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第八集[河图实体] 仙侠武侠

上一頁 下一頁

六朝清羽记8

  【第八集】内容简介

  谢艺的提议让程宗扬陷入深思,却意外听见竹墙另一边的香艳肉戏,看着阿夕引诱纯真的小紫共享百合情欲,程宗扬也被挑起了兴趣,但当阿夕股间透出血红时,他才惊觉,操控阿夕的人竟无视她的安危,那个人,想让阿夕去死!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说到这个小女孩,众人都流露出痛惜的表情。

  活活是白长这么漂亮一张脸蛋——这是众人的第二感觉。

  为了那株惨死在小紫手下的玉盏铃花,乐明珠还哭红了鼻子。哭完她跑去找到小紫,很认真地告诉她,用开水浇花足不对的。所有的花——不不,豆腐花除外——都只能用凉水来浇。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整个村子人迹全无,想找一个有正常智商的人询问一下状况都不可能。

  小紫说:他们可以住在最靠近海的屋子里,让这些远来的客人享受美妙的阳光和海风。

  小紫说:他们去的是深海,要两天之后才回来。

  众人最终婉拒了她这片好意,表示他们的马匹没有那么娇贵。没有草,吃点树叶、水果什么的也能凑合几天。

  在闷热酷暑的天气里跋涉数日,每个人的承受力都到了极限。此时眼前是平静的吴战威三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噗通」一声跳进海中。

  那些剽悍的汉子热闹起来,一个接一个跳进海里。不多时,沙滩上扔满了肮脏的衣物。

  程宗扬屏住呼吸,身体深深潜入海中。他不知道自己潜了多久,直到肺部无法承受,才浮上海面,吐了一口苦咸的海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肉体。那些花苗女子赤裸着雪白的肢体,在碧波间追逐嬉戏,就像一群美人鱼,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这些汉子里不少都是能百丈外射中鸟眼的好手,那么点距离对他们的眼力来说,栢当于完全不存在。这会儿一个个伸着头,呆若木鸡,而那些花苗女子却毫不避讳他们的目光,随意展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身体美好的曲线。

  云氏商会的汉子都扭过脸,吴战威几个也不好意思再盯着猛瞧,一个个回过神来,讪讪地开始洗浴。远处花苗的汉子们露出善意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目在蒸笼一样湿热的盆地里跋涉数日,骨头缝里似乎都在冒出暑气。浸在海水中,舒服得令人不想离开。石刚甚至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吴战乌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背到沙滩上。那家伙打着鼾,居然还没醒。

  远处的花苗女子仍在戏水嬉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帮军士上阵杀敌毫不畏惧,但让他们就这么光着屁股上岸,却谁也不敢。八、九条大汉蹲在水里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就这么出去。最后易彪第一个站起来,他用水底捡来的海带缠住腰,顶着远处花苗女子火辣辣的目光,板着脸地走到沙滩上,拾起那堆被荆棘剐破的衣物,丢给同伴。

  如果不去考虑肚子里的冰蛊,这是程宗扬在南荒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他们住在临近海滩的竹楼里,房屋用巨大的毛竹搭成,直接建在沙滩上,虽然没有竹篱花墙,但也有成片的椰树。

  祁远对这里颇不放心,怕离海太近,万一涨潮会淹到。但小紫说,村里人怕热,下少部住在竹楼里。又看到楼里有床榻,料想涨潮也没有什么大碍。反正房子都空着,两支商队便各挑了一幢竹楼住下来。

  他回过头,看到凝羽换了一件白衣,头发湿湿地披在肩上,像是刚洗浴过的样子。程宗扬不记得她到过海边。即使她去,也不可能和那些花苗女子一样毫不在意地裸露身体。

  程宗扬笑道:「她们两个倒能聊到一起去。」

  凝羽扬起手,用丝带把散乱的秀发系在脑后。她微微低着头,洁白的手腕在颈侧一翘一翘。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程宗扬心头微荡,禁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吻了一口。凝羽脸微微一红,却没有挣扎。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怪叫:「哎……哎哟……亲娘咧……」宋老头趴在竹上,两手捂着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哼哼叽叽叫个不停。

  「找……我不行了……小……小程子……给老头……打副棺材……千万记得……要……要金丝楠木的……」

  宋老头呼地爬了起来。「哪儿呢?哪儿呢?」

  「缺……一朱老头痛心疾首地指着程宗扬,「缺德啊,小程子。我老人家盼口鱼吃,我容易吗我?」

  朱老头顿时急了眼,「有啥好商量的?有啥好商量的?不是说好了,一天一个金铢,天地良心啊!小程子,你可别赖帐!我老人家挣点钱,我容易吗我?」

  程宗扬脸二讥,摆出翻脸的架式。

  「那好。咱们说好的,每天一个金铢。从熊耳铺到白夷族足六天,从白夷族到碧鲮族是五天,一共十一天,十一枚金铢。对不对?」朱老头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对对。」朱老头眉开眼笑,「那金铢成色还行。」

  「思思。」朱老头连连点头。

  「小程子!」朱老头一把拉住他,生怕把钱吹跑了一样,小心翼翌一地轻声问道:

  「是啊是啊。」

  朱老头笑容满面,「那最好那最好。」

  朱老头瞪大眼睛:「啥?」

  「就是嘛,」程宗扬道:「南荒这破地方,商业太不发达了,还停留在以货易货的原始贸易阶段,有点铜铢就不错了。金铢那么贵重的东西,谁没事带在身上?跟你说实话吧,当初那几枚金铢,我还是找云老哥凑的呢。」

  「差不多吧。不过说好的是金铢,我拿银铢凑数那算什么事呢?我向来说话算说,说是金铢就是金铢。可别说我蒙你啊,你这会儿把我们商队拆了都成,能找出一枚金铢来,我王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

  「王字有啥关系啊?」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既然跟姓王的没什么关系,咱们就不说他了。我跟你说,大权,]

  朱老头一张脸拧得跟苦瓜似的,「我不要金铢不行吗?就银铢得了,一百六没有,你治一百五也成啊。」

  朱老头抱着胸,被捶了半晌才喘过气来。「你的意思是,不给了?」

  朱老头喘了半天气,然后一把拽住凝羽,哭丧着脸道:「姑娘,你给我评评理,他就这么坑我老人家——世道人心啊。」

  凝羽平静地说道:「南荒的路我们都不熟悉。如果没有你带路,我们寸步难行。

  宋老头眼珠转了半晌,勉为其难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别别别,」朱老头悻悻道:「让那小子说,说不定又变出啥花样呢。」

  朱老头捣住耳朵,赌气道:「不听不听!」被朱老头这么一搅和,程宗扬满心绮念飞得无影无踪。

  赶了几天的路,这会儿填饱肚子,留下几个人看守马匹货物,其他人都倒头大睡,以补路上跋涉的辛苦。

  听到背后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只见程宗扬脱掉衣服,又去解裤子,接着拿起旁边的钢刀,不禁失笑道:「你在做什么?」

  「来!我们去拣贝壳,捉螃蟹!」程宗扬拉起凝羽,奔出门去。

  海天尽头,一群白色的鸥鸟在空中盘旋,丝絮状的云丝静止般黏在碧蓝的天际,边缘彷佛被夕阳烧炙一样火红地卷起。

  凝羽抱着膝坐在二芳,反反复覆握住一捧细砂,又反反复覆让它们从指问滑出,衣襟问散发出肉体淡淡的香气。

  「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爱情片啊……」

  「就是……天仙配你知道吧?一男一女,开开心心在一起。」程宗扬拍了拍她的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凝羽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眼中露出笑意。

  然后是小紫甜甜细细的声音,「怎么会难受呢?好舒服的。乐姐姐,你也戴一个吧。」

  「可日正很凉快啊。「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一边说一边笑,手拉手从林中出来,乐明珠的衣裙也在荆棘丛中撕破了,这时换了一条淡红的衫子,裸着白生生的脚踝,赤足走在沙滩上,踝间抅眼铃发出碎碎的脆响。

  「姐姐,我给你挑两个最大的椰壳好不好?」

  小紫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姐姐的胸部比小紫大啊,那么大的奶子,肯定能装好多好多奶水。」

  小紫眼睛一眨一眨,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等乐明珠松开手,小紫委屈地说:一人家又发有说错,就是很大啊……」

  小紫收起眼泪,笑逐颜开地说道:「姐姐奶子那么大,用布条束着会不会很气闷?走路的时候呢?会不会很累?」

  「还有啊,趴着的时候压到会不会很痛?」

  乐明珠已经是难得的绝色,她旁边的小紫竟然毫不逊色,她脸颊是漂亮的瓜子形,鬈曲的秀发用一支尖螺簪住,小巧的下巴微微尖出,阳光下,白嫩的脸颊宛如凝脂。长长的睫毛又弯又翘,衬着秋水般的美目,一眨一眨显得可爱之极。

  不过看到小紫胸前那对椰子壳,凝羽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小声道:「真是个傻丫头,怎么能这样穿?」程宗扬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用胸罩,没想到竟然是椰子壳制成的。

  两个少女娇靥如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洁白如玉。夕阳的光芒下,能看到两个小女孩粉嫩的脸颊上那层纤软的细毛,俨然是两个还未成年的美人胚子。

  「什么?」凝羽没听懂。

  他笑着摇了摇手,然后把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吹了声口啃,引得两个小丫头一起回头张望。小紫掩着嘴咯咯直笑,乐明珠却把手指放在眼睛下面,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第八集】第二章:大潮

  程宗扬疑惑地回过头,凝羽指了指,「那边。」说着忍不住偷笑道:「他们以为我们看不到。」

  程宗扬翻过身,一边张望,一边笑道:「你不看看吗?这可是激情片啊。」凝羽忍俊不禁,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回头。

  他肩头的肌肉一鼓一鼓,颈中的虎斑不住跳动,显得张力十足。

  「快瞧,」程宗扬碰了碰凝羽,压低声音道:「已经是三级片了……」

  「露两点的就是。嘿嘿,你猜武二这会儿在亲什么呢?」凝羽低着头,吃吃笑着,耳根微微发红。

  乐明珠和小紫手拉手在海滩上捡贝壳,还比赛打水漂,不过这两个小丫头智力相仿,打水漂的技术也在伯仲之间,半天才打出来一个二连的,还高兴地手舞足蹈。

  「怎么了?」

  「就是……你知道十八摸吧?」程宗扬小声笑道:「他们俩这会儿做的就是了。」椰树后的身影收了回去,只留下地上一条委弃的红绸。片刻后,一条洁白的手臂伸出,抱住椰树。

  程宗扬强忍住吹口哨的冲动,二爷这是真猛,真枪实弹就打上野战了。如果这会儿丢个椰子过去,不知道武二爷会是什么表情。

  苏荔手臂抱着椰树,浑圆的大腿被托得抬起,大腿内侧紧紧贴着树干。她肌肤充满了花苗女子动人的白皙,阳光下犹如春雪。她柔润的大腿下那条粗壮的手臂却孔武有力,仿佛金属铸成,在阳光下泛起古铜色的光泽。

  武二郎一手托着苏荔的大腿,雄壮的身躯从后面顶住她曲线动人的肉体,把她压在椰树上。随着身体的动作,那串银铃在苏荔脚踝上一晃一晃,反射出阳光明亮的光线。

  凝羽忍着笑,把他手臂推开,低头拂着衣裙。

  那人没有穿上衣,上身的肌肉结实而紧凑,像大理石雕刻一样完美,没有一丝赘肉。他左手拎着一颗椰子,右肩扛着一张竹椅。下身穿着一条货真价实的海滩裤,上面鲜艳的色彩,竟然还是花的!

  可自己这会儿不在垦丁,而是天知道在哪个时空的海滩上。眼前这家伙也不是来渡假的休闲游客,而是那个让冬水远摸不透的谢艺。

  凝羽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他怎么打扮得这么古怪?」程宗扬看着谢艺,只见他一手托起椰子,右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麦管,随手刺穿椰壳,暍了一口。然后把椰子放在沙滩上,舒服地躺直身体,两手枕在脑后,悠闲地看着海景,一副轻松惬意的神情。

  「他是受了某个人的毒害,别理他。」凝羽笑道:「这算什么片?」

  「什么是基佬?」

  墨镜遮住了谢艺的眼睛,但程宗扬能感觉到那家伙悠闲的外表下:心神却没有丝毫放松,墨镜下的视线一直追逐着海滩上嬉戏的女孩。

  谢艺没有动怒,他拿起椰子饮了一口,「烟茶水晶。」

  程宗扬把墨镜架在鼻子上,过了会儿道:「玻璃没什么难做的。」

  「哦?他做出来了吗?」谢艺很自在地双手抱头,翘起腿,「岳帅用了十年时间,花了七万金铢,最后把云氏的玻璃坊买了下来,才做出第一块像样的玻璃。」

  云氏就是靠玻璃起家的,但他们的玻璃坊做出的绿玻璃都带有绿色。岳帅说,可以把玻璃做得像上好的水晶一样透明,还可以帖上银箔,制成比铜镜强上千倍的镜了。但终究没有做出来。」

  谢艺微微一笑:「莫非程兄知道配方?」玻璃和塑胶一样,都是程宗扬最熟悉下过的物品,但用过和仿过完全是两码事。

  「岳帅让人烧制草木灰,再与沙子混合,烧制出的物品虽然近似玻璃,但较之云氏玻璃坊所产大有不如。后来有商人从极西之地贩来玻璃镜,岳帅有意派人前去购买炼制配方,可未能成行。」

  在他印象里,烧制玻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从未想过一门技术从诞生到发展,从来都不容易。那位岳帅想必和自己一样,以为烧制玻璃不是难事,结果耗费了十年时间与七万金铢,仍一无所得。

  「当日岳帅戴着墨镜纵横沙场的英姿,令所有看到他的敌人都为之胆寒。」

  谢艺淡淡道:「其实岳帅是晕血。」

  「晕血?你在搞笑吧?那他为什么要上战场?」程宗扬才不相信他是为了什么崇高的道义。作为一个穿越者,天知道他的民族和国家是哪个。

  程宗扬拿起椰子,上面插的果然是一根平平常常的麦管。他不客气地拧掉谢艺喝过的一截,提起来喝了几口,然后道:「喂,别装了。你不就盯着人家小紫看吗?怎么,是不是跟你要找的那个女人很像?」

  「岳帅走前遣散了姬妾。那时我们不知道还有人有孕在身。」

  「岳帅生下的都是女儿。」「什么?」程宗扬不明白,难道那个岳鹏举还能决定自己生男生女?

  谢艺站起来,朝小紫走去。

  谢艺脸上看不出高兴或者失望,他静静看着小紫,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那个人的痕迹。

  同样是空无一人,这里与蛇彝人的村庄完全不同。蛇彝人的村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而碧鲮族却一片宁静。这让程宗扬安心不少。

  疑羽不介意用嘴巴和手指帮助程宗扬释放欲望,却异常坚决地拒绝他进入自己体勺。

  凝羽软腻的舌尖在龟头转动着,唇办裹住棒身来回舔舐。那种温柔而妩媚的美态,让陧宗扬越看越爱。

  碧鲮海湾是一个月牙状的海湾,湾口被两座尖刀似的山脉阻隔,又排列着一串岛屿,潮水只能在外面拍卷,很难越过山脉与岛屿组成的链条,因此碧鲮海湾一直显得十分平静。

  忽然,身下的竹楼一动,那力量远比海风要大,似乎连地基也为之摇撼。程宗扬抬起眼,只见月光下,一道数米高的水墙凌空扑来。接着竹楼沉重地一晃,随即被海浪吞没。

  程宗扬一手抱住凝羽,身体在水中浮起。这时他才发现,海浪虽然有着可怕的高度,却不是直接拍来,而是呈梯形由下而上淹没了整座建筑。在自己看到海浪的时候,潮水已经涨到脚下。

  无数气泡从竹楼的缝隙中涌出,短暂的异响过后,变形的竹楼恢复了原状,听有的陈设仍在原处,连油灯也未曾熄灭。如果不是身边的空气换成了蓝色透明的海水,程宗扬会以为它们本来就该如此。

  「噗……」程宗扬吐了一口水,只见眼前一片汪洋,所有的沙滩、椰树都消失了,海面已经与远处的村庄平齐。海面上,一个又一个浪头打来,丈许高的波涛拍在礁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却正好差了少许,没有淹没到那些带有竹篱的房屋。

  程宗扬忽然明白过来。房屋里所有的物品都被固定过,碧鲮族人之所以要花费这样力气,是因为这些建在沙滩上的竹楼本来就会被海水淹没。

  波涛拍在礁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彷佛要将岸上的村落吞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花苗人选择的住处在沙滩以外,连同看守马匹的小魏躲过了此劫。

  「你呢?」

  凝羽深深看了他一眼,「等我!」说着返过身,箭矢般朝岸上游去。

  忽然,一点微弱的灯光透入眼帘,那盏完全浸在海水中的油灯竟然还没有熄灭。

  祁远、吴战威、石刚、云苍峰、易彪……两支商队大多数人都在水下。程宗扬不敢奢望他们会和自己一样逃过一劫,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因为疲惫而早早入睡,能够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

  忽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吴战威额头青筋青露,手指铁钩一样拧着他的手臂,一手朝他打了个手势。程宗扬不敢耽误,立刻拽着他朝海面浮去。

  祁远和朱老头多半被海水冲走,石刚也不知去向,程宗扬不再潜进楼中去寻找,转身往云氏商会的住处游去。

  途中有两名北府兵的汉子与程宗扬擦肩而过,但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询问云苍峰的下落,只能给他们指了指方向,让他们自行逃生。这段时间想必还有人会和他们一样从楼里逃出来。但云苍峰远比不上那些精悍的汉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生还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

  忽然,竹墙上一根毛竹向外鼓起。程宗扬停下来,看着粗大的竹竿被一股大力撞得变形,片则后毛竹无声地从中断开,接着易彪剽悍的身影从缝隙中显露出来。

  易彪怒目圆睁,眼珠底部因为缺氧迸出细小的血点。他用肩膀撞开竹墙,一手拖着云苍峰,只看了程宗扬一眼,就拚命向水面游去。程宗扬连忙跟上去,一手拽住云苍峰的腰带,帮易彪分担一部分压力。

  眼看水面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海面的月光,易彪却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口鼻中冒出一串气泡,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

  程宗扬游泳技术一般,潜泳更是平常,只提着云苍峰一个人还好些,勉强用一只手划水。这时两手都被占着,只靠踩水根本带不动这两个人。眼看飘浮着月影的水面近在咫尺,却被带得越离越远,程宗扬心里暗暗叫苦。这样下去,非但救不了他们两个,连自己也要被拖下水,三个人手拉手去见淘龙王了。

  谢艺仍穿着那条招摇的花短裤,他俯身将三个人一一拉了上来。他脚下踩的不是小船,而是两根毛竹,海浪打来,谢艺身体只微微一晃,在光溜溜的竹竿上稳若盘石。

  吴战威抱着竹竿尾部,脸色煞白。他水性比程宗扬还差,这会儿抱着毛竹,能不沉到水下就是万幸。这时,另外两名云氏商会的汉子也在远处露出头,挣扎着朝这边游来。

  「浪太大,他们和我分开了。」谢艺用膝盖顶住易彪的小腹,让他把水吐出来,一边伸手在云苍峰背脊上飞快地推拿敲打。

  「祁老四还在下面!」谢艺叫道:「没用了!」

  吴战威抡了碍事的衣服,沙哑着喉咙道:「你歇着!我去!」

  谢艺把云苍峰递给已经缓过气来的易彪:「我和你一起去。」

  程宗扬屏住呼吸,在水中竭力睁大眼睛。靠近竹楼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朱老头两手抱着一只中午吃剩下的大海螺,以狗刨的姿势在水中扑腾着,两条腿一刨一刨,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裤子都快被蹬得掉下来。他狗刨一会儿,把海螺抑在睑上喘两口气,然后再接着玩命地狗刨,速度居然也不慢。

  朱老头一睑心痛地抢过海螺,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在脸上,一只手朝程宗扬胡乱摆了摆,表示自己没有见到祁远。

  如山的海浪涌来,重重扑在礁石上。一群入神情委顿地躺在岸上,浪花倾盆大雨般洒在身上,却没有谁愿意挪动半步。易彪呛得最重,他肺部受了伤,虽然肚里的水已经吐干净了,却不时咳出血丝。相比之下,云苍峰还算幸运,只灌了一肚子的水,昏迷了下短时间,醒来后竟然没有什么大碍。

  不久,苏荔与武二郎二叫一后浮出水面,身后正好一个大浪打来。武二郎张臂抱住苏荔,弓起背脊,若无其事地承受住海浪一击,顺势落在岸上,动作干净利落,引得几名花苗汉子都竖起大拇指。

  武二郎连忙道:「十七。」

  经历过南荒的毒蛇和沼泽之后,商队却在这貌似平静的海湾遭受了进入南荒以来最惨重的损失。全无准备的他们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就被潮水吞没,包括朱老头在内,最后逃生的只有一半。失踪者除了云氏商会的四名护卫,还包括白湖商馆的祁远和石刚。「早该想到的!」

  这老家伙命好,刚冒出水面就遇到赶来的凝羽,等程宗扬回到岸上,他已经捧着刚煮出来的汤汤了半碗。朱老头这会儿得了便宜还卖乖,顿时引起众怒,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老家伙,毫不掩饰的露出怒意。

  「朱老头,」程宗扬沉声道:「你明知道会有这么大的潮水,还让我们住在海边上?」

  云苍峰神情萎靡,慢慢说道:「满月时,潮水通常会大一些。可这样大的潮水……莫非是大潮?」

  「上次大潮是十六年前,时间还没到。」谢艺说着从怀巾摸出一盏油灯放在沙滩上。「那些竹楼本来就是建在水里的。」蚌壳制成的灯盏很浅,里面没有灯芯,也没有灯油,只有一块蚕豆大小的物体,微微发着光。

  乐明珠与小紫手拉着手跑来,她看了看程宗扬:「喂,你没事吧?」程宗扬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小紫挤出一丝笑容:「潮水平常都这么大吗?」

  程宗扬压抑住心头的愤怒,「为什么把竹楼建在会被淹没的地方?」

  「你们有鳃。」谢艺紧盯着小紫道:「是吗?」

  谢艺温和地笑了笑:「没有。」

  小紫伸出白嫩的手指。「喏。」当第一缕晨曦出现在海面上,汹涌的潮水平静下来,然后迅速退去。首先露出的是椰树的树冠,接着是潮湿的竹楼。

  两名云氏商会的护卫首先被发现。他们被卡在竹楼的角落里,早已失去生命的迹象。另一名护卫伏在沙滩上,他两手紧紧抓住地面,指缝里满是沙子。

  他们找到三具尸体,另外三个人却不见踪影。

  祁远虽然功夫平常,为人婆妈了些,却是商队中不可缺少的人物。有他在,众人都仿佛心里有了底,他知道什么地方最适合宿营,怎么躲避瘴气,哪种水果可以吃,猎物烤到什么时候火候正好,临睡前还有热水泡脚……

  「呃……」吴战威满脸鼻涕眼泪地攀在竹筏边上,伸直喉咙,瞻汁都快吐了出来。他水路走过不少,这海上的勾当还是头一遭。程宗扬本来想让他留在岸上,吴战威却怎么也不愿意,结果一个浪头涌来,他就晕了,强撑着划了几里,这会儿吐了个天昏地暗,头部快伸到水里。

  吴战威拿手背抹了抹嘴,喘着气道:「我说妹子,你就饶了我老吴吧……这都九针了。」

  吴战威被他调侃得拉不上面子,只好豁了出去:「妹子。咱们说好的,最后一针!」

  吴战威神情惨然地伸出手臂,乐明珠帮他卷起衣袖,在他手臂正中按着,一边小声嘀咕道:「胁疼肋痛针飞虎,胸满腹痛刺内关。内关属手厥阴心包经,位于掌后二筋之间,腕上二寸之后……」

  乐明珠终于认准穴位,一针下去。吴战威牙关格的咬紧,额头青筋直跳。

  程宗扬忍不住道:「乐丫头,你就给老吴个痛快,一针扎死他得了。」吴战威一把拽了针,捧着手臂,额头滚出黄豆大的汗珠,厉声道:「姑娘真是好手段!吴某此时神清气爽!受教了!」

  「可不是嘛。再让你扎两下,他就该吐血了。」

  众人分成四组,往海里去寻找祁远等人。作为队伍里最强的几人,谢艺、武二郎和凝羽各自跟随一艘竹筏。程宗扬则和乐明珠、吴战威、易彪、朱老头分在一组。说起来他们这一组实力也不弱,但吴战威水性比早鸭子强得有限,易彪水性好一点,可他在水中呛伤了肺,每次呼吸都牵动伤势,结果落到了最后。

  「礁石!」程宗扬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接着竹筏上捆扎的棕树皮便即绷断。

  那竹筏是用九根粗大的毛竹结成,为保证安全,每三根毛竹捆在一起,最后再结成一整条竹筏。吴战威趴在筏子尾部,易彪、朱老头靠在一边,他们三人占着较大的一半,这时被礁石划断的靠近右侧,程宗扬虽然抓住一截棕树皮,但管不了后面,最右面的两根毛竹随即松开,他和乐明珠两人脚底一滑,落入水中。

  程宗扬一把拉住「哇哇」直叫的乐明珠,伸手去接,突然间脚下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两人身体一紧,身不由己地被吸入漩涡。

  海水中升起无数细小的气泡,隐隐能看到身后的礁石间有一个狭窄的缝隙,海水正迅掹吔朝缝隙中涌去。

  那道黑暗的缝隙越来越近,两侧的礁石似乎在隐隐浮动。程宗扬稳住心神,接近缝隙时,立刻伸手想抓住礁石。忽然手上一软,彷佛无数发丝从指上掠过。

  黑色的礁岩在眼前飞快滑过,仿佛没有尽头。胸口越来越闷,吸入的那口气在肺中滚动着,胀开般作痛。程宗扬竭力想抓住些什么,手指划过的只有飘浮如细丝的藻类。

  乐明珠已经不再挣扎,娇小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漂开。程宗扬一手把她搂在胸前,下巴压着她秀发上毛茸茸的朱狐冠,一手护着头脸,朝黑暗的海底沉去。

  小腿一阵剧痛,将程宗扬从昏迷中唤醒,接着背脊重重撞在坚硬的物体上,「呃」的吐出一大口水。

  程宗扬手臂一动,发现那个小丫头仍贴在自己胸前,两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背。

  程宗扬一边把她从水中拉起,一边吃力地抬起身。眼前是一个倾斜的空间,对面的岩壁倾倒过来,斜架在身后的岩壁上,似乎随时都会倒塌。背后的岩石覆盖着厚厚的苔藓,仿佛湿透的海绵。

  旺了片刻,程宗扬霍然抬起头,只见身后不是岩石,而是一尊巨大的石像。

  石像上身与人类无异,腰部以下却变化成鱼尾的形状,在水中纠缠在一起。

  但这座原本属于神殿的空间似乎遭遇过强烈的地震,一侧的岩壁倾颓过来,到处是折断的石柱和雕刻过的巨石。连神像本身也受到破坏,王者与那女子相握的手掌消失下见,石像表面也布满破碎的凹痕。

  可以想象,那个漩涡底部与这座倒塌的神庙相连,自己从缝隙里吸入,顺着水流从这一端浮出水面。他舔了舔嘴唇,只觉口中又苦又咸,呼吸倒还顺畅。他推测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肺里没有多少水。

  【第八集】第四章:鲛人

  程宗扬一连压了十几下才停手,乐明珠肚里的水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却一直没醒,口鼻间更没有一丝呼吸。

  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最后一招……

  模仿着电影里看来的动作,程宗扬一手捏住乐明珠的小鼻子,把她的小嘴掰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含住她的小嘴,吐过气去。

  乐明珠的舌头滑嫩之极,含在嘴中像要化掉一样。程宗扬忍不住越吻越深,良久才松开嘴,快要窒息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想到这里,程宗扬忍不住又在乐明珠小嘴上亲了一口,在她唇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怪不得她来不及吸气,把胸口束这么紧,她能吸到肺里的空气顶多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一。

  少女可怜兮兮地躺在石上,两团湿淋淋的雪乳颤微微耸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挺翘的乳头沾着水迹,颜色又红又嫩。

  小丫头两团乳房几乎占据了躯干的三分之一,无论怎么按都无法避开。程宗扬索性一手一个,把小丫头两粒白硕的乳球抓在手里。人手的充盈感令程宗扬心头一荡,下体忍不住发胀。

  这时伸手一抓,立刻验证了自己当初目测的尺寸:三十二E,仅仅比篮球略小一圈——自己极力张开手掌,也无法完全握住。

  那口气从自己肺中出去,进入她体内,又从她肺中呼出,混合了自己和她两人的气息,无形中使两人变得亲密起来。

  肉感十足的雪乳浸过水,光滑得几乎无法握住。程宗扬只好把胸口也用上,压住她充满弹性的乳球,使劲挤出她肺里的空气。

  程宗扬不由得放轻动作,爱抚般揉弄着她饱满的雪乳,感受着她肌肤的柔滑和细腻。

  她肌肤很细,小巧的乳头硬硬翘起,乳晕带着嫩嫩的粉红色泽微微鼓起,鲜嫩动人。

  程宗扬喘息片刻,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渡入乐明珠口中。忽然,一股阴寒的气息透人体内,他浑身一紧,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身体一片僵硬。

  程宗扬颈后的汗毛一根根竖起,身体像被冻僵一样,忍受着那股冰寒的气息潮水般从脑侧涌人体内。

  乐明珠呆呆瞪着眼睛,眼睛越睁越大。而自己此时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趴在人家身体上,两手抓住人家的乳房,嘴巴吻住人家的小嘴,而且还很下流地捏住人家的乳头,含住人家的舌尖。

  程宗扬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水中缓缓浮现。

  三角形的蛇颅被鱼叉刺破,血液汨汨而出。出奇的是牠额头正中生着一支金色的尖角,弯曲犹如匕首,此时正不停滴着鲜血。

  刚才那股强烈的死亡气息,来自于一个强大生命的消亡。这个独自猎杀海蛇的男人,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

  程宗扬随身的钢刀早下知掉到何处,身上除了那口从不离身的背包,再没有任何物品。情急之下,他掰下石上嵌的蚌壳,用力朝那凶恶的鲛人投去,一边跳起来,抖身避开鱼叉。

  「可憎的碧鲮人!你们背叛了海洋,没有资格再祭拜海王!」

  鲛人咆哮道:「我们摧毁你们的神殿,就不许你们再玷污神圣的海王!

  「让土地上行走的卑劣生物进入海王的神殿,」鲛入吼道:「还有比这更大的亵渎吗!」

  忽然一股大力涌来,一只脚踹在腰侧,程宗扬不由自主地斜飞起来,重重撞在旁边的石像上。

  鲛人半身浸在水中,两眼紧盯着乐明珠,一手端起鱼叉。

  鲛人「呼乙的一声跃出水面,露出腰下长近两米的鱼尾。接着他鱼尾在空中一摆,尾鳍分开,变成两条粗壮的大腿,两只覆盖着鱼鳞的脚掌踏上石台,发出金石碰撞的声音。

  乐明珠的短剑还不及鱼叉五分之一长,长度上大大吃亏。她一面举剑挡格,一面屈指弹出银针。

  可那鲛人仿佛早知道她有银针一般,右手举叉猛击,左手从右腋下拔出一柄奇异的珊瑚状匕首,一挑击飞了那枚细针。

  那鲛人在岸上的动作明显比在水中笨拙了许多,但对乐明珠的仇恨却让他不顾一切地抛开自己的优势,越攻越急。他的鱼叉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骨骼制成,白森森坚逾金石,长度接近三米。相比之下,乐明珠两尺长的短剑就像小孩子办家家酒的玩具一样,在他的叉影压迫下根本不值一提。

  若不是逃避及时,恐怕还要挨上一剑。程宗扬敢肯定,如果不是大敌当前,这丫头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自己——可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啊。这事儿……到哪儿说理去?

  可那鲛人不但力道雄浑,而且似乎对乐明珠的招术十分熟悉。那丫头几次刚摆出招式,就被鲛人的鱼叉攻破,完全落在了下风。眼看她短剑划出半个圆弧,准备压住鲛人的鱼叉,那柄鱼叉就抢先一翻,从她身体右侧的空门破入,凌厉的劲风如同刀锋一般切开乐明珠的罗衫,在她胸前留下一道长及尺许的裂缝。

  程宗扬从石像上扯下一片蚌壳,像抡斧那样用锋利的边缘朝鲛人劈去。鲛人鱼又一抖,将蚌壳击得粉碎,然后顺势前挑。程宗扬单臂挡在叉尖两股之间,上身竭力向后仰去。

  海水从耳鼻中迅速灌入,平静的水面下,一股潜流汹涌流动,将他扯向海水深处:程宗扬急忙攀住礁石上一件硬物,将身体贴在上面,避开那股潜流。

  那些海藻细得几乎看不清,却极为柔韧,蛛丝般缠绕在身上。程宗扬费尽力气才从海藻的包围中脱出,刚浮出海面,便听到乐明珠「哇」的一声尖叫。

  那鲛人完全控制住场中的局势,却不知是忌惮她的朱狐冠,还是出于戏弄,迟迟没有使出杀招,而是缓步逼近,手中的鱼叉长击远攻,每次剌出,都将乐明珠的衣物撕下一片。

  鱼叉还未触到剑锋,鲛人薄膜般的眼睑下突然射出凶残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拧,角叉由弯击变成直刺,从乐明珠腰腹间突然昂起,掠向乐明珠的喉咙。

  但乐明珠就差了这么一点点,毕竟对手是独自猎杀金角海虻的海中强者,她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眼见着鱼又闪电般刺来,乐明珠来不及变招,只能上身陵仰,纤腰弯成弓形,避开叉尖的寒光。

  乐明珠上身后仰的动作猛然一停,接着双脚离开地面。她痛叫着上身被挑得抬起,高耸的雪乳乳根被挤得扁扁的,卡在叉间的乳球膨胀起来,雪球般被推得歪向一边,另一粒乳球则大幅度地跳动着,沉甸甸在胸前摇摆。

  「叮」的一声,鱼又刺进岩石,乐明珠半侧着身,右乳高高耸起,卡在叉间的左乳歪向一边,柔腻如脂的乳肉紧贴着粗糙的岩石,被紧紧卡在叉间。

  乐明珠痛得哭了出来,她左乳被紧紧卡着,身体无法移动分毫,头顶朱红色的小冠微微松开,露出下面白茸茸的狐毛。落地时右腕磕在地上,瘀青了一片,这会儿几乎握不住短剑。

  鲛人岩石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体却微一停滞,然后鲤鱼般猛然向后弹起,弓起背脊朝声音来处撞去。

  铜盾将要击中背脊的刹那,鲛人游鱼般一滑转过身体,朝程宗扬狞然一笑,左臂向后挥出。

  厚达两寸的铜盾没有任何抵抗地就被匕首轻易击碎,布满铜绿的碎片四处飞溅。

  铜盾碎开,露出的不是那个男子的身影,而是一团云雾般篷松的细丝,鲛人手臂挥出,随即被细丝吞没。鲛人面孔抽动了一下,手臂往回一拔,突然间胸口一阵剧痛,黑色的鳞片猛然爆开,溅出一团巨大的血花。

  程宗扬扔开海蛇的尸身,跪下来一手按着小腹,大口大口喘着气,指缝间渗出血迹。鲛人的匕首并没有直接剠中他的小腹,但被劲气割中,也受了轻伤。

  海底想必还有其他遗弃的兵器,但一面铜盾都锈蚀成这样,那些刀斧更不用提。

  程宗扬并没有想到海蛇的尖角正能克制鲛人的硬鳞,这一击出入意料地收到奇效,鲛人钢铁般的坚鳞应手破碎,尖角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脉,一击毙命。

  「该死的大笨蛋……」旁边传来乐明珠嘤嘤的哭泣声,「还不来救我……」

  乐明珠一睑委屈地躺在地上,两只白嫩的小手抱着胸乳,洁白的玉颊上挂满丁圆圆的泪珠。她上身几无寸缕,雪嫩的肌肤上星星点点沾着鲛人喷洒的鲜血,更显得莹白如玉。

  那小丫头只勉强掩住乳球顶部,白生生的乳肉大半暴露在外,丰腻得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

  程宗扬苦笑举起手,「不看我怎么把鱼叉拔出来?」

  那柄鱼叉一左一右卡住乐明珠圆硕的左乳,叉尖深深剌进岩石,程宗扬一连试了几次,那鱼叉就像长在石头里面一样,没能拔出分毫。

  「笨死你了!好痛……连个鱼叉都拔不出来……」那鱼叉刺进岩石足有半尺深,要拔出来比插进去更费力。程宗扬试了半天,只勉强把骨质的叉弄弯一点,随即又弹回原状。

  「拔不出来。」程宗扬放开手,然后说:「把剑给我!」乐明珠的短剑看起来似模似样,拿在手中却轻若无物。程宗扬用尽力气,卡的一声,手腕粗的叉柄应刀而断。

  「拔不出来,只好把鱼叉砍开了。你小心啊。」程宗扬闭着眼,一手摸了摸鱼叉的位置,一脸郑重地举起短剑。还行,虽然闭着眼,方位也只差了五六分。

  乐明珠小手紧紧捂着乳尖,露出被鱼叉卡住的乳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忽然眼眶中滚出两颗泪珠,带着哭腔道:「大笨蛋……别割到我……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杀你了……」

  「哎呀!笨死了你!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它本来就么大!我有什么办法!」下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好像我没看过似的。它那么大,你不用两只手一起按,很可能会割到的啊。」

  小丫头一松手,那团雪滑的右乳裸露出来,在程宗扬手边颤微微抖动着。他的注意力刚被吸引过去,手臂被小丫头咬住,痛得他大叫一声。

  「让我咬你一口试试?」乐明珠急得又要哭出来。「你快一点!」

  乐明珠两手抱着被卡住的左乳,小脸慢慢涨红,等程宗扬砍到第四下,她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怒意道:「你压到我了!」那鱼叉刺得极深,程宗扬伸过手去,手臂正压到乐明珠丰挺的右乳。他倒不是故意占小丫头的便宜,实在是这个姿势太过别扭。要想避开她硕大的乳房,除非站到她身体另外一侧。可她身体另一侧是石像,程宗扬没有信心能把七米高的石像栘开,腾出位置让自己站过去。

  「别哭,别哭。你一哭它就乱动,你瞧……」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要避开乐明珠的身体并不容易,程宗扬满头是汗的又砍又削,好不容易削断鱼叉,将弯曲的叉尖扭到一边,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抱了出来,安慰道:「好了,好了……」乐明珠揪着他的衣服,把脸埋在程宗扬胸前,委屈地放声啼哭。那两团充满弹性的大乳房隔着衣物一抖一抖,让程宗扬浑身躁热。

  「哦?你知道我做的人工呼吸?」这下轮到程宗扬惊讶了。

  「喂,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你已经咬过我了,瞧,牙印还在呢。」乐明珠恨恨瞪了他一眼,抱着胸乳起身,朝水边走去。

  「身上都是那东西的脏血,好臭。」乐明珠小心翼翼一地沿着石像粗大的鱼尾走到水中,一边道:「你把脸扭过去!」

  乐明珠小脑袋想了半晌,终于还是好洁的天性占了上风:「你帮我看好,有怪物赶紧叫我。」

  乐明珠悻悻道:「反正都被你看到了。」小丫头不敢下到深水,站在石像的鱼尾上,腰部以下浸在水中。一旦放开心理上的东缚,乐明珠立刻开朗起来。她简单一想,反正该看的、下该看的都已经被这家伙看到了,再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大大方方地在程宗扬眼前洗浴起来。

  两球硕大的雪乳在她小手间来回滑动,娇红的乳尖可爱地翘起,在乳球上一颤一颤,浸过水的乳肉白得耀眼。她身材娇小,容貌纯美动人,却有一对绝不清纯的巨乳,少女的面孔与夸张的乳球形成强烈的反差。触到乳根的乌青,小丫头小声吸着气,一手托着乳根,等痛楚消失,可怜又可爱的样子楚楚动人。

  程宗扬「扑嗤」笑了出来:「长这么大,就像一对大西瓜。」

  她不服气地托起乳房。「我这就是两个小香瓜。」程宗扬失声大笑起来,一边点头道:「那我以后不叫你小笨笨,就叫你小香瓜好了。」

  程宗扬道:「你还打它,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不会吧?」程宗扬很公平地说:「女人如果有你这么大的乳房,做梦都要笑呢。」

  「师傅总骂我不用心,可我一跑,小呆瓜他们就笑,还学我跑步的样子。最后被潘师姐狠打一顿才老实。」

  「还有还有!最讨厌的是小辫子!我们三个住在一起,每次我换衣服,她们就凑过来摸我。她们也不比我小多少,还总是说我大。」程宗扬笑得下巴直发酸,喘着气道:「你师门都很大吗?」

  「那你们观主该放心了。」

  「和她订亲的武大已经死了。」

  「这下惨了……」乐明珠苦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抱着乳房。

  「下是啊……」乐明珠说得很心虚,「师傅答应让我下山修行。她说去哪里都可以……」

  乐明珠小声哼哼道:「师傅还说,南荒是禁地,不让我们来……可是我已经来了啊,还找到乐氏明珠菌,师傅肯定会原谅我的!」

  「哎呀……」乐明珠不小心又碰到乳根的瘀肿,痛得她小嘴都扁了下来。

  地上一只鱼鳞袋引起了程宗扬的注意。袋子是那鲛人带来的,不知是哪种海洋生物的皮革制成,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袋口用一枚海星扣着。

  「唔?」程宗扬翻看着鲛人遗留的鱼鳞袋,不经意地应道。

  「哼!你就遗憾吧,反正我才不会嫁给你这样没用的男人。」

  「不是吗?」乐明珠理直气壮地说:「上次也是这样。我在前面和怪物打,你在后面偷袭,一点都不像男人。」程宗扬咳了一声,然后指着乐明珠身后,「怪物。」

  程宗扬双手一抖,好整以暇地张开一条红绾,包住乐明珠赤裸的胴体:「骗你的。我连把刀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跟怪物打?」乐明珠气恨地瞪他一眼,接着被那张红绡吸引住,「这是什么?」

  「好漂亮……」乐明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你才扣贝壳呢。」乐明珠一边说,一边把红绾缠到胸前。她用一般束胸的方法,将红绡平平缠在胸前,两粒浑圆高耸的一乳球被压得扁下去,义压到乳根的瘀青,痛得皱起眉。

  「咦?」乐明珠两手捧着乳房,高兴地左看右看。红绡托在乳房底部,承担了乳球的大部分重量,胸口不再像从前束胸时那样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乳房沉甸甸的坠感仿佛消失了,胸部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

  程宗扬干咳一声:「给你做个胸罩会更好。」

  「真的吗?你赶快给我做一个!」乐明珠抓着他的手使劲摇着,然后才意识他双手在自己胸前不安分地动作。

  「喂,我只是量量尺寸,好给你的小香瓜做胸罩。」

  「小香瓜,」程宗扬认真道:「凝羽受的是什么伤?」乐明珠迟疑了一下,「不是受伤。」

  乐明珠偏着头看着程宗扬,「是不是你做的?」程宗扬不高兴地说:「怎么会?」乐明珠露出一副「不是你还有谁」的表情。

  「好奇怪。」乐明珠皱起眉头,「凝羽姐姐是阴气过盛,气血失衡。医经上说:

  乐明珠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想都别想!」

  乐明珠惊叫一声,扑到程宗扬怀中。程宗扬搂住她,急忙向后退去。那块巨石飞速落下,在距离地面丈许的高度突然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般,朝侧方栘去,缓缓落在地上。

  谢艺的身体从殿顶狭小的缝隙中探入。他俯身看了看,然后扯着一根绳索直掠下来。在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的高度,他灵巧地一折身,头上脚下轻飘飘落在地上,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

  「在找。」谢艺简短地答了两个字,目光落在鲛人的尸体上。片刻后,他抬起头,神情专注地打量着这座荒弃的神殿。

  谢艺审视着那两尊高大的神像,良久道:「『十洲览胜》记载:碧鲮族的海神殿位于碧鲮之湾,殿广百丈,左为海王,右为海后,像高两丈七尺,人身而鱼尾,乃海洋诸族之神……这应该是碧鲮族极盛时期的修造,以他们如今的人力,别说神殿,这样一尊神像,他们都建不起来。」乐明珠踩的那一脚并不重,但牵扯到小腿的伤势,让程宗扬痛得龇牙裂嘴,倒抽着凉气道:「是吗?」谢艺淡淡道:「《十洲览胜》的作者游历碧鲮海湾时,正是碧鲮族极盛时。作者说,从碧鲮海湾直到东方深海的夜叉珊瑚,都是碧鲮族的领地,人口超过十万。如今碧鲮族地不过一村,口不过数百,纵然有百丈神殿,又有何用?」碧鲮族的村落虽然精致,但比蛇彝村大不了多少,原来他们也曾经辉煌过。

  「不错。碧鲮与鲛族本系一族,同居深海。但碧鲮族有意登陆,由此与鲛族交恶。原本两族势均力敌,但百余年前,另一支海族青鲨与鲛族联手,出动数千青鲨武士,在夜叉珊瑚击败碧鲮族。双方实力此消彼长,碧鲮族连战连负。二十年前,鲛族与青鲨联手甚至攻入碧鲮海湾,占据海神殿,碧鲮几乎灭族——」程宗扬脑中灵光一闪:「是他!」谢艺点了点头,「当时岳帅正带着他的星月湖卫士,深入南荒追杀黑魔海余孽。」他手指抚过石像上一处仿佛被火烧过的斧痕,「这是阿韬的焚天斧。他告诉我,那天鲛族和青鲨族血染红了海神殴……」头顶传来吴战威粗豪的叫声:「程头儿——乐丫头——」

  谢艺目光栘来,忽然道:「那个朱狐冠,是你师傅送给你的吧?」

  乐明珠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想起自己和程宗扬两个人一起这么久,不免有些尴尬,连忙说道:「这里好闷,我要先出去了。」说着攀住绳索,一溜烟地钻了出去。

  「光明观堂……」谢艺望着乐明珠的背影,淡淡说了一句,然后道:「岳帅没有出手。」

  「我当时在晴洲港。青鲨和鲛族虽然是海洋中的强者,但上了岸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岳帅身边六名卫士轮番出战,两族一败涂地。」谢艺停顿了一下,「除了阿韬他们,还有一个人——光明观堂的燕氏双姝之一,燕姣然。如果我没猜错,她该是那女子的师傅。」

  谢艺冷笑道:「当年为了除掉黑魔海的威胁,光明观堂可是下足了本钱。」谢艺声音虽淡,但口吻中的鄙视与不满却溢于言表。看来光明观堂与岳帅之间,并下是合作这么简单。

  「你很崇拜他吧?」

  笑声在倾颓的神殿中回荡,良久,谢艺才收起笑声。他抹了抹眼角,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不会崇拜他。」谢艺平静地说道:「那些人崇拜他的不败战绩,崇拜他的赫赫声名,崇拜他匡扶正义,涤荡群邪的勇气,甚至仅仅是崇拜他身边的无数美女。而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平平常常的人。像一个没有什么威严的父亲,一个不那么靠谱的兄弟……」谢艺抬起眼:「很意外吧。」

  谢艺忽然轻松地一笑,「那丫头还是完璧。」程宗扬脑中思绪万端,一时没有听清,「唔?」谢艺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你想收用她,我可以帮忙。」程宗扬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算这个温文尔雅的家伙突然变成一头流着口水的大灰狼,他也不会这么惊异。

  程宗扬咽了口吐沬,「谢兄,你这个提议说我下动心是假的。不过有几点我想提醒你:第一,我下是那种精虫上脑的男人,见到女人就想上——也许你们岳帅是,但我不是:第二,我看中的妞,会自己去泡,不用别人插手:第三,你要敢碰那丫头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谢艺静静听着,最后微笑起来。

  这是一只纯情小白兔变成无耻大灰狼的寓言吗?程宗扬嘻笑道:「我只是个小商人,怎么能和岳帅比呢?」谢艺盘石的目光陡然二兄,仿佛直剌程宗扬心底,接着又缓缓恢复平淡。

  程宗扬讪笑道:「师帅想必是看错了。」谢艺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串物品,「这个东西,你带了很多。」那东西花花绿绿的很是熟悉,上面「浪漫环纹,激情凸点!」的字迹清晰可辨。

  「跟我屁股的事没什么关系。」这家伙竟然难得的幽默了一次,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好吧。」程宗扬索性道:寻你说这么多,究竟想做什么?」谢艺凝视他片刻,然后道:「我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岳帅。」

  程宗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怀念从前的生活。软绵绵的弹簧床,散发着洗衣精味道的床单,填塞着人造绵的枕头,随时可能响起的闹钟……这些令人厌倦甚至憎恶的现代工业化产品,在这个异时空里却让程宗扬无比怀念。他怀念所有自己曾经接触过的物品:沙发、弹簧床、台灯、电视、刮胡刀、可乐……甚至微波炉和抽水马桶。

  只有自己能够理解谢艺口中的空想家。那个把自己叫做岳鹏举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样,怀念那些曾经的平凡生活。

  就这样,两个人撑着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竹筏,带着一脸无辜的朱老头登到岛上,盼望潮水能把程宗扬冲到岸上。

  从岛上回来已经过了中午,程宗扬、吴战威、易彪留在岸上,其他人继续下海寻找失踪的祁远等人。至于朱老头,那老家伙一上岸就不知钻到哪个狗窝里,踪影全无。不过大伙也没指望他能出什么力,少他在筏子上添乱反而省心。

  除了那篇口诀,王哲并没有传授给他任何练功的方法。在这方面,武二郎也不比自己强多少。在地牢时,程宗扬第一次通过内视看到自己体内的经络,真气完全足以自然形态运行。直到遇见凝羽,自己才知道应该怎么控制和引导真气的运行。

  双修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算起来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王哲植入自己腹内的气轮已经膨胀数倍,将近一个鸡蛋大小,热烘烘在丹田中转动。

  程宗扬闭目凝神,缓缓催动着腹中那团温热的气轮。接连吸取了海蛇和鲛人的死气,气轮中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杂质。他催动气轮,想把那丝杂质化去,却怎么也静下下乙来。

  程宗扬记不太清自己当时的反应,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荒唐。

  但谢艺并不是开玩笑。他烟一然告诉程宗扬,作为岳帅曾经的卫士和部属,星月湖内部不仅存在分歧,甚王可以说处于分裂边缘。

  时王今日,八人中还有三人坚持认为岳帅没有死。多年来,他们几乎查遍了所有与岳帅在风波亭遇刺的相关细节,一遍又一遍还原当时的场景,结论是没有人任何人目睹岳帅遇刺的一幕。岳帅临行前遣散姬妾,尽散家财的举动,更像是对事件早有预料。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岳帅的遗体。

  在他们的争吵中,谢艺是孤独的一个。十五年过去了,他不认为岳帅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又不同意将星月湖存在的目的转为复仇。

  「可笑的是,这些年来我们搜罗的卷宗放满了三间大屋,我却在两个月前从一间生药铺得到岳帅后裔的消息。」谢艺摇了摇头,「我问过王韬。岳帅确实有一名姬妾来自南荒。王韬还记得,那个姬妾叫碧宛,来自碧鲮族。」

  程宗扬苦笑着想要开口,却被谢艺制止了,「不用急着答复我。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思考。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星月湖比你想象的更有实力。除了宋国最好的杀手,我们还拥有六朝最大的车马行,两家船行和一家鞠社。」

  「晴洲蹴鞠社。六朝人最喜欢的运动里:马球、捶丸、蹴鞠。蹴鞠虽然只排名第三,但在南方,比马球的影响力更大。」

  不可否认,谢艺的提议让程宗扬怦然心劝。能得到星月湖的支持,自己在这个世界起码能少奋斗二十年。但成为第二个岳帅……这家伙注定要失望了。我没有兴趣成为第二个别人。

  不知不觉问,腹内气轮的转动停滞下来。程宗扬苦笑一声,自己还真不是练功的料子,轻易就把那条海蛇和鲛人死气给浪费了。

  「花苗很远吗?」小紫的声音说。

  「阿夕姐姐,你的脚铃好漂亮。」小紫天真地说。

  「好姐姐,你们不要走了,留在这里陪我玩好不好?」

  「村子一直都没有人来。小紫好想和你们在一起。」小紫软语央求道:「阿夕姐姐,你们不要走嘛……」透过竹墙的缝隙能看到小紫纤美的身影。她红嫩的唇办又细又嫩,眉眼盈盈如画,面容像精美的瓷器一样精致,虽然还未成年,却像含苞的荷花一样,流露出娇艳的姿色。

  「不行啦。我们的事情很重要的,不能耽误。」小紫拉着阿夕的手说:「什么事情啊。」阿夕笑丫一声,「你太小了,不会懂的。我们要上杀死一个大坏蛋。如果不杀死他,我们整个花苗族都会有灾难的。」

  「鬼王峒啊,你听说过吗?」小紫摇了摇头。

  小紫吓得脸色微微一白,过了会儿才道:「你骗人……」

  咦,什么在咬你的手指?」小紫吓得脸都白了,她连忙抬起手,接着尖叫一声,发现手指上多了一只大大的海蟹。

  阿夕吃吃笑着提起她用来恶作剧的海蟹,戏谵地在小紫眼前晃了晃:「胆小鬼。」忽然,她笑声停顿了一下。

  阿夕却显得毫不在意,她张开白美的双腿,手指在雪嫩的下腹轻轻划着,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就是这里啊……」竹楼的光线很暗,一丛紫色的牵牛花从竹窗攀入,已经收拢的花朵微微垂在窗口,竹楼的地上放着一只刦开的扇贝,巨大的蚌壳就像一只华丽的浴盆,墙角还扔着一堆房屋主人遗留的海螺。

  小紫雪白的脸颊微微发红,却忍不住好奇地张望,过了会儿才小声说:「骗人,那么小的地方……」阿夕微笑着轻声道:「你的当然小。姐姐的小肉洞已经被好几个男人搞过,已经可以生出来小孩子了……」小紫红着脸道:「我才不信呢。」阿夕仿佛呵气一样,轻声道:「你知道怎么让男人搞么……」小紫摇了摇头。

  【第八集】第七章:进贡

  阿夕轻抚着下体,低笑道:「你知道商队那个年轻人吗?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很聪明,可总喜欢发呆那个。」小紫想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他和乐姐姐很要好呢。我听到有人叫他,程……头儿……哦,他是姐姐的……」

  阿夕敞开腿,股间红润的蜜穴微微张开,露出柔腻的穴口。她翘起食指,将白嫩的指节伸入穴口,在蜜穴内轻轻戳弄,一边用妖媚的声音说道:「你别看他像是很老实的样子,每次搞姐姐的小肉洞,都能搞好久。」程宗扬不禁心虚起来。阿夕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和平常不同,与其说她是投怀送抱,倒更像是被人操控的玩偶。凝羽虽然找不出其中的缘故,但可以肯定她是被人操控的,与中蛊的情形类似。最初程宗扬还有些担心,交合时很小心,后来见她又乖又听话,不免有些过火的举动。没想到这会儿一说,她竟然都知道……阿夕媚眼如丝,一边抚弄着自己的玉户,声音像蜜糖一样又甜又腻:「他的肉棒又热又大,硬邦邦的,还会许多花样,每次都搞得姐姐好舒服。」被一个少女这样评价,程宗扬尴尬之余,禁不住还有几分得意。

  阿夕小声笑道:「男人下面有个又粗又长的东西,交合的时候就塞到姐姐的小肉洞里面,就像这个……」阿夕拿起一只海螺,朝小紫眨了眨眼。

  气晚上大家都睡的时候,姐姐会跟他到外面,在没有人的地方张开腿,让他把大肉棒插到姐姐的小肉洞里。就像这样……」阿夕拿起笋螺,将尖端顶住穴口朝自己体内塞去。

  坚硬的螺体挤进穴口,在柔嫩的蜜穴越进越深。那只笋螺差不多有阿夕小臂那么长,顶部尖尖的,往下越来越粗,底部直径超过十厘米,阿夕两手都无法握住,只能捧住笋螺中段。

  「怎么会呢?」阿夕轻笑道:「很舒服呢。」说着她挺起下体,双手试探着用力,将长及尺许的海螺一点一点纳入体内。

  看着阿夕狡黠而欣悦的表情,程宗扬眉头慢慢皱起。那根笋螺顶部很尖,而且坚硬异常,虽然自己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绝不好受。可阿夕不仅眉眼含春,而且插得又深又用力,尺许长的笋螺几乎有半数纳入体内。这是一个足以令女性受伤的深度,她却像很享受一样眉开眼笑。

  突然她抓住小紫的手掌,让她握住笋螺,「你来。」小紫像被火烫到一样收回手,背到背后,小声说:「我不会……」阿夕轻笑道:「很简单的。来嘛,来玩姐姐的小肉洞。要不,我就不跟你玩了。」在她的威胁引诱下,小紫鼓足勇气握住海螺,轻轻一推。

  「用力……」阿夕挺起下腹,用她最柔嫩的部位竭力吞下螺体,两手放在乳上,捻住红嫩的乳头,矫声道:「用力啊,小紫……」

  「用力干姐姐的小肉洞……」那酥软的声音又淫又媚,让隔壁的程宗扬都听得下体发胀。

  小紫咬住手指,犹豫地说:「好玩吗?」

  小紫微微嘟着小嘴,似乎并不乐意。

  「你来搞姐姐,姐姐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小紫想了半天,试探道:「你帮我打水,扫房子好不好?」

  小紫这才高兴起来,走到阿夕身后,「这样吗?」

  「啊……」阿夕昂起头,浑圆的雪臀在小紫手间颤抖着收紧。

  淡黄色的贝壳螺旋状长长伸出,一端顶在小紫腹下,一端插在阿夕白嫩的臀间。

  阿夕浑圆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张大,她一边扭动屁股,一边叫小紫用力,仍显稚嫩的肉体渗出汗水,散发出湿淋淋的艳光。阿夕下体像即将高潮般一片湿泞,海螺没人体内的部分仿佛被水洗过般又光又亮,沿着贝壳的纹路,不停滴下透明的淫汁。

  按阿夕央求的那样,小紫踮起脚尖,挺起身体,用小腹顶住深陷在她体内的海螺在她臀间转动。阿夕将雪白的屁股用力扒开,在海螺的搅弄下,不住发出淫浪的媚叫。

  海螺淡黄的外壳多了一抹异样的红色,接着越来越浓。程宗扬心头一凛,一直盘膝的他猛地坐起身来。小紫像被惊动的小鸟一样松开手,一点都不好玩。」说着跑了出去。

  程宗扬小心地拔出海螺,一缕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沿着她白嫩的双腿淌到光滑的蚌壳内。

  海螺笋状的顶端尖硬异常,不小心扎到手上也会受伤。可阿夕不仅用它来自慰,还不断让小紫用力,如果继续玩下去,很可能会被捅穿身体。

  那个操控者一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让自己也放松丫警觉。程宗扬不明白,那个人为何会在这个平静的午后突然显露出残忍的一面。

  那究竟会是谁呢?

  易彪和吴战威首先可以排除掉,这两个铁汉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况且他们两个都练的是武技,对法术并不精通。

  冥冥中,那个操纵者正狞笑着露出他的第一颗撩牙。那个人,想让阿夕去死。

  当天晚上,没有人敢再靠近海湾,所有人都待在村里,远远避开海岸线。

  「明天再找一天。如果还没找到,等碧鲮人回来,我们就离开。」程宗扬轻抚着凝羽的发丝,长吁了一口气,「不管碧鲮人知不知道霓龙丝,我们都要启程返回。」身边几只萤火虫飞舞着,尾部的光球一明一灭。不远处,清泉汇成的小潭在月光下闪动着粼粼波光。

  凝羽伏在他膝上,轻声道:「怎么跟她交待?」

  程宗扬把凝羽一缕发丝绕在指上,低声道:「跟我走。」

  「总会有办法的。」程宗扬向武二郎透露过冰蛊的事。武二郎把胸口拍得山响:这点小事,二爷的面子拿出来,伸手就给办了。就算二爷的面子不够,还有花苗族长阿依苏荔的面子。南荒别的没有,找个躯蛊的巫师那可算找到地方了。

  凝羽垂首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头。

  「我不能走。」地面突然微微一震,接着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鸣吼,一个庞大的身影撞开枝叶。

  白象背上驼着一顶凉亭,一个包着头巾的巫师坐在亭中。他眼睛狭长,灰褐色的皮肤紧紧绷着骨骼,身体消瘦而结实,头上鬼角不像通常那样向上直生,而是贴着头皮向后生长,仿佛一条黑色的粗辫。他一手握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陶罐,斜着身倚在亭中,垂着帷幕的凉亭随着白象的移动左右摇摆。

  程宗扬籼凝羽屏住呼吸。那些人的鬼角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分。这些人,来自鬼王峒。

  远远的,波涛汹涌的海面亮起一点细小的光芒,仿佛落人海中的寒星,接着又一点。越来越多的光点出现在海中,它们潜在波浪翻滚的海面下,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朝海岸栘来。

  「这就是你们的收获吗?」使者的声音粗哑而低沉。

  「尊敬的神使,」老者喉中带着一丝沙沙声,谦卑地说道:「七天前,我们进入深海,但在夜叉珊瑚附近与鲛人遭遇。我们损失了超过三十名族人……」使者手一抖,一条长鞭从亭中挥出,毒蛇般落在老者棕色的胸膛上,留下一道剌目的血痕。

  老者颤抖着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成年的男丁……饶了我吧!」他突然惨叫起来,「饶命啊……」使者的随从举起铁斧,一斧砍断了他的脖颈。

  碧鲮人将他们采获的物品摆在白象前,珍珠、珊瑚、珍稀的海中生物……还有一些奇特的矿物。

  「只有这么多?海底的精铁呢?」

  长期的水下生活使碧鲮人体形匀称而健美,尤其是那些碧鲮女子,她们胸部丰满,修长的肢体柔软而富有弹性,在褴褛的衣衫下显露出优美的曲线,只是她们神情悲伤,目光木然而又绝望。

  商队的人都隐藏在竹楼中,小心望着那些鬼王峒的人。朱老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眯着眼道:「碧鲮族是一代下如代了。有点骨气的都死光了,剩下这些都是孬种。」忽然众人一齐伸出头去,几乎挤破了竹窗。

  祁远身上缠着一条破旧的海象皮,弯着腰,半边脸都被遮住,猛一看就像个不起眼的碧鲮族老头。旁边一个碧鲮女子挡在他身前,有意无意地挡住那些随从的视线。

  一名有着蛇一样脸颊的随从翻看着那女子交来的物口咖,目光只在祁远身上不经意地一转,接着栘到那女子身上,露出一丝淫笑,「是你爹?他的一份呢?」那女子从皮囊中倒出一捧珍珠,随从看也不看地收下来,笑道:「真是水灵……一说着把手伸到那女子衣中。祁远手臂动了一下,却被那女子紧紧按住。

  使者凝视着祁远,一边探出尖长的食指,朝那个告密的老者轻轻一点。随从立即拔出刀,切断老者的喉咙。一滴血珠随即飞入陶罐。「你是谁?」使者低沉的声音问道。

  「商人?贩的什么货物?」祁远精神一振:「小号店面虽然平常,货色却齐全。丝绸绫罗、针线盐巴、酒水饮器应有尽有。还有上等的锦州丝、清安线,琼玉做的玉团扇,朔州马,荆川糖,鱼陵的精盐好作酱。这些不用不要紧,咱还有——北山铁、西原铜,打出的剪刀好锋口……」

  「兵器?」祁远一怔,随即堆起笑脸,「你老人家可问着了,咱们白湖商馆有五原城有名的刀剑铺!那是刀也卖,甲也卖。三尺剑、六钧弓,弓弩挂得满墙东。塞北的雕翎箭,辽东的百炼铜……」

  祁远躬着腰道:「你老人家稍等,稍等。」祁远一溜烟奔进竹楼。关上门,背后的冶汗立刻顺着脊梁淌丁下来。商会众人顾不上寒暄,直直看着云苍峰和程宗扬。

  程宗扬道:「你刀上北府兵的印记还在。老吴,先拿你的刀去凑个数,咱们再找些没有印记的兵刀。」

  祁远拿着刀出去,云苍峰低咳一声:「程小哥?」程宗扬低声道:「瞧瞧他们玩的什么花样再说。」云苍峰本不想节外生枝,但程宗扬这样说,他也不再坚持。

  隔了一会儿,祁远再回来,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

  「那个……吴大刀……」祁远堆起笑脸,「作哥哥的欠你一份人情,那刀……我送人了。」

  祁远苦笑道:「那家伙说刀不错,要跟我换。珍珠珊瑚随便挑,真不行,就用人跟我换。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换,她肯定活不了。」

  吴战威这一肚子的气,恨不得踹他两脚。

  程宗扬与云苍峰对视一眼,说道:「我去和他谈。」

  「敝姓程,」程宗扬递上一枚三寸宽的竹片,微笑道:「五原城白湖商馆的执事。」听祁远说,六朝也有一种类似名片的物品,称为竹剌,以刦开的竹筒制作。最大的有三尺多长,打磨理亮,上面写着官员的职位名讳。不过这些竹剌大多是通传使用,极少有人当真收下来。

  不过程宗扬这俏媚眼可算做给瞎子看了。使者也不认得那竹片是什么,随手丢到一边。

  程宗扬露出职业的笑容:「我听祁远说,客户们准备采购些兵器,不知道需要哪些种类?」

  「上好的钢刀,每把十枚银铢:」程宗扬道:「剑分长剑短剑,长剑十二枚银铢,短剑八枚银铢:斧有长柄短柄,长柄斧三十六斤,二十枚银铢,短斧二十斤,十二枚银铢:甲胄每套五十枚银铢……」

  使者怔了一下,「回扣?」

  使者明白过来,接着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二成有多少?」

  加上剑斧甲胄,每一千套有上万银铢的抽成。」使者胸口起伏片刻,「八折?」

  不是小号不愿收,实在是不敢收。而且奴隶的价格也不甚高,说实话,祁远那把刀完全是给贵使的见面礼。单是那把刀,价格就抵得上十名女奴。」使者露出一丝失望,随手把怀中的女子扔开,「没用的废物。」接着他笑了起来,「这贱奴是我亲手调教过的,你来试试。」程宗扬尴尬之余:心中大定,兵器的价格是云苍峰提供的,自己凭空加了一倍。

  那女子裸着白皙的肉体,朝自己爬来,程宗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生意要紧,咱们还是……」使者却发起怒来:「你是看不起我的女奴,还是不把我当成朋友!」这话一扔出来,程宗扬只剩下苦笑,只好任那女子爬到自己膝间。

  程宗扬一脸尴尬,这算什么事?自己即使跟段强也没这样分享过一个女人,何况是跟这家伙?鬼王峒的风气还真够野蛮的。

  忍住下身传来的刺激,程宗扬辛苦地说道:「只要你们如期付清款项,我会在五个工作日内,把属于你的一份送到你指定的帐户上——哦,你指定的任何地方。支付类型可以是钱币,也可以是等价的物口叩。」他很贴心地补充道:「毕竟南荒商业不发达,有时候拿着钱也买不到合适的东丙。」

  我觉得我还能再干一个女奴!」那个陌生的碧鲮女子卖力地吞吐着程宗扬的阳具,臀部被干得不住颤抖。阁罗兴致越发高昂,一手抓住女奴的乳房揉揑着说道:「碧鲮女子的喉咙很深,你可以把阳具插在她们嗓子里,感受她们柔软的鳃部。」果然,几乎伸进女奴食道的龟头被几片柔软的嫩肉裹住,吞吐着来回研磨,那种紧密而异样的触感,比普通的旦父更加刺激。

  程宗扬想拔出阳具,却被那女子紧紧含住。阁罗显得不以为意,他大力干着身前女奴的屁股,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小紫穿着那件紫色的衫子,整条雪白的右膀白生生裸露着,肌肤有着冰玉般的洁净与白美。她明亮的美眸像寒星一样闪亮,那只绋紫色的珊瑚臂钏戴在手臂上,散发出宝石般的光泽。

  但程宗扬发现,为自己旦父的女子打了个哆嗦,动作也变得迟钝起来。

  窘迫间,阁罗低沉地说道:「小紫,看看阁罗阿叔的阳具是不是又大了?」小紫眨着眼,浓密而弯翘的睫毛一闪一闪,好奇地说道:「阁罗叔叔,你在用棍子戳她的屁股吗?」

  另一名随从伸出黑色发黏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傻是傻,不过越来越漂亮了……」

  「思。」小紫点了点头,「小紫好久没有见过阿娘了。」蛇模样的随从淫亵地笑道:「你娘也越长越漂亮了。浑身的肉又白又滑,软绵绵嫩得滴水……」

  小紫说:「阁罗叔叔好坏,每次来都要用棍子戳阿莹姐姐的屁股。咦,这里还有个小肉洞呢。」阁罗昂起头,「波」的一声拔出阳具,硕大的龟头在女奴开的臀间跳动着,然后对着她柔嫩的肛洞捅了进去。

  阁罗低沉而邪恶地说道:「还记得阁罗叔叔精液的味道吗?」小紫小脸不好意思地微微发红,过了会儿才忸伲地说:「阁罗叔叔,精液是什么?」阁罗发出充满压迫感的笑声,「碧奴的女儿,你从小就是吃叔叔的精液长大的。」

  阁罗抓起小紫一缕乌亮的发丝,淫恶而狰狞地说道:「你娘是我见过最下贱的淫妇。承蒙鬼巫王大人的恩典,她现在就像一头发情的母兽,每天晃动着她硕大的乳房和屁股,为鬼巫工大人跳舞,或者交配……」小紫似懂非懂地听着,阁罗的手掌从她发梢掠到颈中,又一路向下,贴着她雪嫩的肩膀,朝她胸乳摸去。

  「我怎么会打她?你娘可乖了,上次我给你娘换乳铃,只捏捏她的乳头,她屁股下面就湿了一片。你娘的舞也跳得越来越好了。每次光着屁股跳完,都有很多人争着和她交配。」

  小紫想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一点都不好玩。」阁罗皮肤紧绷的脸颊抽动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小紫是鬼巫王大人的禁脔,从出生那一刻起,她就属于鬼巫王大人所有。

  「花苗人?」几名随从交换了一下眼色。

  【第八集】第九章:计画

  程宗扬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个碧奴,名字里有个碧字吗?」阁罗满不在乎地说道:二个碧鲮族的女奴,谁会关心她的名字。」说着他大笑起来,「我的朋友,即使你走遍南荒,也找不到比她更淫荡妖艳的女人。」

  被他们好淫的女奴腰细腿长,丰乳圆臀,无论身形容貌都是上佳的美人儿,阁罗却不放在眼里,「鱼目永远不可能胜过珍珠。那个女奴是碧鲮族长的女儿,但被外乡人搞大了肚子。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碧鲮人把她当成礼物,送给鬼巫王大人……」

  阁罗的话语断断续续飘进耳中:「鬼巫王大人对这个大肚子的淫荡舞姬很满意……

  阁罗脸上带着狞恶的笑意:「她的屁股比母马还丰满浑圆,像一粒灌满水的雪球。当她扭动屁股吞下你的阳具,你能感到她淫荡的腔体里热腾腾充满吸力。再强壮的男人,只要被她耸动几下,都会忍不住射精。」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么快?」两个时辰是四个小时,二百四十分钟,平均每个鬼战士性交的时间只有一分多钟。那个碧奴简直是吸精魔女,和这样的女人性交,不知道是谁在享受。

  「哦?」一个很快就让男人射精的女奴只会让人厌倦。被鬼巫王大人调教过的碧奴拥有一种特殊技能。」阁罗压低声音道:「只要你命令她做下去,碧奴就会在你射精之前收紧阴道,用力压迫你的龟头,让你射精的欲望消退,然后不停地和你交媾下去直到你满意为止。」

  传说中的阿拉伯挤奶法就是压迫龟头来控制射精,但程宗扬却从未想过有哪个女人能用阴道的挤压来延长男人射精的时间。

  阁罗扭过头,狞声道:「小紫,你以后会是比你娘更淫荡的女人。」小紫背着手,小脸歪到一边,天真地说:「可小紫还是孩子啊。」

  阁罗狠狠盯着小紫雪嫩的肌肤,狞笑着沉声道:「仔细看着吧。很快你就要和她一样用屁股和嘴巴同时服侍两个男人。」阁罗凶狠地好淫着身下的女奴,一边嚎叫道:「阁罗叔叔会干穿你幼嫩的阴道!

  了:我就那么一晃神,被浪头从树上卷下来,当时就暍了好几口水。我寻思着,我祁老四这回算是交待了。听天由命,冲到哪儿是哪儿吧。等我浮出来,吓!周围连一。片陆地都看不到,谁知道这鬼地方会有这么大的潮水……」

  那个年轻的碧鲮女子递来一只刷洗干净的水囊,祁远双手接过来,连声道:「你歇着!你歇着!赶了几天的路,早就累透了。」那女子一声不响地退到一旁。

  「南荒这些部族购买军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桩生意,我觉得有些邪门。」程宗扬皱起眉头,「阁罗的意思,第一批刀斧弓甲,每样就要一千件,算下来要十万银铢——鬼王峒哪儿来这么多钱?」

  「云老哥,」程宗扬道:「我对地理不熟。南荒的北边靠近什么地方?」云苍峰缓缓道:「末国的竞州和晋国的珠崖郡。」另一边,武二郎和苏荔爆发出两人第一次争吵。

  「我们花苗女子本来就有择偶的权力。」武二郎压着火道:「这是择偶吗?你们这样做,与碧鲮族有什么区别?」

  「你考虑过她们想法吗?她们会同意你这个族长吗?」

  程宗扬干咳一声,提高声音道:「阁罗马上就会走。」这句话虽然是对云苍峰说的,声音大小却正好能让苏荔听到。

  「玩笑!玩笑!」程宗扬连忙陪笑道:「只是开个玩笑。其实阁罗是急着回去安排地方,好接受那笔回扣。」苏荔挑起眉头道:「他有那么急吗?」

  程宗扬正待开口,却突然竖起耳朵。武二郎怒气未消,虎着脸跟苏荔较劲,云苍峰低眉沉思,谢艺恬淡地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剩下的几个人或是低声交谈,或者是沉默不语,程宗扬却听到靠近自己的屋角位置,有一个轻微的呼吸声。

  众人从房中奔出,只见一个碧鲮人以扭曲的姿势盘在竹梁上,他耳朵贴着竹墙,颈部几乎被整个切断,没有任何挣扎地死在梁间。

  难道阁罗对自己一行起了疑心?

  「没有其他人。我猜他只是自己来打探消息,好去向主人邀功。」众人都松了口气。碧鲮人尸身处理起来虽然麻烦,但总比走漏了风声要好。

  作为阁罗生意上的伙伴,蛇傀和黑舌没有来打扰商队。众人重新安排了人手警戒,易彪和几名护卫拖走尸体,云苍峰却盯着程宗扬手里的短匕,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柄匕首锋刀只有半个手掌长短,刀锋弯曲犹如牛角,柄部却比锋刀长了一倍,形状如同珊瑚。它的刀鞘也是一截暗红色的珊瑚,合起时浑然一体。中间的锋刀打磨得很薄,雪亮的刀身有种冰玉般的通透感,由于沾了血,边缘流动着微红的晶光,仿佛一片滴血的寒冰藏在纠曲的珊瑚中。

  听说是鲛人身上的匕首,云苍峰神情更加慎重。他摘下腰间的碧玉佩,倒转匕首,用柄部的珊瑚轻轻一划,佩上便多了一道划痕。云苍峰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没敢用匕首的锋刀来试玉佩的硬度。

  云苍峰将匕首递还给程宗扬,微笑道:「恭喜程小哥。」

  程宗扬哈哈一笑,「二爷当然识货。那四大假还是你说的,什么灵飞镜、珊瑚铁、玄秘贝……二爷当然不放在眼里了。」吴战威在窗口盯了半天,这时转过身来,「那家伙走了。」

  武二郎与苏荔重归于好,两人谁也不再提那两名随从的要求,并肩携手离开竹楼。

  「你们当我老四是什么人?」祁远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她救我二叩,我拿刀去换她那是报恩!这种事我能干吗?」

  谢艺轻轻抚了下衣摆,从容道:「程兄,可有意到海边散步?」程宗扬看了他一会儿:「半夜到海边散步?谢兄很有雅兴啊。」

  程宗扬和谢艺默契地避开那一幕,刚好朝海边走去。

  林中传来一声压低的叫声,程宗扬与谢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礁石走去。

  谢艺淡淡道:「武二是男儿本色。」

  程宗扬笑咪咪道:「那谢兄你呢?」谢艺淡淡道:「哦?」

  谢艺忽然停下脚步,「程兄,借手一用。」程宗扬警觉地退开一步,「干什么?」这家伙不会真是个基佬吧?程宗扬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如果谢艺突然兽性大发,自己可真没把握能逃脱他的魔掌。

  「无论程兄练的是什么功夫,最好都不要练了。」

  「你刚才出手,角度和方位很准,手也很稳。这样的天赋,如果你愿意当杀手,会是一个不错的杀手。」

  程宗扬笑道:「坦你可看错了。如果不杀那个偷听的家伙,可能死的就是我们,我根本就没打算控制力量。」

  程宗扬听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程宗扬道:「对了谢兄,你不是说碧鲮族有一种丝,和霓龙的天丝很像,色彩七彩纷呈,在什么地方?」

  谢艺微微一笑,「你猜呢?」

  谢艺点了点头,「祁远是个人才,在商馆可惜了。」

  「追随岳帅之前,我在长安的皇图天策府。」谢艺淡淡道:「你知道,我姓谢。」看着程宗扬成竹在胸的表情,谢艺微微笑了起来。

  「皇图天策府是一所学院,简单来说,是培养军事指挥宫的讲武堂。六朝的高级将领,一半都出身于皇图天策府。我和王韬一样,家都住在建康。」

  「哦!」程宗扬猛地明白过来,手指着谢艺,「你是王谢家族的人!」晋朝的豪门世家首推王谢,「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诗程宗扬多少也知道一些。

  「我准备到鬼王峒去。」

  「你知道,」谢艺抹着手指,慢慢道:「那个家伙骗了我。」在白夷族,那个鬼王峒使者在谢艺的刑逼下,说碧宛已经死了。对照阁罗的话,很明显他在撒谎。在一只手都被削成白骨的情形下还要撒谎,可以想象那个使者知道碧宛真实的生存状态比死亡更难以令人接受。

  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和阁罗约定,交易在白龙江口进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会离开。」

  「阁罗曾邀请我们到鬼王峒去,但我拒绝了。娟一白的说吧,」程宗扬摇了摇手,「南荒这地方我不准备再来了。这一路,我们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打算在自己的小命还没有丢掉之前,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起篮球,程宗扬不禁手痒,他捡起一颗椰子,在手里拍了拍,做了个标准的投篮动作。

  程宗扬瞠目结舌,听着灌丛后的惊叫和纷杂的脚步声。

  「抓住刺客!」

  「往那边逃了!」程宗扬指着波涛翻滚的海面,厉声道:「是个鲛人!」

  很快有人提出建议:「我们立刻禀报阁罗大人!夜叉珊瑚的鲛人违背约定,偷袭我们鬼王峒的勇士!」没有人怀疑程宗扬,阁罗宣布过,这个北方来的商人是他的朋友。

  程宗扬扯住一名随从,「蛇傀不是在村子里吗?怎么会来这里?」

  「只有蛇傀?黑舌呢?」那随从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许正在哪个碧鲮女人床上吧。」

  突如其来的椰子击中了蛇傀的后脑,使他昏厌过去。鬼王峒的随从虚张声势地叫骂了片刻,然后退回村子,声称等天明再来报复那些狡猾而可恶的鲛人。

  程宗扬摸了摸小腿,上面的伤口已经平复许多,大概明天就可以痊愈。而明天,他们这一行也该踏上返程的道路。

  云苍峰能陪自己走到这里,已经够仁至义尽,这份人情自己算欠下了。祁远估计过,除了那块价值难定的龙睛玉,单是在白夷族换来的珍珠,还有寄存在熊耳铺的货物,运回五原城差不多就有十倍的利润,可以说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最要紧的霓龙丝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不过霓龙丝本来就是自己编出来的,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都难说。况且自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白湖商馆,等回到白龙江口就和云苍峰一同北上,前往建康。

  月亮西移,汹涌的潮水渐渐变得平静。程宗扬百无聊赖地捡起一只贝壳丢到海中,却掹地打了个突。

  程宗扬一阵心惊肉跳,死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见过不少,没有什么可怕的。可那双僵硬的手已经探出水面,却始终保持着半个手掌的高度,不沉不浮,实在太过诡异。

  月光透过海水,呈现出诡异的蓝色。一个人像长在礁石上的植物一样,双手和头发向上浮起,身体扭曲着随波浮荡。

  程宗扬朝下望去,只见黑舌两只脚被一只巨大的蚌壳夹住,那蚌壳距离水面不过一人多高,可就是这样的高度,使黑舌无法呼吸到水面的空气,只能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活活溺死。想必他死之前很恐惧。

  「噗!」程宗扬吐了口水,浮上水面用力喘着气。接着他听到一缕奇异的歌声。

  程宗扬怔怔听着,歌词是一种他未曾听过的语言,但咏叹中的哀伤和希童一却像潮水一样涌来,把他包围。

  「咳!咳!」程宗扬狼狈地咳着攀上礁石,然后他看到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

  程宗扬已经见过小紫的美貌,可月光下少女宝石雕琢般精巧的五官更让他深深惊叹。她侧着脸,秀美的鼻尖微微翘起,长而浓密的睫毛下,眼波如水般清滢明澈。娇艳的红唇轻轻开合,精致的唇线上仿佛有星光流淌。

  小紫腰肢很细,软软的仿佛一手就握住,然而在她腰臀以下却是一条流线型的鱼尾,原本应该是双腿的部位被银色的细鳞覆盖。

  人类对于美人鱼的想象,最好奇的莫过于她们人类的躯体怎么与鱼尾天衣无缝地连接在一起,但小紫侧着身,只能看到她低垂的发丝下一侧洁白的雪臀,却看不到她腹部与鱼尾的连接。

  歌声停止,程宗扬心中像一根弦断了般,泛起一丝不舍。接着,他看到小紫白玉般的小手。少女白嫩的指尖被鲜红的液体染红,鲜血一滴一滴淌落下来。

  小紫抬起眼,天真地笑道:「远方来的客人,来尝尝小紫打的猎物吧。」刚才看到黑舌尸体时,那阵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说的猎物,不会是黑舌吧?

  「小紫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的壳砸碎。程头儿……你吃吗?」小紫柔嫩的声音与吴战威的破锣嗓子迥然相异,程头儿这几个字从她舌尖跳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轻盈地旋转舞蹈。

  「小紫还没有吃东西啊。」程宗扬忍不住道:「你不用火烧吗?」

  程宗扬心头莫名地揪了一下。小紫平常的容貌已经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化身为美人鱼时,美貌更是出类拔萃,堪称绝世尤物。而她的母亲,也曾经和她一样美丽过「程头儿……你也尝一口。」小紫扬起小手,递来一缕撕下的海龟肉。

  小紫眼中闪过一缕寒光,被她惊人美色迷惑的程宗扬太阳穴忽然一跳,陡然发现她的笑容如此令人心悸,仿佛一株妖艳的罂粟,在星光下吐露出诡异的香气。

  程宗扬呼了口气,不用看,这么破的嗓子肯定是吴战威那粗胚。

  程宗扬「呼」的站了起来,「有人受伤了吗?」

  「放火!放火给我烧!」蛇傀脑后包着绷带,喉中嘶嘶作响地叫道:「把这些贱人统统烧死!」几百名碧鲮人都被驱赶到最大的一幢竹楼上,鬼王峒的奴隶们在楼下堆起燃火的竹木,然后点燃。碧鲮族只剩下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妇女,他们在火焰间哭泣哀求。楼厂,几名试图逃跑和反抗的碧鲮人身首异处。

  「蛇傀大人,这个女奴太可惜了。」蛇傀蛇一样细小的瞳孔转动着,「把漂亮的挑出来你们去干!干完再把她们投进火里烧死!碧鲮的贱奴们!敢勾结鲛人袭击鬼巫王大人的使者,蛇傀今天就要让你们该死的部族彻底绝灭!」商队众人都默不作声,腮帮的咬嚼肌却一个个鼓起。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见惯了血腥的厮杀,但这种对老人和女人一边倒的屠戮,激起了每个人的怒火。

  「什么都别说了。」程宗扬拿起刀,「动手吧。」

  「你和祁老四、小魏留在这里,守好云老哥,别让他们冲上来。「不。」凝羽冶漠地说道:「那个人是我的。」凝羽指的是那名正在蹂躏女奴的随从。程宗扬不愿拂了她心意,「好吧。你还有伤,小心些。」武二郎提起双刀,眯起眼打量了一下,然后一脚将整面竹墙踹开,接着狂吼一声,鹰隼般扑了下去。然而凝羽比他更快,就在竹墙破碎的刹那,她身体羽毛般飞出,手中月牙状的弯刀光芒只一闪,那名随从头颅便失去重量般直飞起来。接着易彪和吴战威也并肩抢出。

  「谢兄,」程宗扬对谢艺道:「把风的事就交给你了,鬼王峒的人,一个也别让他们逃出去。」谢艺一手按住刀柄,淡淡道:「放心。」

  「砰!」武二郎拎起长刀,将蛇傀的头颅钉在用来拷打碧鲮人的架上。

  「他们怎么能这样……」乐明珠瞪大眼睛,明媚的眼眸中充满泪水。

  程宗扬曾经试图阻止他们的滥杀,但很快就放弃了。那些碧鲮人不少都在烈火中被烧伤,面对死亡的惊恐和无数次的欺凌污辱,一旦释放,就无法克制。即使最怯懦的少女,这一刻也被复仇的欲望驱使,做出她们从来不敢想象的疯狂举动。

  「除非,你把这些碧鲮人杀光。「呜……」乐明珠忽然哭了出来,把脸埋在程宗扬胸口。

  「别哭了,小香瓜。」程宗扬刚拥住乐明珠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拉开。

  一名碧鲮族的老者战战兢兢坐在席上,目光闪烁着,不敢与人对视。

  经过昨晚的杀戮,阁罗带来的人无一漏网,除了几名随从,其他人都死在碧鲮人手下。疯狂过后,几乎所有的碧鲮人都呆若木鸡,仿佛不相信那一切是他们干的。天亮后,程宗扬找出现任的族长,把他请来询问情况。

  「很多年了……我,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的母亲是在海中被袭击的。袭击我们的是鲛人。」碧鲮女子说道:「他们和鬼王峒的魔鬼一样残忍。后来我们才知道,鲛人与鬼巫王已经结盟,共同对付我们碧鲮族。鲛人同意鬼王峒把我们当作采珍珠的奴隶,条件是碧鲮族不能再有成年的男子。这些年我们碧鲮人越来越少,现在剩下的只有三百多人。」

  程宗扬接着问那个碧鲮女子:「他为什么叫那个人是魔鬼?」

  「然后呢?」碧鲮女子咬了咬牙,「我们被鬼王峒屠杀不久,族长的女儿回来了,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老人们都说是他亵渎海神,才给我们碧鲮族带来厄运。族长的女儿刚回来,就被他们捆起来,送给了鬼巫王。」

  「即使是白痴,她的灵魂也和魔鬼一样邪恶。」

  谢艺板着脸道:「不过是在海神殿一边干女人,一边指挥战斗,难道算是亵渎吗?」

  「你们碧鲮人能够变身吗?像人鱼那种?」碧鲮女子流露出一丝哀伤,「我们在岸上生活得太久了,只有受海神眷顾的碧鲮人才能保留变化的能力。但他们都已经战死了。」二个都没有了吗?」程宗扬怀疑地问道。

  程宗扬想起月光下的小紫,她童稚的身体,天真的笑靥,还有那条银白色的鱼尾和深碧的尾鳍。

  「霓龙丝?」碧鲮女子茫然道。

  碧鲮女子离开后,程宗扬摊开手,很抱歉地对祁远说:「真不巧啊,霓龙丝竟然没找到。」

  吴战威悻悻然从囊里掏出五枚银铢,拍到祁远手里,一边狠狠瞪了程宗扬一眼,嘟囔道:「这小子可真能骗人的。」

  屋内哄堂大笑,连云苍峰也不禁莞尔。

  「得了吧。」吴战威道:「这趟跑了个空腿,我们还好说,货挣的不少。又托云老哥的福,捡了条商道,你这小子怎么跟掌柜的交待?」二父待什么?」程宗扬轻松地拍了拍衣服,「你们跟掌柜的说一声,我炒了老板的鱿鱼,主动跳槽,不给她老人家干活了。」

  「本来我打算回到白龙江口再提这事的。这一个多月,有几位兄弟帮忙,我程宗扬多谢了。」

  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吴战威和小魏颇为意动,祁远却露出苦笑。「这批货是掌柜的,我就是跟大伙走,也得先把货给掌柜的送回去。祁老四没什么本事,但受人之托,不管怎么说也要把事情办了。」正说着,那个碧鲮女子突然推开竹门奔进来,手里拿着一团潮乎乎的物体,「是这个吗?」程宗扬猛地站了起来,她手中拿的东西自己见过。在神殿时,那些礁石上生满了这种细丝般的海藻,可自己从没想到这会是一种丝。

  「山里面没有你说的丝,但海里有种藻和你说的很像。我们碧鲮人最不喜欢这种海藻,它虽然很细,但比头发还结实,不小心陷到里面,很难逃出来。」程宗扬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小心问道:「云老哥,你看看,这种丝能织成衣物吗?」云苍峰拿起来看了一下,皱眉道:「这丝太细了。深海有种鲛丝比它结实得多,织出来的鲛纳入火不燃,堪称珍品。这种丝即使十股合一,织出来也薄如蝉翼,用来当窗纱也嫌太薄了。」薄?怕的就是它不够薄,程宗扬还有些担心,「韧度呢?」

  程宗扬笑逐颜开。「要的就是透亮,换成棉布就没用了。」云苍峰只笑着摇了摇头,对他的异想天开不置可否。

  突然间峰回路转,霓龙丝有了着落,祁远也喜不自胜,但心里还有点没底。拿海藻来冒充霓龙丝,这位爷也真干得出来,「程头儿,这成吗?」

  「成。」祁远挠了挠头,犹豫道:「程头儿,既然东西找到了,掌柜交待的活也结了,你……」不等祁远说完,程宗扬就拍了拍他的肩,「你在她手下也干了不少时候,怎么还这么天真呢?我不回去也就算了,如果回去,肯定没好事。」祁远嘿然不语。

  在众人的注视下,凝羽淡淡道:「我不回去。」

  「不行!」程宗扬断然道:「那太危险了!」

  程宗扬一拍桌子:「那大家来表决!要去的举手!先说好,少数服从多数,咱们商队都回去,你也不能留下!」

  「还有谁?」苏荔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接着是武二郎,然后是谢艺。这几个都在程宗扬意料之中。但接下来小魏、易彪都举起手,就让程宗扬大感意外了。易彪的兄长被鬼王峒的人炼成行尸,去报仇也能理解,小魏跟武二郎那没骨气的家伙差不多,在花苗族也有相好的,这都能说得过去。可易彪一举手,云氏商会的护卫们也都一一举起手,剩下云苍峰也只好苦笑着举手。

  「小津是谁?干!不会是刚才出去那姑娘吧?」

  「得了吧。」程宗扬打断祁远还絮絮叨叨的辩解,环顾一周,终于找到自己唯一的盟友。

  【第八集完】

上一頁 下一頁