷火、有的闪电、有的刮起烈风、有的招降冰雹、有的射出利刃长剑、有的弹出无数箭雨,其攻势成千上万,竟没有重复的。

  金狐大尾一扫,将焰风、碎石等物一概吹得不见踪影,只见原来矮圆丘所在之处,现在已成了凹陷的洼洞,一头浑身生着黝黑铁毛的耗子,嘴尖尾粗,大约有两头牛那么大,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洼洞下头。

  「哼……」

  铁毛黑鼠抬起那颗又小又尖的脑袋,鲜红的眼珠子上生着瘟癣,嘴略微一张,便有一股铁锈色的毒气散出。

  命在旦夕的万年老妖,丧瘟尸屠鼠开口道,但嗓音细微,几不可闻,「花了你一千年……才找到这里……尾玄国女王……看起来也没多聪明……」

  「哼,随便你说吧,本宫的尾巴呢?」

  「哈哈哈!」

  「你这笨蛋,明明以死尸为食,却躲到这只有幽鬼,没有尸首的冥府,活活挨饿近千年之久,真是好笑!」

  「哼哼……呼呼……」

  言语之中,全无畏惧或悔恨之意。

  数条尾巴顺应金狐心意,甩动起来,无形剑气嗡的一声将尸屠鼠拦腰切成两半。

  就在黑老鼠的伤口里,一点金光隐现,金狐嗷叫一声,给尸屠鼠吞进腹中近千年的第一万条尾巴便挤破了那连顽铁都能消化的胃袋,飞回了主人身边。

  「龌龊的腐肉畜生,瞧瞧你把本宫的尾巴弄成什么德行!」

  「呵……呵……嘻……嘻……」

  「赢?比试?」

  「哈!真是笑死人了?本宫随口一句玩笑话,你竟衔着千年不放!」

  「嘎……嘎……」

  九千院眉一横,指间烟管一挥,轰然一声巨响,又是一阵烟飞尘窜,尸屠鼠血肉泼溅,被打成一滩烂酱。

  稍待片刻,火云烟逝,洼地化为焦土,只留一小块生满铁毛的僵硬鼠皮,是尸屠鼠头顶的钢毛。

  九千院摸了摸怀中那条失而复得的尾巴,轻轻将其塞入袖中,一转身,又化成金狐,消失在幽蓝的大地彼端。

  龙卷风的中心是金罗阎王和邪犽,拿着一对双刀的金罗阎王鼻青眼肿,对上邪犽迅捷如雷的利爪,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奋不顾身地打成一团。

  金罗阎王勃然大怒,只见他衣衫破烂,眼露红光,浑身散发一股凶恶之气,他身虽胖,两条手倒是灵光得很,双刀夹带神气,不断往邪犽的头颈、胸口挥去。

  邪犽怒吼,一对利爪把阎王的双刀当筷子抓,白发上电丝奔腾,赤裸的上半身浮现出青色的纹路,以倍于阎王的速度,趁着双刀的空隙,或足踢拳打或指爪割刺,不断往阎王脸上招呼,竟占了上风。

  火湖旁的九千院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手里烟管一挥,一股无边大力像洪水般卷向天上两人。

  「痛……是谁?」

  「九千院?」

  又一股大力,这次是把邪犽和金罗阎往回卷,带到了九千院面前约六丈之处。

  九千院皱起眉头。

  邪犽面露不满,正欲辩驳。

  九千院淡淡道,一股无形压力令邪犽只能把满腹怨怼往肚里吞。

  九千院转向兀自眼冒金星的阎王,叹道。

  金罗阎王尽管忿忿不平,但一见到九千院,态度登时收敛不少。

  九千院对邪犽使了个眼色。

  邪犽呸了一声,「谁要跟这死胖子道歉!」

  九千院问道。

  邪犽越说越怒,眼见又要扑上去和金罗阎王扭打。

  金罗阎王肥唇上满是瘀血,大笑道:「冲着你这句话,就算本王知道解救你娘的法子,也不告诉你这小王八蛋!」

  「傻瓜,金罗阎王见多识广,他这么说,表示确有法子能救你娘,你不赶快求教,还想和人打架?」

  「可是……这胖子刚刚明明说没人救得了我娘……」

  「哼,你娘是被天律所罚,能破天律的只有天律,当然没人能救!」

  「死胖子,你说什么,讲清楚点!」

  「九千院大人,你瞧瞧,这小王八蛋多欠打?」

  「是啊,你又不会死,怎能叫你死胖子?」

  「这……九千院大人,您带这小王八蛋下到冥府,是专程来消遣本官的吗?」

  「别气别气,本宫于此处已无要紧之事,只要你快些把事情说明白了,本宫自会带着邪犽返回阳间,不再扰你清眠。」

  金罗阎王自知无法与九千院相争,把手中双刀一并,恢复成原本的铁笏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金罗阎王正色道:「你娘虽违反天律,但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你娘免于亘古刑罚之苦。」

  邪犽急忙追问。

  「……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你娘违背天律,倒行逆施,以人身而怀妖胎,乃是行天地不容之恶,是以死后受其果报,沦落至修罗地狱受剐身之刑。」

  「是吗?」

  「等等,我娘都已死了啊,死人要怎么行善积德?」

  「死人无法行善积德,只能凭靠阳间众生的恩德布施,分享其善业,但毕竟并非亲身为之,是以能分得的善业或万分之一,或十万分之一,浅微得有如牛毛尖上的皮屑一般。」

  「什么!那你这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

  「哼,本王话还没说完,少在那边大呼小叫!」

  「不过你是望云氏的独生子,又是她在阳间仅剩的至亲血肉,彼此之间因缘甚笃,你所行善业,大概会有百分之一递于你娘亲。」

  邪犽恍然大悟。

  金罗阎王冷笑一声,「你得先把自己身上的恶业清洗清洗才行呢。」

  「善业可以透过母子之缘传至你娘身上,恶业亦是如此,」

  邪犽听得又恨又悔,望着火池里的娘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邪犽……」

  「你别管娘了……这乃是报应……」

  「娘!」

  见到邪犽落泪,望云亦是心情激动,母子俩哭成一团。

  邪犽依依不舍地挥别望云氏,飞出火池。

  「这有什么难的?」

  「唔……」

  (过去那些人欺负我和母亲,今日我不但不得将他们杀尽杀绝,却得回过头来救他们,这真是上天故意捉弄我啊!)

  九千院好似能看穿邪犽的心思一般,苦笑道:「否则无法真心向善,就算立了善业,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是……是吗?」

  「那些琐事,待我们回到上头再慢慢详谈也不迟。」

  金罗阎王不满地哼了一声,短短的腿在火池边缘一踹,黑石壁上顿时开出一条陡梯,朝上延伸,不见尽头。

  金罗阎王拱手道,急于将两人赶出冥府之意溢于言表。

  九千院笑道,对着邪犽招了招手,率先沿着陡梯往上飞升。

  【第二集】第三章:救仙帝

  「娘娘,敢问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怕什么,你怕本宫会把你们小俩口卖了不成?」

  「哇,好高啊!这条龙飞得好快!」

  「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哦?你这么说倒耐人寻味,不知你是关心本宫伤势多些,还是关心你们小俩口新婚燕尔多些?」

  「这……这当然是两边都有啊!」

  「哈哈哈哈!」

  「既然娘娘都这样说了……」

  忽而,三人所乘之碧鳞巨龙昂首长啸,一扭身,往云海中钻去。

  在云海中纵横半晌后,巨龙穿出厚重云气,飞腾的身子盘据在蓝空之中,一眼望去,下头翠绿沃野绵延千里,仅中央有一根花白石柱高高孤立,势可通天。

  邪犽又惊又奇,「这是什么地方啊,九千院?」

  金碧辉煌的弘天殿后,许多官舍围绕着一座五颜六色的花园,花园中人影如豆,正四处奔走,似是被天上突然出现的巨龙踪影给吓着了。

  邪犽一听,纵身一跳,落在雾凌与九千院身旁。

  邪犽问道。

  九千院正色道:「好了,你们这就跟在本宫身后下去,时间宝贵,能早一刻是一刻。」

  邪犽把雾凌横抱在胸,跟在九千院身后飞去。

  雾凌抖了抖耳朵,在邪犽怀里嗔道。

  邪犽笑道。

  雾凌娇然一笑,双手环住了邪犽的颈子。

  「你敢咒我胖!」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遂比九千院慢了半晌才落到紫薇园里。

  为首的霜月太后头扎乌黑高髻,身着薄纱上衣,肩披帛巾,面带怒色,瞪着庭中的九千院一行人等。

  邪犽好奇地打量着众宫女的模样,看得她们缩头缩尾地挤在一块。

  霜月太后扬眉喝问。

  而雾凌更是勃然大怒,她与霜月太后素不相识,只觉这人类女子无礼至极,竟把即将登天化星的娘娘当成寻常妖怪大呼小叫,立刻上前一步,正欲咒骂时,却被九千院制止了。

  九千院微笑,把雾凌推回身后。

  九千院道:「陛下身子是否安泰?」

  九千院见状,立刻凝聚心神,五感在金阁仙阙宫里扫了一遍,感应到仙帝正病卧床榻,且心脉微弱,已是命在旦夕。

  九千院正色道:「看样子陛下的状况比本宫想像中还糟。」

  霜月太后悲怒交加,难以自已,「等帝门仙脉断绝之日,再来耻笑我等不迟!」

  九千院再不迂回,妖气发放,魔力转眼将整座金阁仙阙宫笼罩住,将霜月太后震慑得连话也说不来,身后众宫女全都瘫倒一地。

  九千院声如洪钟,在众人脑中嗡嗡作响,良久不散。

  霜月太后倚梁而立,勉强不被九千院妖气压倒,惶恐道。

  九千院指了指背后的邪犽和雾凌,「……只要你让他们入帝系家籍,他们便能救仙帝一命。」

  雾凌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愕万分。

  霜月大惊,这才把注意力挪到邪犽和雾凌身上。

  霜月太后身为人间最尊贵之仙帝一族,见识亦非一般,一看出邪犽体内具备有真阳之气,便立刻理解九千院话中含意,惊喜之余,却又面露难色。

  霜月太后低声道,她终生恪守家规,致力维持帝门血统的纯净,就算帝门如今已经有如风中残烛,她仍不敢违背祖先定下的规矩。

  九千院面露不悦,「若是你执意要死守家规,那眼前就两条路,一是让陛下的玉体给外人玷污后悻存,二是眼睁睁看着陛下就这么命丧黄泉!本宫话说在前头,陛下毫无仙力,帝门家规又是那副德行,她死后必下地狱无疑!」

  「妾身……妾身该如何是好?」

  「事情简单得很。」

  霜月太后泪眼纵横,望向九千院,半晌不发一语。

  「霜月!」

  「妾身……」

  短短几个字,却花费了她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九千院啐道:「邪犽、雾凌,跟本宫过来。」

  邪犽和雾凌面面相觑,但九千院既然如此吩咐,两人也只能遵从,于是接连纵过霜月太后身旁,进入宫中。

  最后,九千院在一间四面全以垂帘悬挂的广厅前停下了脚步。

  帘后,设着草叠的地上铺了一套洁白的被褥,四、五名宫女手持水盆湿巾等物,昏倒在被褥旁。被褥中躺着一名少女,年纪不出十三、四岁,却面无血色,气若游丝,显然命在旦夕。少女细长的发丝在枕边散开,除发根附近仍保持乌黑以外,其他地方都已泛黄,到了发梢更是一片惨白。她双颊凹陷,置于被褥上的双手细瘦如柴,手指好似皮包骨一般。

  九千院要我们救的人莫非就是她?邪犽一边望向被中少女,一边用手捂住口鼻。

  九千院道。

  雾凌大惊,往被褥里的凤玉帝望了两眼,不禁问道:「她是仙帝?可是娘娘……这个小孩身上一点仙气也没有,而且看起来还已经快……快那个了耶?」

  九千院反问,「好了,闲话休提,雾凌,你耳朵凑过来。」

  「娘娘!这……」

  「你若不愿,大可随本宫回国,把事情全交给邪犽即可,毕竟,欲拯救仙帝,只需他体内的至纯阳气便可。」

  雾凌一听,目光顿时像针一样刺向邪犽,热辣辣地看得邪犽浑身不对劲。

  (不管九千院和雾凌说了什么……铁定不是好事……)

  雾凌叹了一声,对邪犽招了招手,邪犽不明就里,小心翼翼地来到雾凌身边,两人一起在凤玉帝的床褥旁坐下。

  邪犽一边保持警戒,一边问道。

  雾凌却道。

  「这小鬼浑身经脉断得乱七八糟,竟然还没死?」

  「要是她死了,你要救你娘可要大费工夫啰。」

  「唔,说得也是,好姐姐,那我们要怎么救她,九千院刚刚有跟你说吧?」

  「说是说了,哼,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啊?这……」

  过了半晌,雾凌自己也感到无趣,脸色缓和下来。

  她低声道。

  邪犽一愣,「为什么?」

  雾凌面露不悦,一边站起身,双手往帘帐上一拍,以妖术隔绝内外声光,不让外人得知帐内情况。

  邪犽扬起眉头,「你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吧?至少也找个只有我们独处的地方啊……」

  雾凌又羞又恼,「叫你把胯裤脱了,是为了要救那个小丫头!」

  只见一根白净的肉杵沉沉地垂挂在邪犽的双腿之间,龟头红识如日,散发阵阵热意,茎上青筋如龙,尽管只是这么软着,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澎湃的至阳之气。

  「啊哈,你还说你不……」

  「臭邪犽,你可别忘了婚礼那天,在娘娘面前发的誓,」

  「好姐姐,你怎么了?」

  「而且……连你娘和你姐姐都勾引不了我了,你还怕什么?」

  「这倒是……没想到你那么有定性呢……」

  「不过,就算没人勾引得了你,也难保你不会自己去喜欢上别人啊。」

  「姐姐,到底九千院跟你说了什么?」

  雾凌见邪犽话说得真挚,这才微微一笑,「好吧,姐姐就信了你了。」

  「嗯……嗯……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儿都是人臭味……」

  「唷,你不是要拯救镜泉国百姓,好洗刷你娘一身罪孽吗?」

  「唔……难道那些臭人类不能自己变得好闻一点吗?」

  雾凌听了,只是发笑,与邪犽再次拥吻,体内气息隔着衣物相互激荡,两人转眼便浑身发烫,情欲沸腾。

  邪犽欲火难耐,尽管和雾凌同床共枕,如胶似漆地过了两个月,却只让他对雾凌的狐媚滋味更加爱恋,手不禁去拉扯雾凌腰际的紫坠系带。

  雾凌娇喘,嗓音轻柔妩媚,她推开了邪犽的手,轻喃道:「要给你脱光了,姐姐也受不住的……别忘了今天是来救仙帝的,好哥哥……」

  邪犽隔着月貂皮裙揉着雾凌翘挺的臀部,一边吻她,一边央求道:「难道你想这样活活折煞我吗?」

  雾凌嫣然一笑,「我只是叫你别脱我衣衫而已。」

  以月貂真皮制成、闪耀着晕黄光泽的裙衩往左右分开,露出雾凌纤匀光滑、柔腻如脂的双腿来,夹着漆履绪带的细长趾尖白里透红,好似十根嫩笋,从云朵般的足掌下长了出来。

  雾凌的双手停下,只将裙衩开至大腿根前两寸之处,让深埋于两腿之间的蜜部隐身在一团幽幽昏暗之中,仿佛看得见却又看不见。

  「姐姐……你怎没……」

  「这月貂大衣总共有五层……还有十二款不同配件……打扮起来可是很花时间的……要是给你随便剥光……姐姐一个人可穿不回去……」

  「所以……姐姐就不穿最里面那层了……」

  「好方便哥哥……想什么时候插进来……就什么时候插进来……」

  「姐姐……我的好姐姐!」

  雾凌一阵抽搐,连耳朵上的银绒都跟着颤抖起来,登时泄身。

  邪犽受雾凌体内的阴气诱引,腰肢不停往上挺,雾凌泄身越是猛烈,他抽送得越是忘我,帐内那令人不悦的人臭味他早已不觉不闻。

  邪犽唤道。

  雾凌深情叹道:「让我们一起泄了……」

  在雾凌子宫中的男浆女汁随即融溶合一,阴阳二气和合,转瞬化为天地之气,在不过拳头大的胎房里轮转起来。

  邪犽在雾凌耳边轻声道,已得白虎神力的他,£再不需靠阴阳和合之术增进个人气力。

  说完,双手在邪犽肩上一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雾凌体内欢愉后韵未尽,只见她红着脸蛋转身,掀开小仙帝身上的被褥。

  (雾凌要怎么叫醒这小鬼?)

  接着,雾凌将仙帝的左腿抬起,搁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撩起自己的裙衩,满是蜜液的火热阴唇吻上了凤玉久旱的肉贝,缓缓厮磨起来。但仙帝全无意识,既无法主动迎合,身子又沉重难使,是以雾凌动了一会,便感到颇为吃力。

  雾凌朝旁边瞪着大眼的邪犽嗔道:「从后面按着她的肩膀,别让她滑开了!」

  (嗯……我这样按在她身上,她体内的阴气都没有反应,看来凶多吉少……)

  边磨,雾凌边诱导胎房内的天地之气沿着阴道下降,一丝一丝地渗进凤玉帝窄小的花门里,晶莹的爱液淫汁在仙帝股间溢开。然而,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凤玉体内经脉不相往来之故,雾凌体内的天地之气进入仙帝体内者少,逸散于外者多,于传递过程中消耗的远多于进入仙帝体内的。

  「姐姐,你累不累?」

  「还好……」

  只见凤玉凹陷的双颊渐渐泛起一丝红润,接着她肩背颤抖,猛然咳了起来。

  凤玉边咳,边激烈喘息,但尽管她如此奋力呼吸,却没吸进多少空气,很快便满脸通红起来。

  边咳,边颤声道,「要对朕……做什么?」

  雾凌见状,连忙轻拍凤玉背心,「你的肺塌了一阵子了,别吸得那么快!哥哥你别光看啊!做点事!」

  受到雾凌传递天地之气之功,又受邪犽的真阳之气激发,凤玉体内滞如死水的阴气竟逐渐运转起来,但经脉彼此之间仍不相连,是以背上的经脉和后腹的经脉竟是各走各的,浑然不顾凤玉的久病衰弱。

  凤玉只感到背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喊了两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瘦小的身子弓成一团。

  雾凌见状,便知是邪犽体内真阳之气作祟,喊道。

  没了真阳之气的诱引,凤玉体内经脉立刻沉静下来,年幼的她斜躺在被褥之上,胸口起伏之激烈有如擂鼓一般,转眼已浑身是汗。

  雾凌见状,不禁寻思。

  「依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再多怕她受不住。」

  「那我们可以出去了?」

  「先把你的裤子穿上,傻哥哥。」

  「……妾身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他们的名字亲笔写在我帝门家谱上了。」

  九千院悄然伫立在霜月身旁,两人所在之处乃是帝门宗祠,从初代的真祖到先代凰炎帝,帝门十三家共两百八十余名帝、后、亲王之牌位,按在世时代早晚排列,整齐置放于十阶石台上,俨然像座小山一般。

  九千院点点头,不置可否,「还有一件事,霜月。」

  霜月太后面露惊慌,「今日妾身败坏家规,已无颜面对仙界列祖列宗,你还想要妾身做什么?」

  九千院苦笑道:「小事一桩而已,明持王死后,镜泉国不是陷于无主状态吗?麻烦你封邪犽为镜泉国主吧。」

  霜月松了口气,「等明日一早,妾身便派人处理。」

  九千院笑道。

  问道。

  九千院轻描淡写地道:「看看天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九千院将指尖置于唇上,微微一笑。

  九千院道,转身欲离,但才踏出一步,却又回过头来。

  「……真祖遗命,子弟不得违背,今日擅自引外人血脉入门,已是严重污秽帝家清纯,妾身绝不能再明知故犯。」

  「哼,好吧,看来本宫的好心最多也只能让你们帝家再延续两代香火罢了。」

  (两代香火?)霜月太后伫留原地,思索九千院话中的含意。

  (对了!那叫邪犽的男子,如今已是我帝门中人……既有男子,那……那……)

  (太好了……这么一来……帝门便不会在妾身这一代断绝香火了……)

  正喜不自禁时,霜月太后忆起邪犽夫妻俩还在凤玉帐中,不知情况如何,身子一跃,乘风飞出宗祠。

  冥府大地的一隅,一道修长的身影幽幽伫立。

  身影走下洼地,双脚到处,毒沼蒸散湮灭,徒留一片死灰。

  「转眼已经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仔细想想,当初在凤昭宫,若是收下她的礼物,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日这般田地……)

  一团红光滚至洼地旁,朗声道,原来是金罗阎王。

  九千院转身笑道:「金罗胖子,近日可好?」

  金罗阎王嗤之以鼻,「上次跟你来的那个冒失鬼,这次没跟着来啊?」

  九千院收敛脸上笑容,神色略显忧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希望没事才好。」

  金罗阎王奇道。

  九千院缓缓回答。

  床上被褥凌乱,一男一女肢体交缠,两道影子斜斜打在墙上,飘乱更甚其主。

  「啊嗯……」

  邪犽低下头去,将舌头送入她的嘴里,一团湿热立刻将之卷了起来。

  「啊嗯……嗷嗷……」

  雪银娇躯酥软在邪犽怀中,轻轻颤抖。

  邪犽柔声道,阳物顶得更沉,指尖捏着雾凌高挺的乳头,再度把舌尖送入她口中。

  邪犽的手放开了她的乳房,挪到她的腰际,雾凌知其心意,用颤抖的双手在床褥上趴了下来,臀部上挺。

  「哥……我要……啊啊……嗷嗷……嗷嗷……」

  「姐姐……我要射了……」

  忽然油尽灯枯,室内一片漆黑,雾凌与邪犽两人同时绝顶,阳物剧颤,精液喷发,胎房收缩,爱浆淫溢。

  过了一会,邪犽的阳精与雾凌的阴液在胎房中化成虚胎,缓缓旋转起来。

  邪犽吻着雾凌颈项道,与白虎碎牙神力融为一体的他,再也不需依靠阴阳和合之术增进自身气力,是以练成的虚胎全归雾凌所有。

  雾凌道,兀自娇喘不已。

  邪犽恍然大悟。

  雾凌笑道,尽管四周一片漆黑,邪犽脑海中的她笑靥依旧鲜明无比,「别因为她现在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就忘了我们的任务呀。」

  邪犽辩解道。

  「哥哥,只要我们能治好凤玉的病,再加上拯救镜泉国众生的善业,想必你娘亲的罪孽也能轻减不少。」

  一提到望云氏,邪犽的语气便沉重起来。

  「嗯,到时若是我娘还不得解脱,我就下去把金罗阎王再打一顿。」

  雾凌闻言,又笑了起来,和邪犽搂在一块,又亲又吻的,感受他身上浑厚的阳气,和自己双腿间那根坚实翘挺的宝物,欲苗不禁再度萌起。

  邪犽道,轻插起来。

  雾凌也是意犹未尽,却故意反问。

  「嘻嘻……又是这件事,姐姐不跟你说过了,人家还不想那么快大肚子嘛。而且,我们每次弄起来,没个三五天都不歇手,连这样都怀不了孕,那只能说是天意啰。」

  「啧……她怎么那么多嘴……」

  「因为……你娘不肯告诉我……」

  「要嘛什么?」

  「唔……就是那个……」

  「那只臭狐狸精,都快两百岁了还在勾搭自己的女婿!」

  「那,结果呢?别人就算了,要是你敢跟我娘胡来,我可一辈子不饶你!」

  「什么结果,我又没和她怎么样,所以现在才问你啊。」

  「这倒是,呵呵……」

  「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替我生孩子?」

  「别急,我们以后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想生孩子有的是时间。」

  「你又跟我打马虎眼了。」

  「好哥哥,你别生气嘛……」

  说时,体内阴气运转,阵阵媚意透入邪犽的体内。

  邪犽叹道,感到阴肉层层席卷上来,裹着阳物吸吮起来。

  雾凌翻身搂住邪犽,柔唇压住了他的嘴,火辣辣地咂了起来。

  「咚、咚……咚、咚。」

  邪犽和雾凌停止欢爱,扫兴之余,亦难掩疑惑,窗门四周有妖力隔绝里外的声响,就算有人敲门,那声音也不至于传入房内才对。

  「应该是霜月吧?要说金阁仙阙宫里有谁能穿越我的结界,大概也只有她了。」

  「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先把门打开吧。」

  雾凌悻悻然地伸出手,在紧闭的窗牖上轻拍一下,解除了内部的封闭。

  雾凌喊道。

  「沙沙……沙沙……」

  一道雪白身影端坐在邪犽房门之外,以纸带绑束的黑发如绢,轻轻伫留在她的肩上。

  若邪犽只是一般常人,大概光和这女子对上眼,便会被她勾了魂魄,但邪犽身为雾凌之夫、九千院之婿,见多了各种美女,眼前女子虽貌若天仙,也只是以人类标准而言,光和雾凌的娘姨辈相较,便已逊色不少,遑论九千院。

  「霜月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烈英王、秀瑚仙子,数月未见,见两位英气不减,妾身喜不自禁。」

  雨声息偃,霜月的目光在邪犽和雾凌脸上交互扫过,见邪犽裸着上身,胸膛汗湿,而雾凌恢复狐形,只披着一件单衣,嘴角遂上扬起来,微微一笑。

  雾凌见霜月态度暧昧,心中不快,但想她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是以先不发作。

  霜月神色温柔,笑道:「托两位之福,陛下如今生活已与常人无异,昨天还在紫薇园里跑了一整天,妾身看了,心中感动莫名,想要重重酬谢两位,却又不知该从何谢起……」

  邪犽挥手道:「我们又不是为了你的谢礼才去救凤玉的。」

  霜月往前一步,慢慢靠近邪犽,语声更为柔腻,「日后还有许多要烦劳两位的地方,至少也让妾身聊表心意……」

  (她……她想干什么?)

  一旁的雾凌从床上跃起,横到邪犽与霜月之间,冷笑道:「霜月,你胆子真大,竟当着我的面勾引邪犽,莫非是想在床上聊表心意吧?」

  霜月脸上毫无愧疚之色,笑道。

  雾凌再也无法忍耐,怒道:「你总是偷偷和邪犽使眼色,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贵为太后,又是最年长的帝家女仙,如此对男人眉来眼去的,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啊!」

  「秀瑚仙子,看来你对我们帝家规矩不甚明了。」

  「那又如何?」

  「哪有什么别人,秀瑚仙子。」

  嗤的一声轻响,霜月衣袖摆动,竟将雾凌实实搂在怀里,两人胸腹相贴,唇颊相亲。

  「呜……嗯嗯!」

  「这是水镜勾月之术,系阴气共鸣,同赴欲海之术……要再过两年,你的修为胜过妾身,这法术就对你没用了……」

  「你……你身为帝门之长……竟用这种龌龊下流的淫术……」

  霜月身为施术者,虽同样情欲高涨,却比雾凌好些,只是浑身酥软,尚未至心神狂乱的地步。

  然而受了水镜勾月之术的影响,两人越是纠缠,体内阴气越是互不相让,欲火催得更加猛烈,好似血管中有无数蚂蚁咬晒,难受至极。

  邪犽大怒,一把将霜月从雾凌身上扯开,推至一旁。

  邪犽按着雾凌的肩膀,只觉得她体内阴气逆行斜走,状态极为异常。

  雾凌颤声道,嘴角银丝滑淌,话也说不清楚,「里面……像火在烧……」

  旁边的霜月初次见到邪犽的宝物,体内狂乱的阴气受到阳根吸引,立刻聚集至阴部蜜肉之中,湿润的乌黑眸子睁得大大的,双腿深处搔痒万分,只觉下体空虚无比,急盼男阳填补。

  霜月又喜又惧地望着邪犽的阳物,下体濡湿如涌泉,口中香涎分泌,只想把那根宝物用唇轻轻卷起,细细品尝。

  一个翻跳,霜月拦到雾凌身上,硬生生将两人分开。

  邪犽大怒,「九千院只叫我救你女儿,可没说我得对你客气!」

  霜月紧紧搂着雾凌,雾凌早已没了理智,抓着她又亲又吻,腰臀不住往她腿上迎送,「请听妾身一……」

  邪犽拉扯霜月的头发,将她往旁边一摔,霜月用来束发的纸带断裂,长发立刻散成一轮黑月。

  邪犽抱起雾凌,阳物对准她亢奋抽搐的蜜部便欲插入。

  霜月颤抖的嗓音从邪犽背后传来。

  「啊啊!」

  然而,这痛快只持续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浓得化不开的淫欲随即卷土重来,迅速地压向邪犽烧烫的阳根,没多久,雾凌除了双腿间的那根宝贝,什么都无法想了。

  雾凌眼神呆滞,腰肢自动迎送,整个人竟像是傻了一般。

  霜月蹒跚站起,长发披肩,缓缓来到邪犽身旁,贴附在他背后。

  霜月压抑着体内鼓胀欲裂的欲火,和想要从雾凌身上夺走邪犽的冲动,轻声道。

  邪犽反问,同时腰身一沉,龟头梼入蜜肉,雾凌立刻发出欢喜的悲鸣,阴道内阵阵抽搐,肉壁吮着阳根,股间爱液倾泄如瀑,猛然真泄,但尽管如此,体内的阴气仍无平息之迹象。

  邪犽困惑之余,仍不断抽送,希望能以自身的阳气制伏雾凌体内失控的阴气,然而事与愿违,雾凌真泄不断,身子好似无盖酒瓮一般,内气滚滚流出。

  霜月喘道,贪婪地品尝着邪犽身上的男子气味,「只要……只要你愿助妾身一圆宿愿……」

  尽管对霜月倍感厌恶,但为救助雾凌,邪犽仍问道。

  霜月道。

  邪犽不待霜月说完,冷冷道。

  「九千院虽未明说,但心中其实早已默许……」

  「你笑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霜月见状,呵呵一笑,手往下一挪,从后方拉住雾凌的腿,助她的腰臀前迎,二女遂将邪犽前后包夹。

  邪犽喊了两声,但雾凌神智昏乱,一心只念着和邪犽交欢,迳自腰扭臀迎,对他的呼喊皆充耳不闻,「可恶,你究竟对她施了什么邪术?」

  「烈英王,你可知何谓水镜勾月之术?」

  「……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他炽热的眼光一瞪,霜月娇躯一颤,受到邪犽真阳之气的吸引,心情激动,险些泄身。

  「快说啊!」

  「啊!是……」

  「就是什么?快说!」

  霜月只觉自己好似要被邪犽的目光给融化似的,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倒了下来,「以男阳……将那施术的女子……」

  「啊啊!」

  见到她痴狂的模样,霜月心中又妒又羡,恨不得那个与邪犽相拥的人就是自己。

  邪犽深感担忧,显然光靠阳物的抽送无法解救雾凌。

  「哥……哥!」

  「姐姐别担心,我很快就会让你恢复原状的。」

  霜月阴气失守,娇躯一颤,只感觉一股热意从双腿间溢出,欢快地在体内奔驰如电,腰臀不自主地抽搐起来,竟是泄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要救雾凌,得先让你狠狠泄了一次才行。」

  「正……正是如此……」

  「嗤嗤」数响,邪犽大手一抓,将霜月身上的薄纱衣裙扯了开来。

  圆润丰满的乳房好似一双满月,伫留在霜月娇嫩的胸口上,乳廓边缘发着汗珠,耸起的乳头红艳艳的,像是涂了胭脂。她的下腹光滑如绸,柳腰狭窄,几乎可以一手盈握,微微拱起的耻丘上铺着乌黑的细绒,两腿间,一朵火红的花儿绽放,花瓣上蜜汁滑滚,不停地滴落。

  邪犽哼了一声,伸手覆盖住霜月的乳房,从下方将两边的乳房都握了起来。

  一股锐利如刀的刺痛几乎让霜月误以为自己被邪犽的阳物切成了两半,但随着真阳之气迅速透入体内,那锥心之痛在一眨眼间成了令人颤栗的极度欢快。

  而进入霜月的邪犽,亦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异样感触,好似一条细丝一般轻轻穿过他的身子,带来微微刺痛。

  邪犽问道,他的声音让霜月回过神来。

  「啊……妾身……奴家……」

  「哼,难怪紧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处女呢。」

  随着抽送,邪犽体内微弱的刺痛感逐渐增强,细丝样的触感逐渐汇聚成一条细流,在他的骨髓间轧碾。邪犽的呼吸加快,一股糅合了恐惧与罪恶的情绪占据心头,就像漆黑的焦油一般黏稠难化,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邪犽腰肢一挺,龟头顶入霜月的胎房之内。

  霜月身子弓起,女阴纠结收缩,爱液喷溅,只感觉那烧烫的硬物闯进了体内最为隐秘之处,深深地摇撼她的心神。

  「心肝……奴家的心肝啊……」

  邪犽没有回答,因为空虚难耐的雾凌此时扑了上来,从旁搂住了他,对着他的颈子又吸又咬,鼻中嗷嗷地直哼,宛如一头发情的雌兽。

  「哥……哥……」

  「再忍会……姐姐……马上就好了……」

  在妻子身旁和别的女人交淫,竟令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他的宝器……不知有多长……都顶到了奴家心里了……)

  然后,霜月猛然真泄,同时雾凌身子一僵,腾地一声倒在床上,再不动弹。

  正欲昏厥时,霜月感到唇上一暖,惊见邪犽正吻着自己,不禁陷入狂喜。

  霜月边吮着邪犽的舌尖,边喘道。

  邪犽在霜月耳边低声道:「然后我才会完成你的愿望。」

  「荡妇,你想要我射在哪里?」

  「射在……射在奴的胎房里……」

  邪犽轻抚霜月脸庞,一边吻,一边抽送,不一会,便在她的子宫深处出精了。

  (此等美妙滋味……秀瑚她竟能夜夜品尝……妾身……好妒……)

  吮完,霜月望着邪犽提着被涎浆抹得光亮的阳根,再度回到雾凌身边,一边吮着她香汗淋漓的乳,一边将热腾腾的宝器送入她鲜红如血的穴中抽送起来。

  翌日。

  「姐姐,你还在生气啊?」

  「气?气什么?」

  「可是我看你还是气呼呼的啊。」

  「哼!」

  〈这水镜勾月的邪术,不以男阳贯注于施术者的女阴,是决计无法破解的,他明明就和霜月那贱人好过了,竟死不承认,真是气死我了!没一会,两人驻足于一对拉门之前,左右随候的侍女立刻推开拉门。

  门一开,一道高亢清脆的嗓音便喊道。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朕等得好苦喔!」

  「哪有晚,姐姐这次和平常差不多时间啊。」

  少女灿然而笑,从那天真无邪的笑靥里,实难想像三年之前她曾病倒卧床,命在旦夕。

  凤玉和雾凌寒暄完毕,转过头,见到邪犽就在身旁,她惊愕之余,怯生生地道:「皇兄……你辛苦了。」

  邪犽点了点头,皱眉答道。

  若是平常,邪犽早已退得远远的,连一步也不愿靠近凤玉。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凤玉的体味虽仍令邪犽不喜,他却没有刻意退避。

  (这小鬼身上的味道虽然臭……倒还有几分姿色……小小一个,不知弄起来是什么味道?)

  「英烈王、秀瑚仙子,两位早安。」

  雾凌听见霜月的声音,脸上显出厌恶之色,冷冷地瞪了霜月一眼,霜月却不以为意,依旧一派柔和地对着两人微笑。

  雾凌的眼光在室内扫了一遍,冷冷道。

  但就在踏出廊外时,霜月却回头问道:「烈英王何不与妾身一起至紫薇园散个心?也好让陛下能专心收受秀瑚仙子的仙气。」

  「你……你这……」

  「雾凌,」

  「可是……」

  「秀瑚仙子,妾身今日胸口有些郁闷,怕不能受阳气刺激,在紫薇园里恐怕得与英烈王保持十步以上的距离。如有违背,愿受仙子责罚。」

  (昨晚那女的明明对我使出那种下流邪术,哥哥他怎么好像没事一样?他到底在想什么?)

  邪犽上前一步,正色道:「我绝不会让你伤心的。」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姐姐能不信吗?」

  邪犽点头,缓缓退出廊下,等霜月走远,才带上拉门。

  腻在雾凌怀中的凤玉问道。

  雾凌含混带过,「凤玉,把你的衣服脱了,姐姐传气给你。」

  凤玉自小被视为男子,加上又身为仙帝,不论沐浴如厕,身边随时都有四名以上的宫女服侍,是以就算在人前一丝不挂,她亦处之泰然,全然不以为耻。

  雾凌见状,如此心想,只是三年过去了,凤玉依旧和个刚出娘胎的婴孩一般天真无邪,不知羞耻为何物。

  光溜溜的凤玉笑道:「换姐姐脱了!」

  雾凌伸手往拉门上一拍,封住里外的声光传递后,缓缓解开身上的皮衣,一股淫念在心中冉冉升起。

  虽已是秋暮时分,紫薇园里依旧百花绽放。

  「今年紫蔷薇开得颇盛。」

  「废话少说,你有事要告诉我吧?」

  霜月不改脸上的娇媚微笑,把手中蔷薇接回原本的断枝上,指腹一搓,紫蔷薇竟重新生回枝上,好似从未被人摘下过一般。

  霜月面对邪犽,她将秀发高高盘起,颈项白净,肌肤晶莹剔透,双眸秋波流转,有如一对深潭。

  邪犽回答。

  霜月道,与邪犽保持着十步之距,「于怀孕一事,男欢女爱并非必要,必要者,只有男精女卵而已。」

  邪犽一愣,「那是什么?」

  霜月微笑,「其实不止鸡鸭,人最初亦是由卵中而生,只是人卵无壳,需在体内孵化育生,所谓怀孕,便是指将这人卵孕育成胎儿的过程。」

  邪犽似懂非懂,但知道问题定是出在那所谓的人卵之上。

  霜月答道:「秀瑚仙子久无孕象,原因有二。」

  邪犽连忙追问。

  「二是……英烈王可知何谓卵巢?」

  「凡天下女子,体内均有一小室,称为卵巢,用来储存人卵,极为宝贵。一般而言,不论种族,卵巢均与胎房直接相连,以利离巢之卵能直接进入胎房。」

  「原来如此,所以雾凌久不受孕,便是因为胎房与卵巢相互隔离之故了。」

  霜月笑而不答,抿住了嘴。

  被邪犽这么一看,霜月整个人都软了,昨夜的销魂感触在体内复苏,顿时浑身热烫,眼光如波,一个踏步,娇躯便依偎在邪犽胸前,心里只盼与他相拥欢爱。

  「荡妇,什么十步以上,你还真敢说呢。」

  「心肝还不是……和秀瑚仙子说话时的表情,真要把天下女子都骗过了……」

  「奴家昨晚回房后,一夜无眠。」

  「你身为太后,却异样淫乱。」

  霜月听了,只是浅浅一笑。

  霜月只道:「淫乱是指任意与男子交合的女子,奴家岂是那种轻浮之人?你是奴家的夫婿,夫妻相爱,天经地义,有何淫乱可言?」

  邪犽听了,奇道。

  天子血尚纯贵,不与外人相交,凡我族内,无长幼老少之别,男皆可夫,女皆可妇,相交相爱,繁衍子孙,以至千万。『「霜月缓缓道。

  邪犽听了,难掩惊愕。

  霜月柔声道,「奴家和陛下也都是你的妻子,将来我们生下的若是女儿,等她长大成人,亦是你的妻子。」

  「你们帝家的规矩可真特别……」

  「那当然……还是心肝的妻子呀……」

  「那我何时可以品尝你的小丫头?」

  「心肝若愿,今夜即可……」

  此时,邪犽已忘了要询问如何使雾凌怀孕之事,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淫念,阳物隔着裤裆,便在霜月的双腿间来回磨蹭。

  霜月娇喘,搂住邪犽。

  「啊……啊……姐姐……」

  仙帝微隆的胸部上,两粒粉红嫩莓高高翘起,未脱稚气的细长手脚因兴奋而染上淡淡的红潮,尚未成熟的娇躯在欢美中扭曲,呈现出一股与她年龄不符的淫艳风情。

  「舒服吗?凤玉?」

  「嗯……姐姐的手好暖……好舒服……」

  雾凌低下头,缓缓夺去凤玉的唇,舌尖探入仙帝小口之中,轻轻咂了起来。

  雾凌腰肢扭转,让下体与凤玉的蜜部吻合,饱满的阴唇吻着凤玉单薄的花瓣,将胎房中饱含天地之气的稠密精水一小股一小股传入凤玉胎房内。

  (姐姐的……法力越来越高强……比之前几回都来得舒服……舒服极了……)

  (凤玉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就算什么都不说……身子也会这般迎送……)

  起初,雾凌只是单纯传气予凤玉,并无他想。然而,传气之时肌肤相接,女阴相交相连,互为刺激,就算没有阳气诱引,仍易勾动欲火,如此日积月累,到了第二年初,雾凌终于情不自禁,领着凤玉共赴云雨,在她稚嫩的花田里洒下无数情欢种子,而凤玉对男女之事全然无知,只以为是雾凌疗伤治病的仙术,不假思索地欣然接受。

  「凤玉……你喜不喜欢姐姐?」

  「喜欢……我最喜欢姐姐了……」

  「小傻瓜,就算你病好了,姐姐也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就算我的病好了……」

  「只要你不嫌弃,姐姐每天都传气给你。」

  「凤玉……剩下一点了,你用嘴吸吧。」

  凤玉点点头,倒转身子,来到雾凌下方,熟练地将头脸置于她的双腿之间。

  凤玉低下头,双手捧着雾凌的腿,娇小的朱芽探进花瓣内里,沿着肉田上下舔舐起来。

  三年前令人倍感苦涩的腥稠液体,凤玉现在已经可以轻易饮下,甚至连残留在舌尖的黏滑触感也倍觉美味。

  「姐姐……啊啊……」

  雾凌呵呵一笑,朱杏在凤玉的处女穴上舔吻,舌尖逗弄着那乳白色的小小薄膜,手指捏着她青涩的花蕾来回挑弄。

  听着凤玉销魂的呻吟,雾凌只感浑身燥热,一股难以形容的浓浊欲望好似黑油一般在体内游荡,催促着她在凤玉体内奏起更多的欢声。

  「心肝……你看……奴家没说错吧?」

  「啊……真的……」

  从霜月打开的门缝里,邪犽看得目瞪口呆,漆黑的浓稠欲望在心中翻搅,只觉从未如此兴奋,体内的阳气全往肉茎中涌去,鼓胀欲裂。

  只闻两人细语呢喃,柔声款款,雾凌抬着一条腿,腿上热气蒸融,凝成汗珠滴落,凤玉纤细的指尖便在雾凌的腿下爱抚,从腿根摸到红艳的蜜肉,陷进穴中,前后抽送,手法极为熟练。

  雾凌陶醉地呻吟。

  凤玉轻声问道。

  雾凌缓缓答道,语声娇柔,似是与情人说话一般,「再多弄些……」

  没一会,雾凌便被凤玉弄得泄身了,她腰肢颤抖,爱液喷溅,娇喘不已,凤玉见状,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凤玉边喘边道,双眸凝视着雾凌,全没往门外的邪犽和霜月看上一眼。

  「嘻嘻,想吃就吃吧。」

  雾凌捧住了凤玉的脸蛋,两人同时轻哼一声,接着传出一阵「哂咂」声响,显然吻得火热。

  「姐姐……我好舒服……下面好烫……」

  「你的身子是姐姐的……放心吧……」

  雾凌接着坐直身子,提起凤玉的双腿,将滴着黏腻蜜液的阴唇压在凤玉的贝肉上,腰臀滑送,淫声不断。

  室外,霜月翻过身来,躺卧在廊板上,肤色晶莹的双腿勾着邪犽的腰际,蜜穴抽颤颠抖,整个人都泄得痴了。

  邪犽贪婪地吻着霜月,射精时,还斜眼望着室内交缠的雾凌和凤玉。

  霜月恳求道:「我帝门香火……都在心肝身上了……」

  邪犽抹去额上汗水,心中那股异样的漆黑淫欲如今再也不会令他感到恐惧,反而带来了无上的欢愉,邪犽笑道:「你们三个……都要生我的孩子……」

  房内,雾凌对门外的情况一无所知,她将脸蛋埋入凤玉纤瘦的双腿之间,唇衔着她薄嫩的花瓣,轻柔地舔吮。

  凤玉腰肢摆动,在欢愉的悦乐中,眼神亦陷入蒙眬。

  房门外,两名侍女跪坐廊边,手提灯笼,照映着门前地板。她们低着头,呼吸粗浊,双腿在臀下不安地绞动。

  「啊啊……啊啊!」

  「这样多久了?」

  「二位回房后,已有两个时辰了……」

  (心肝神力无穷……区区两个时辰,想必连大气也不喘一下……)

  「是霜月吗?进来。」

  「妾身失礼了。」

  一进门,扑鼻而来是一股浓厚温热,糅合了男女体液的刺激性气味,如膏如脂地黏附鼻中,久久不散,霜月光闻那味,下体便不禁微微发烫。

  「嗯嗯……呜嗯……」

  霜月仔细一看,见雾凌喉头滚动,好似在吞咽什么,才明了邪犽正在她口中射精。

  (只要能让心肝这样出在身上……就算把奴家弄傻了……奴家也甘心……)

  「霜月,你下午说的那间房子整理好了?」

  「那儿久未使用,累积不少尘垢,花了些时间,但如今已清理整齐,只要心肝一声令下,现在便可……」

  「那好……等一下我们就进去。」

  男根离口,雾凌嘴旁流出精液,白色的暖浆从朱红柔唇边缘缓缓滑落,模样异常淫秽。

  邪犽轻轻把雾凌的嘴阖上,她做梦似地哼了一声,娇躯颤抖,喉头再次滚动,把口中残精咽下。

  邪犽下床,索性连衣裤也不穿,顶着一根通体烧烫、坚硬如铁的赤色阳物,来到霜月身旁。

  霜月盯着邪犽那根暴怒的肉茎,体内阴气翻沸,较之下午,心神更加浮乱,脑中除了与邪犽交合一事,什么都难以思考。

  「急什么,等进房以后,就算你说不要,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心肝……心肝说得是……」

  金阁仙阙宫的东北角上有一间长房,左右只有两丈宽,纵深却有接近十丈。

  按照帝门家规,这间长房每年需开启一月,所有帝家血脉,不分男女老幼,均须同居其中,直至期满。但自帝族最后的男丁,霜月之兄凰炎帝离世后,帝族只剩女子,传递香火无望,是以这长房已将近十七年无人问津了。

  邪犽搂着霜月在夜色下缓步前进,两人一起来到鸾凤房前,金铁铸成的房门已开,四名侍女恭候在旁。

  邪犽跟在霜月身后踏入,房中漆黑一片,地板柔软,屋顶与墙壁交接处的通风孔虽射进几道浅浅月光,却都被房中的黑暗给吞噬了,只有霜月手上灯笼聊可为照。

  当然,此等结界之术,邪犽根本视若无物,就算是雾凌,大概也阻挡不了她十分半刻。

  (原来如此,难怪可以关在这里达一个月之久了,原来日常生活所需里头一应俱全……)

  霜月和邪犽一块在凤玉身旁坐下,端详她平静的睡脸,平时总令邪犽大感厌恶的人臭此时他竟不觉如何,自己也不禁感到奇怪。

  他伸出手,扯下霜月的薄纱衣裙的腰带,霜月早有此意,毫不抗拒,不一会,两人已脱得精光,赤条条地搂在一起,霜月蜜部早已湿透,粗烫的阳物一顶,滋的一声便插了进去。

  邪犽裹着霜月胸前那对光滑的乳,捏着高耸的乳头尽情把玩,同时腰肢抽送,每一下都让龟头深梼入肉。

  霜月腰臀抽弹,神情狂乱,阴道里淫肉纠结裹缠,「奴家……奴家想死你了……」

  「啊……啊……」

  邪犽吻着她,放慢抽送速度,一边插一边射精。

  邪犽低声问道。

  眨眼间,无数幽蓝幻影充斥了整座长房,半透明的人影轮廓清晰,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在房中熙来攘往,却没有一点声音。

  「心肝看到的……是两千年来……在这漆凤胶鸾房里,行传宗接代大事的所有帝族男女……」

  只见那组人影共有六人,四男两女,其中一女年纪甚幼,脸庞亦与霜月有几分相像。

  霜月道。

  「那四个男的是谁?」

  「年纪长的是奴家的爹爹,少的是哥哥……」

  「你怎么会有两个爹爹?」

  「心肝,帝门规矩,年纪长的都叫爹爹,少的叫哥哥。」

  「有这种事?叫两声来听听。」

  「啊……爹爹!」

  竟语声自然,毫无做作。

  邪犽笑道,阳物来回顶送。

  霜月欢快欲死,只觉浑身飘忽,好似浮在云端,「要做牛做马……做爹爹的淫奴……日夜被爹爹把弄……」

  一旁的幻影们亦是不遑多让,月兰抬起幼时霜月的双腿,作势让一名少年插入。

  「淫女儿,那个男的是谁?」

  「那是凰炎……奴家的哥哥……也是女儿的亲生爹爹……」

  只见幼年霜月咬着下唇,月兰搂着她,似是柔声安慰,凰炎亦轻抚她的脸颊,徐徐抽送。

  霜月喘道,边说边泄,「其实……哥哥一插进来……奴家就泄了……那滋味太过美妙……奴家受不了……才咬着嘴……」

  「哥哥叫奴家给他生孩子……要生女儿……这样一来……他就能和前帝霄龙一样……一次和三个亲生女儿相好了……」

  邪犽大为兴奋,精关一碎,剧烈的欢快冲袭全身,竟不中断地再度射精。

  邪犽边喘边笑,「那你也要给我生女儿……凤玉也要给我生女儿……然后我要把你们母女四人摆在一块……日夜肏弄……」

  霜月听了,只觉得心头火热,将邪犽搂得更紧,「心肝已是奴家的爹爹……女儿全听爹爹的……等生了女儿……都叫爹爹哥哥……」

  锐利的欢美如刀般划过邪犽的脊髓,他只感阳物坚硬,欲念强猛,射精的势头久久不歇。霜月只觉得精液热烫,有如铁浆,源源不绝地注入体内,直令她心醉神迷,只能死命地搂着邪犽厚实的身躯。

  邪犽看得心痒,亦思效法,欲将射精中的阳物拔出,岂料霜月的蜜穴缩得狠了,肉死死地卷着男根,让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抽了出来。

  邪犽握着阳物,龟头不停抽弹,精液喷洒在霜月的腹上、丝绸软垫上,他命霜月翻过身,阴蜜顶上她后庭的菊门。

  霜月深深喘息,阳物的热气透过肠子直接渗入体内,将她烘烤得无比舒畅,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娘?皇兄?」

  霜月回过神来,这才发觉邪犽已停止了抽送。

  「这里是哪里?」

  「凤儿……」

  「嗯……」

  霜月和邪犽相视一笑,邪犽低头,当着凤玉的面与霜月接吻,舌头火热地搅在一块,霜月身子一酥,只觉邪犽舌尖上好似有电一般,吻得她浑身舒畅。

  「娘,你也受伤了,要让皇兄治疗吗?」

  邪犽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原来凤玉以为霜月也和她一样受了什么难治之伤,所以才会和他这般搂搂抱抱。

  霜月微笑,轻轻招手,「娘没有受伤……你过来看……看哥哥是怎么和娘好的……」

  「这……这根又大又红的是什么……怎么会在娘的后边进进出出?」

  邪犽与霜月笑而不答,霜月侧着身,牵起凤玉的小手,缓缓吻上她稚嫩的柔唇。

  受到母亲湿滑舌尖的挑逗,凤玉感到体内一阵微热,「你也要帮我治伤吗?」

  霜月顺水推舟,「凤儿,把衣服脱了……娘和哥哥这就帮你疗伤……」

  「可……可是……」

  「他不是……不喜欢我吗?」

  「谁说的?雾凌吗?」

  「可是……哥哥你每次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

  「傻凤儿,才不是这么回事呢。」

  邪犽亦顺水推舟,点头附和。

  凤玉心性单纯,见母亲如此道,便信以为真,「那……今天哥哥是……」

  邪犽笑道,说时,只感霜月后庭的软肉一阵蠕动,她眼波妖媚,神情浪荡,手隔着衣物在女儿胸口上抚弄,显然凤玉的醒转激起了她体内另一股沉眠的淫性。

  霜月心情激动,过去在这阴暗长房里所经历的种种情事,此时一一浮上心头,好似帝族累积两千年的淫念都涌入了体内一般。

  凤玉哼了两声,在雾凌近三年的调教下,她的娇躯早已十分敏感,是以立即对母亲的爱抚做出反应,「可是……那雾凌姐姐呢?她不来吗?」

  霜月轻轻呢喃,玉指解开凤玉的衣领,慢慢将衣物褪下,她的神情中透露一股异样的光泽,显是真心贪恋着凤玉的躯体。

  搂着女儿纤瘦的身子,霜月泄身了。

  凤玉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似是没料到她会露出如此表情,惊讶之余,亦显得有些羡慕,「有……有这般舒服吗?」

  霜月神情痴狂,腰臀不停颤抖。

  凤玉身陷无数欢爱魅影之中,本就浮动不安的心神更加飘忽了,一会儿便浑身热烫,呼吸亦混浊粗重,股间蠢蠢欲动。

  见时机成熟,邪犽缓缓将阳物自霜月体内拔出,阴茎一离女肉,便冒出阵阵白烟,浓厚的腥苦气味溢出,竟是精液蒸成了雾气。

  凤玉闻到阳物上的精气,愕然道。

  邪犽笑道,阳物在霜月的臀沟上磨蹭,她扩张的后庭菊门久久无法闭合,「现在你的身子好多了,可以直接从我这吃了。」

  尤其是阳物散发的浓厚腥味更刺激着凤玉的口舌之欲,连喉头都热了起来。

  「那……那就麻烦哥哥了……」

  凤玉的神情变化,邪犽全看在眼里。

  邪犽露齿一笑,将凤玉搂在怀里,大手褪去她下身的长裤,将衣物远远丢在一旁,三人同为赤裸。

  霜月双手环绕女儿的细腰,指尖若有似无地往她股间探寻。

  「嗯……嗯……」

  在两人肌肤相亲的瞬间,一股异样的饥渴贪欲在凤玉体内燃起,好似一头沉睡已久的野兽被唤醒了,她激动地扑到邪犽胸前。

  凤玉喊道,娇躯依偎在邪犽厚实的胸膛上,感受他体内温热,心中焦急烦闷,不知如何是好。

  霜月轻声道,她知道女儿受邪犽的阳气诱引,难以自已,遂扶起她的额头,引领她至邪犽的股间,「先用嘴替哥哥吮……你经脉尚未复原……若让阳物进入体内,立时便会昏死过去……」

  凤玉脑中一片慌乱,双手在阴茎上胡乱套弄,只觉那肉茎跟火炉里出来的铁棒一般烫得吓人,光摸便要灼伤皮肤。

  霜月在女儿耳边低喃。

  她缓缓低头,蹲跪在邪犽双腿之间,神情恍惚地用小口含住了龟头,舌尖往肉冠上舔去。

  邪犽和霜月见状,都露出会心一笑,霜月重新依偎在邪犽胸前,朱芽在他颈上滑动。

  霜月连忙将她的身子扳过,让凤玉仰卧于地,邪犽拔出阳物,以手套弄,将精液一股一股地浇洒在她纤瘦身躯上,她柔嫩的肌肤一碰到精气,立时发红发烫,霜月再以指尖匀开,在凤玉的经脉断绝处涂抹,借着真阳之气,激发她体内阴气,促使经脉再生。

  凤玉醉醺醺地呢喃,浑身红得像是水煮过一样,唇边精涎黏稠,薄薄的臀在地上微微抽搐,无毛的蜜裂里波光莹莹,若非念她体内经脉不全,邪犽早就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了。

  霜月娇声道:「等凤儿胎内经脉复生之后,你再行采撷,她定终生念着你,想离也离不开了……」

  邪犽啐道,一把将霜月压倒在地,阳物在她的股间磨蹭。

  霜月腰臀抖跳,「心肝,你肏奴家吧,肏到你心满意足为止!」

  邪犽二话不说,立刻插入了霜月的蜜穴之中,里头暖烘烘、湿漉漉的,全是爱液。

  雾凌维持着狐媚姿态,一边鞭策软弱昏沉的双腿,一边双手并用,肩倚着墙,勉力走向凤鸾房。

  (男女独处一室……)

  「邪犽……邪犽是我的……」

  与邪犽交欢的两个多时辰,似乎只是在雾凌的欲炉里添上了无数薪柴,使熊熊欲火更加不可收拾。当她回过神来,只觉体内阴气狂乱,无法驾驭,蜜穴深处搔痒生疼,浑身血肉有如受万虫咬啮,由头到脚,说不出的难受,心知只有伊人以阳根相慰,方能解除这无尽煎熬。

  雾凌瞪了侍女们一眼,把她们吓得脸色苍白,这才侧身走进房中。

  雾凌一边喘气,一边眨眼,很快便适应了房中的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哥哥……他们在哪里?)

  她往声音源头走去,感受到三股气息,两大一小,正是邪犽等人。

  「你……你们……」

  邪犽恰好便在此时射精,他按着凤玉小小的脑袋,龟头滑入她的妙口之中,阳物阵阵抽搐,凤玉吞咽不及,几道白浆立时从唇边溢出,她呜咽两声,缓缓倒卧于地。

  「啊……你……你是姐姐吗?」

  「凤玉……」

  凤玉伸出软绵绵的双手,捧着雾凌的臀,顺从地将口贴附在她花门之上,舌尖溜进蜜肉之中,熟练地卷食里头的浓稠暖浆。

  雾凌仰过头去,享受着凤玉舌尖的温柔吸抚,两眼却望着一旁的霜月和邪犽。

  邪犽骑跨到她身上,捧着霜月的脸,一边吻,一边将阳物插入她的菊中,浅紫色的肉轮随着阴茎一块陷入了霜月的体内。

  雾凌兴奋地泄身,一股黝黑的欲望不知从哪儿涌出,俺没了她心中的妒忌和愤怨,雾凌感觉自己像是得了某种绝症,浑身燥热,却又感到异常欢愉,整个人混乱不已。

  好似要故意刺激她一般,邪犽搂着霜月,两人一同转过身来,正面对着雾凌。

  雾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只觉心中阵阵翻搅纠结,酸苦莫名的同时,那异样的漆黑欲望却像是从骨髓中渗透而出的甜美毒液,在体内迅速扩散,带来极端的矛盾感受,令人心痛无比,却又欢美难耐。

  霜月闷哼一声,菊肉阵阵痉挛,前门爱液喷溅,亦跟着泄了。

  雾凌望着邪犽走近,胸口阵阵悸痛,心脏好似要裂开一般,无以名状的激烈感情在耳中轰隆作响。

  「你……你背着我……」

  「你嫉妒吗?」

  「我好……好妒……」

  邪犽咧嘴一笑,身躯前挺,龟头顶开了雾凌的菊门,在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忘我交欢后,她的后庭早就酥软如绵,阳物一寸一寸地往深处推进。

  邪犽柔声道,吮着雾凌颈上柔毛,舔舐她发烫的肌肤。

  两行清泪滚落雾凌的双颊,胸中的激烈情绪都在邪犽进入的瞬间溶解了,她的表情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恍惚,「只要……你这么肏着我……」

  就在阳物完全没入雾凌的菊中时,邪犽感到龟头顶上了一团突起的嫩肉,软中带韧。

  邪犽搂着雾凌的腰,开始卖力抽送,龟头重重梼在嫩肉之上,雾凌酥得几欲昏眩过去。

  「你……是你告诉哥哥的?」

  「这是九千院告诉妾身的……好妹子……」

  「啊……啊……」

  「好妹子……啊啊……」

  邪犽用力抱紧雾凌和霜月,阳物紧紧抵在雾凌充血肿胀的卵巢上,猛然射精。

  有近半刻之久,霜月和雾凌撩人的呻吟在长房中隐隐回荡,间杂着邪犽粗重的喘息。

  「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女人……」

  雾凌听了,尽管腰肢颤抖,蜜肉抽搐,仍缓缓张开大腿。

  雾凌喘道,「来吧……」

  霜月搂着凤玉,母女俩蜜部相黏,腰好似水蛇般来回磨蹭,凤玉的肌肤因为沾染精液,又红了起来。

  霜月呢喃,「待你的身子好了,也要像姐姐那样……让哥哥进到你里面去……注满一肚子的浓精……」

  凤玉舔着霜月颊上残精,半梦半醒地道,望着雾凌被阳物撑开,呈椭圆形的鲜艳蜜肉。

  但是雾凌、霜月和凤玉三人的身子均随着时间经过,而产生了变化。

  雾凌笑吟吟地望着邪犽,她神情娇柔,臀显得更圆了,整个人散发一股温顺妩媚的气氛。

  这个现象令他欣喜若狂,因为这表示雾凌已经怀孕了。

  雾凌轻声问道。

  邪犽答道。

  雾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我偏要生男的,叫他以后当着你的面肏我。」

  邪犽笑道,猛力抽送。

  雾凌娇嗔。

  正沉溺于肉体欢快之际,又一双妙乳凑近邪犽面前,两边乳头都滴着新泌奶水,原来是霜月。

  「啊啊……心肝!」

  「死淫妇,我要是生了男孩,定要他天天奸你。」

  「那……那妾身就要他喊我作娘才行……」

  「少胡说,我才是他娘!」

  邪犽把玩二女圆润的臀,在两对蜜穴与菊门间恣意游移,抽得她俩欢声不断。

  「哥哥……姐姐……娘……」

  邪犽转头,只见在浴池旁站着一名浑身湿透的少女,正是凤玉。

  「心肝……」

  邪犽一听,满心欢喜,立刻招手将凤玉引至身边。

  「哥哥……哥哥!」

  邪犽低头亲吻,凤玉浑身一颤,湿冷的肌肤立刻发烫发热,她娇喘起来,撩人嗓音中已无少女的青涩。

  凤玉小口吮着龟头,两眼含情脉脉地仰望邪犽,雾凌十指抚竿,舌尖在茎上滑动,霜月含着肉囊拨弄,三张妙口均暖热湿滑,令邪犽浑身欢畅。

  「啊……哥哥的……滋味好棒……」

  「还有更好的呢,凤儿……」

  「哥哥,你可要对凤玉温柔点喔。」

  「我可不敢保证。」

  「哥哥……你终于要和我好了吗?」

  「对呀,小丫头。」

  「嗯……嗯……」

  邪犽缓缓前挺,龟头先行挤入花门蜜境中,破了她的处女,几丝鲜血淌落。

  凤玉大喊一声,细小娇躯抽搐起来。

  雾凌连忙问道。

  只见凤玉腰肢抽弹,蜜肉周围淫汁冒溢,体内又阴气沸腾,雾凌这才知道,原来邪犽一进入,凤玉便拽身了。

  凤玉的双腿不停抽颤,霜月险些握不住,「好棒……娘……姐姐……哥哥的……怎能这般美妙?」

  「若无如此美妙,怎能令我等醉心至斯?」

  凤玉也不知听见了没,只是一个劲地呻吟,蜜肉抽搐不已,真泄连连,几欲昏死。

  「啊啊!哥哥!」

  「喔?那你要我停吗?」

  「不……不要停……哥哥肏我……哥哥肏我……」

  抽着抽着,邪犽体内亦越感焦热,想止也止不下来。

  「哈……啊……」

  雾凌和霜月舔着邪犽颈耳交接的肌肤,将湿热的呼息吹进他的耳之中,更增亢奋。

  猛然间,邪犽只觉体内一阵天摇地动,精关碎裂,浑身剧痛难当,阳物在凤玉体内抽颤,海量精液喷发,夹带无数炽热之物奔离他体内。脱邪犽大喊一声,拔出阳物,仍狂射不已,霜月和雾凌连忙吮含,生怕漏了一滴。

  良久,邪犽缓缓起身,左右环顾,长房阴暗如故,但感觉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体内的异样热气如今已不知去向,邪犽的意识也恢复清明,方才那阵剧痛好似洗尽了他体内的污秽一般。

  (这段时间,我简直就是中邪一般……对了,那感觉就和受到妖星邪气入侵时一样!)

  霜月和雾凌以为邪犽打算再度与她们缠绵,笑吟吟地依偎上来,各使出浑身解数,挑逗邪犽。

  邪犽忙道。

  手还握着阳物的霜月大惊,「心肝?你怎么了?」

  「你们才是怎么了?莫非你们也和我一样受妖星邪气所惑吗?」

  「妖星邪气?哥哥,这时候你说什么扫兴的话?」

  邪犽在雾凌和霜月的脸上交互凝视,见两人眼中欲涛汹涌,夹带邪气,显然已失去理智。

  (但……如真是妖星邪气作祟,这邪气又从何而来?白虎碎牙那时早应将我体内的妖星邪气给驱尽了才对呀……)

  (这厢房空气不通,连呼吸都感痛苦,先在墙上打个洞再说!)

  刺骨寒风夹带冷冽日光呼啸而入,风中白华点点,外头竟在下雪。

  转过身来,邪犽找了个枕头,让雾凌和霜月、凤玉三人齐肩平躺。

  邪犽将手轻轻贴在凤玉腹上,察觉她体内经脉连贯,阴气已能周身运转,假以时日,亦能和霜月一般练成仙体。

  (但这么一来,我和雾凌再也不需待在这鬼地方了,等三人体内邪气除尽,我们大可与金阁仙阙宫永别……)

  凤玉缓缓醒转,两眼迷蒙地望着邪犽,「哥哥……」

  她往旁看去,见雾凌和霜月都昏睡在侧,面露惊讶。

  邪犽道,但话说到一半,凤玉却笑了起来。

  凤玉微笑,眼中透出一股异样的妖淫之气,和霜月如出一辙。

  凤玉坐起身来,小小的双手捧起邪犽垂软的物事,「现在她们都睡了,哥哥……」

  凤玉舔着嘴唇,神情浪荡,一手抚竿,一手捧囊,「我的喉咙好痒,像上次那样肏我的嘴嘛,哥哥……」

  (这……这丫头竟也受害至斯!)

  凤玉轻轻倒下,睡脸却依旧纯洁无瑕。

  「终于醒啦?」

  「九千院!」

  只见一道婀娜身影冉冉飘至,那人在寒风之中,仅着一件漆黑单衣,口中吐着青烟,状如丝绸的乌发不受寒风影响,在空中如波飘摇。

  九千院虽近在眼前,但邪犽感受不到其强大的气魄,不禁面露困惑。

  九千院笑道:「最近来去人间太多回,触怒黑铁山神,祂已经不让本宫过去了,哈哈!」

  九千院脚才碰到鸾凤房地上的软垫便皱眉道,手一挥,卷起一阵风雪,将房中的恶气一扫殆尽。

  邪犽大感羞窘,「你既在此时来到,想必已经……」

  九千院嗤之以鼻,「不过这也是你和雾凌命中注定的劫数,能早点撑过去也是好的。」

  邪犽问道。

  九千院点头。

  「驱是驱走了,但没驱干净。」

  邪犽亦非昔日阿蒙,听九千院这么说,回忆当时吞下白虎碎牙情景,便立刻明了。

  「正是,血、肉、骨、髓,白虎碎牙都能破后再创,唯有魂魄,一旦毁坏,便无已复生。」

  九千院走到雾凌身旁,将手中以雪花幻化而成的烟管,在雾凌的腹上轻轻敲了敲。

  「呜啊!」

  「啊?娘娘?」

  「早安,睡得可好?」

  「哪……哪来的孙子!」

  邪犽大惊,原来刚才九千院方才那一点,是把雾凌腹中的胚胎给化掉了!

  九千院在两人脸上望来望去。

  雾凌问道。

  九千院解释,「不过,想转入他人魂魄之中,只有一种情况才办得到。」

  邪犽大惊,九千院点头。

  雾凌手指着旁边昏睡的凤玉和霜月。

  九千院的回答令邪犽大感错愕,「仙帝一族倒行逆施,以乱伦之法延续后代,是以体内背负极大恶业,特别容易沦于邪淫。」

  九千院冷笑道:「事情会怎么样,还是未定之数呢。」

  雾凌问道,瞪着邪犽。

  九千院笑道:「你若不满,要自己点去,本宫也不会阻止,毕竟她们生下的还是妖星孽种无疑。」

  雾凌低声道,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邪犽一眼。

  雾凌怒道。

  「哈哈哈,别这么生气,雾凌。」

  邪犽和雾凌面面相觑,忆起过去种种荒淫行径,均觉羞愧万分,只能低头称是。

  九千院正色道,「两代之后,仙帝一族必将死尽死绝,到时为争夺八大灵穴,人间恐将再度征战不休。到时,本宫盼你俩能出面,平息人间纷端。」

  九千院突如其来的一番话,邪犽和雾凌都不知如何回应。

  九千院道,邪犽两人只能乖乖点头。

  雾凌此时听出了九千院言外之意,问道。

  「好了,你们回去镜泉国吧,这金阁仙阙宫,以后不来也罢!」

  邪犽伸手想要牵雾凌,却被她打了回来,经过数次尝试,好不容易才牵住她的手。

  雾凌恶狠狠地道:「竟然当着我的面,让那母女俩都怀了你的孩子,我可会记恨一辈子的。」

  邪犽低声下气地道。

  雾凌啐了一声,「快走吧,这种鬼地方,真是一点也不想多待!」

  「别看了,」

  「唉,可怜了凤玉……」

  两人纵身,飞入寒风之中,转眼消失。

  百年之后,某夜,一轮金日自黑铁山彼端冉冉升起,光霞炽绽,瑞气万千,由东而西,飞越两界,耀映大地足足有十天十夜之久,人间众生只道是天地变异,恐慌至极,却不知是大妖狐九千辉映院飞升银河,化为星辰。

  最后,一名不见经传的男子,只拥千余兵力,却于短短半年之内神速击破天下强豪,于通天台建立新朝,登基自立为神武王,再创仙朝第二。

  但详情如何,终究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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